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
李游忽然道:“此去悠然居多远?”
杨念晴也意外地闭了嘴。自上了马车,她心底总有种莫名的怪异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摆在面前,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估计是这两个月太紧张的缘故吧,她自嘲地摇摇头,努力将这感觉抛开。
李游不再言语。
李游喃喃道:“在下倒忘了,你是个女人。”
邱白露自视甚高,平生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的医术,闻言立刻黑了脸:“不医死人也容易,我可以不治。”
“老板?”
李游沉默片刻,问:“那清秋井果真在梧桐院里?”
一辆并不显眼的大马车不快不慢地从街上驰过,扬起淡淡的尘烟。
说完,他走到床边坐下。
何璧皱眉:“‘寂寞梧桐阵’险恶无比,何况如今也已来不及。”
邱白露看他一眼:“有你在,我的胆子小得很。”
剧痛的感觉如浪潮般翻腾着,迅速蔓延,杨念晴整个人几乎都已伏在了他身上,紧紧抓着他的手:“痛……”
“多管闲事”,这又是凶手的警告么?
李游果然不再跟他多话了,只喃喃地坐回椅子上:“若菊花先生果真医死了人,传出去倒是件新鲜事。”
李游一本正经瞪着他:“你若不治,我就再拿你那‘千姿百态南山阵’打一百次赌。”
谁知道,李游居然没躲开!
多管闲事
“不错,‘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小南海的‘寂寞梧桐’,必要清秋井水才能得解。”
马车载着两个“神”和三个人,飞快向唐家堡驰去。
李游紧紧握着桌角,额上竟似有了汗珠。
听到这声音,杨念晴吓一大跳,这才发现旁边椅子上已坐了个人,衣白如雪,眼睛明亮得像星星。
南宫雪默然半晌,点头:“不错,他若不救你,李兄必定已在南山阵和人打赌踩花了,他不是救你,是救花。”他又看着邱白露笑道:“李兄说要打一百次赌,就必定一次也不会少的。”
来自美色的诱惑!杨念晴费了很大力气才把目光移向房顶,掩饰性地咳嗽一声:“我是不是女人也不是你说了算,至少,人家帅哥不会把我当成男人。”
杨念晴意外极了,心中居然有些过意不去,其实这个人除了嘴巴可恶些,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看他皱眉的样子,一定很疼吧?
李游揉着胸,苦笑不语。
“像,像得很,”李游忍住笑,看着她的拳头,“谁说你不像女人?至少,比在下像多了……”
土黄色的衣衫依稀掠起一阵独特的香味,干净飘逸,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透着种世外的超然闲适之态。
她咬牙:“还记着呢,小气!”
烛影摇摇,房间很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李游依旧神色如常,正好笑地听她胡掰。
邱白露也看着他,目光复杂。
从这里到小南海,就算一个轻功顶尖的高手以最快的速度往来一趟,也要三四天时间,而且路上还不能停歇。
床上的人却依旧安然沉睡着,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险境,几乎已是命悬一线。
打赌?踩花?笑容僵在脸上。
“那解药既是因人而制,后来文夫人先丧,毒公子便将解药全投入了井中,是以除了清秋井水,天下再无‘寂寞梧桐’的解药。”
半日,南宫雪轻轻将那只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俊脸略有些发白,早已没了平日的温和之态,反透出一片薄薄的怒色来。
邱白露不语。
李游喃喃道:“这个人,你最好不要多拍他的马屁,否则他摆起架子来,以后再求他办事就难了。”
邱白露淡淡道:“你再多话,这里只会再多个死人。”
赌债?南宫雪与邱白露都不解,杨念晴却明白,他说的是那一百年的洗衣债呐。
终于,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就是除了何璧之外的另一个“神”,神医,据说只要你还剩一口气,他就有本事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个人,连金陵吴知府都要送出一盆罕见的“春波绿”才能打动他出诊,自己居然能让他治,实在是好运气。
李游默默坐着,不语。
李游看着他:“如何?”
与其说是清晨,倒不如说黄昏更恰当些。天色阴阴的、冷冷的,一丝儿风也没有,只叫人感到沉闷压抑。
眉宇间,神情傲然。
南宫雪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牙道:“我去……”
“不想你们竟如此沉不住气。”淡淡的、略带嘲讽的语气。
他二人唱双簧,邱白露并不生气,只淡淡道:“他对你倒果真好得很,为了要我救你,竟要去踩我的花。”
南宫雪微愣:“债?”
众人只是发笑。
南宫雪双眉紧锁。
这气氛不太对啊……有点像那两个字,叫什么来着?杨念晴终于忍不住偷偷看他,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茶壶。
邱白露却只看了他一眼,他们的交情,并不比何璧与李游浅多少。
话未说完又停住。
一声鞭响。
只叫了一个字,她就再也没有声音也没有意识了。李游已出手如风,连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将她打横抱起平放到床上。
南宫雪点头:“你来便好。”
杨念晴立刻转向李游,却见他又斜斜地靠在车璧上了,俊脸上满是欢快有趣之色。
“老是板着脸,就叫‘老板’。”
话没说完,拳头已经招呼过去。
他的脸也有些发白。
无人说话。
看清来人,众人大喜,在这几乎已频临绝望的时刻,绝不会有人比他来得更是时候,也绝不会有人会比他更受欢迎了!
南宫雪忍住笑:“如此,可怜了那些菊花。”
赶车的是个长着鹰钩鼻、俊美而冷漠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