以再劝劝。”
雷蕾差点吐血,小白于不少门派有恩,估计是为了救人才公开自己的身份,萧夫人被劫持,就可以名正言顺调兵,可是,这不意味着老娘今后都要当花姑娘了?
傅楼脸色不太好:“告辞。”
不知何时天色已经转阴,南边山坳,厮杀声震天,夹杂着兴奋的呼喝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下三十具尸体,白道固然损失惨重,但传奇谷代价也不小,十多个顶尖红衣护卫如今只剩了四个,而对手却还有两三百人。
渐渐地,人影清晰起来,却是上官秋月想办法在拉开二人的距离,雷蕾明白其中缘故,多情练收缩自如,比之日月环,更长于远攻。
“夫人!”有人惊叫。
面纱早就在奔走的过程中丢掉,何太平等人也认出了她,一时都愣在那里。
何太平道:“萧兄弟如何回答你的?”
雷蕾顺口:“哦?”
风声骤起,空地上根本看不清人影,但见银光闪闪,多情练翻卷,日月环飞动,周围尘土激荡,两件兵器每每相撞,便发出刺耳的金铁交击的声音,这一场比试人人都看得心惊,几乎屏住了呼吸。
要打?雷蕾心中没来由一紧。
一名黑瘦老者仗剑大喝:“傅楼,你作恶多端,合该命丧此地,还不快快受死!”
上官秋月微笑,语气却有些不善:“小春花这么想走?”
傅楼冷笑:“要送死的,尽管上来!”
何太平看雷蕾。
因为他根本不算是萧家的人,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为江湖正义为凤鸣刀存在。雷蕾沉默片刻,道:“我现在觉得,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雷蕾点头:“我知道,你的伤要不要紧?”
“何盟主!”
当众被变态哥哥轻薄,雷蕾挣扎:“傅谷主!”
白道与千月洞可没有多深的交情,这回一共来了上百人,全是各派的顶尖高手,甚至还有三个门派的掌门,都是借前日销毁长生果的机会调来的,方才队伍忽然停下,众人本在奇怪,如今看清二人情形,也渐渐猜着了几分,待何太平介绍后,更是松了口气——既然人质已经回来,也就没必要再上山与千月洞交锋了。
说话之际公子已经快步赶上来,雷蕾急着往他身上跳:“小白,快,跟过去!”
何太平道:“正好应了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己方人少,众红衣护卫也阻拦:“谷主……”
傅楼抬手制止众人:“久仰上官洞主大名,既是比试,可有赌注?”
何太平面色难看至极,挥手说了声“走”,率先朝南面掠去,群雄见状大喜,数道人影跟着掠起。
雷蕾自嘲:“我这么自私,没事还爱吃醋,做事也不会为他多考虑,或许还是风姑娘更适合他。”
听到是傅楼救的人,何太平没有意外:“你救过傅夫人,他便也救你一命,可见此人还是有恩必报,不算太坏。”
那人满脸兴奋:“方才简掌门他们得到消息,说傅楼也带人上山来了!”
公子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上官秋月放你回来的?”
何太平道:“便是问了也无妨,江湖本就是如此,何况傅楼当年犯下弑师大罪,这些年又杀了白道不知多少弟子,与几十个门派都有仇。”
何太平点头:“你早该明白这道理。”
传奇谷的红衣护卫们都失色,下意识按剑:“谷主!”
傅楼冷哼:“不妨,上官洞主身手高明,容来日再领教。”
终于,傅楼轻喝一声,一道银光直取上官秋月。
身经百战,傅楼很快就发现情况危急,急忙闪避,上官秋月似也意识到不对,多情练忽然翻卷折回,饶是二人变招快,傅楼胸前仍是受了重重一击,倒退两丈之后,终于张口喷出一股血箭。
两道强盛内力的较量下,两件兵器都“喀嚓”作响。
话音刚落,惊呼声骤起。
雷蕾点头:“回来了。”
雷蕾道:“就算他们不是魔教,你也不会放过他们。”
何太平笑问:“你怎么出来的?”
雷蕾快步顺着大路往山下走,不到小半个时辰,迎面便撞见一群人,当先那人三十来岁,锦绣衣袍,神情温和淡定,旁边另一名青年则显得朴素许多,普通的蓝白二色衣袍,左手执刀,俊朗不凡,正是何太平与萧白。
说话间,游丝已经跑了过去。
出乎意料,游丝既没哭喊也没晕倒,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丈夫,眼睛微微泛红,几次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上官秋月解释:“不敢,前日路过宫山,顺道拜访尊夫人,因尊夫人急着要来看一位旧友,本座便将她接来作客几日,如今尊驾来了,所以才叫人请她出来相见。”又笑道:“千月洞并不敢怠慢夫人。”
何太平道:“他们呢?”
那人气喘吁吁,作礼:“何盟主!”
有人问:“想那千月洞凶险万分,花姑娘是如何逃出来的?”
何太平止步,目光微敛。
傅楼站定,却并不在意自身伤势,眼睛只看着游丝,冷冷道:“你敢劫持她?”
何太平面不改色,微笑:“回来了?”
何太平抬眉:“怎的走这么快,反倒把萧兄弟丢下了?”
何太平怒道:“放肆,简掌门他们不是已经回去了么!”
银黑二色的衣袍已是血迹斑斑,显然受伤不轻,那半张俊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双目红赤,其中寒光闪烁。
何太平示意她往下说。
雷蕾摇头表示没事,眼睛只看着何太平。
“什么姑娘,是萧夫人。”有人纠正。
既然谷主能支撑,就说明伤势不算太重,习武之人谁没受过伤,何况对方是堂堂千月洞洞主,话说得毫无破绽,也没有理由过分责怪,只要能安然下山便好,众护卫都放了心,纷纷松开按剑的手。
雷蕾喃喃道:“他们从南面下山,傅楼受了伤,傅夫人也在。”
何太平道:“前日上官秋月送来封信,要我们拿凤鸣刀心法换人。”
公子面露喜色,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不可置信:“小蕾?”
上官秋月正待说话,忽见一名星仆从远处掠来,在他跟前停住,恭敬地:“禀尊主,方才接到信,何太平与萧白他们已经上山来了!”
你也学风流才子搞盗版了?雷蕾懒洋洋拍手:“何大盟主好诗好诗!”
上官秋月似对她私自跑出来的事毫无意外,带着她回到原地,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既是尊夫人的朋友,理当送还,但要本座白白放了她……”
不用看,雷蕾也知道那角落里是什么人。
众红衣护卫都看傅楼。
何太平笑起来:“这也怪不得他吃醋,自接到你被上官秋月劫走的消息,萧兄弟茶饭不思,担心得很。”
上官秋月不回答,抬手,多情练忽然绷直如利刃,横扫过来。
游丝惊恐:“你受伤了,觉得怎么样?”
雷蕾正看得入迷,忽觉眼睛一花,上官秋月竟已踪影全无。
方才何太平递眼色,雷蕾就已经留意到了,此刻见他问,立即眨眼道:“他说我不值得一本心法,就做个顺水人情把我送给别人了。”
同是绝世神兵,伤了哪一件都可惜得很!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旁边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胆战,而且越来越惊讶。
若是别人听到这话,倒也无妨,傅楼却不一样,他大吃一惊,身形微滞,下意识朝右边望去。其实以他的武功来说,对方若是普通高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然而此刻他的对手却是上官秋月,这一分神已经足够。
“不必。”傅楼也发现其中有些不对劲,想着自己的人就在山下等着,于是朝那些红衣护卫们挥了挥手,转身带着妻子便走。
何太平停住脚步,看着她:“他纵然有意答应,别人也不会答应,包括我。”
何太平道:“是秦兄弟作的。”
既然胜负都会放了自己,雷蕾也不着急离开了,暗暗琢磨,怎么也想不通,上官秋月绝不会杀傅楼,傅楼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场比试照理说是不会有任何意外的,但她心里总觉得很不安,忍不住担忧——变态哥哥素日有个诡计多端的名声,鬼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放了自己!这种人怎么可能喜欢比武玩?
看样子他们是要取道南面小路,避开何太平与小白,雷蕾明白他的意思,忙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