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李游的暗器（上）

可喜可贺。”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她居然又莫名其妙趴在棺材上了！

    还没说完，李游已经苦笑着打断他：“算了，只求求你今后少报答我一些就好。”

    何璧居然点头：“是不是想要我报答？”

    李游并不意外，杨念晴也早已料到答案，何况那上面还刻着一个“雪”字。

    “我从未想过他会承认，”李游微笑，“多谢你。”

    “想，想极了，”李游惬意地往后一靠，“你要如何报答我？”

    李游瞧他：“如此说来，你欠我的最多。”

    “怎么？”

    南宫雪点头道：“他向来只接杀人生意，怎会替人做这些事？”

    “所以还是不行。”

    不到一分钟时间，棺材里只剩下了一堆黑乎乎的、散发着刺鼻焦臭味的东西，如同一堆黑炭。

    话没说完，窗户忽然又“啪”地一声，一条人影闪入，吓得她飞快躲到李游身后。

    何璧道：“他说，叫你当心。”

    ……

    何璧冷冷道：“你莫高兴，他可没承认是你的朋友。”

    杨念晴有心跟他抬杠：“人呢？你真那么厉害，把人也变来看看？”

    何璧道：“近两年他并未杀错什么人，上头没叫我拿，我从不多管闲事，但有些话你不好说，我替你说了，他最近生意接得太杂太不谨慎。”

    李游与南宫雪皆莞尔。

    杨念晴垂首想了想，失声：“这尸体上除了万毒血掌，一定还有别的线索！”

    “不会。”

    何璧道：“他说了。”

    杨念晴迅速扣住李游的手臂：“你既然知道凶手就在外面，怎么不去追？你不是轻功第一吗！”

    李游忽然沉声道：“不好！”

    “威胁我？”杨念晴挑眉，“你以为我怕死？”

    “你想看？”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

    “你不认识。”

    杨念晴道：“你的意思，难道他是想毁尸灭迹？真这样，也该在我们找菊花先生之前吧，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这是万毒血掌了，他灭迹有什么用？”

    李游呆了片刻，看看手中匕首道：“是涂在刀上的。”

    “我们找他干什么？”

    ……

    杨念晴怎么也没想到，跟着三个大男人东奔西跑，心情居然还不错，第二日一早，众人依照计划行事，何璧与南宫雪带着张明楚的遗体往江州行去，李游则带着她赶往临安，二人日夜兼程，几乎睡觉都在马车上，几天下来，杨念晴逐渐习惯了坐马车，只是纳闷，李游偏又故意卖起关子，一路上杨念晴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想套出话，但李游又是什么智商，岂会如此好诓？

    何璧道：“他欠那人的情。”

    “……没有。”

    何璧的表达能力其实很强，他只用三个字就讲清了经过：“黑四郎。”

    杨念晴懒得再跟他吵，问何璧：“刚才你追出去，有什么发现？”

    ……

    “错了，他就欠过老李的情，”何璧端起茶杯，“人活在世上，多多少少，谁都会欠别人的情。”

    李游缓缓道：“他本是一直在门外……”

    杨念晴失笑：“活该。”

    ……

    “不敢，你自然不怕，”李游摇头，一本正经道，“只要姑娘一声大吼，凶手必定掩耳逃走了，又怎会害怕。”

    “打听消息。”

    ……

    李游这回没再嘲笑她，只看着何璧，面有愧色。

    杨念晴指何璧：“你怎么不拿他试？”

    “在下只是担心，倘若在下真的不幸聋了，有人叫救命的时候，就有些麻烦……”

    杨念晴也自知失言，涨红脸放开他，坐回椅子上。他没有去追，只因为要保护她和南宫雪……

    “找谁？”

    南宫雪不解道：“黑四郎号称半斤杀手，做生意公平得很，怎会欠人的情？”

    “因为我认识。”

    话音刚落，棺材中就涌起一阵黄白色的浓烟，如同着了火，伴随着一股奇怪的焦味，在船舱中飘散开来。

    李游“哦”了声：“敢问姑娘，他若果真要凌虐尸体，何必等到现在，别忘了尸体原本就在他手上。”

    “他到底是谁？”

    “是焚尸水，那烟有毒，”南宫雪见多识广，也震惊不已，“想不到这焚尸水竟还在世上！”

    李游定定地看她，长睫忽然扑扇两下，明亮的眼睛里又浮现出熟悉的欢快之色，微笑也随之荡漾开来。

    刚发生了这种诡异的事，又看过烧焦的死人，杨念晴只觉恶心，飞快地跳到地上离得远远的。

    李游苦笑：“现在才明白，晚了。”

    南宫雪略含歉意：“他用了焚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