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口,我忽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是我第一次对男生撒娇,我对我爸都没这么黏糊过。
她爱他,犹如世人爱主。
“要听什么?”他问我。
“没事,”我忍住疼,将手从肚子上移开,“喝水呢。”
“怎么去拥抱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他点点头:“你肚子还疼吗?”
我蹲在树苗前认真打量了它们许久,顾辛烈哭笑不得,问我:“它们有我好看吗?”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动静,顾辛烈从他的房间走出来,穿着拖鞋和睡衣,看到我蹲在地上,吓了一跳:“姜河,你怎么了?”
以前我总说赵一玫是性情中人,可或许真正的性情中人,是像惜惜这样的。
“顾辛烈,”我坐在地毯上,脚心相抵地坐着同他说话,“今年的新年,我们再去一趟纽约吧,去时代广场跨年。”
坐我前方的同学摇头晃脑地感叹:都说红颜祸水,原来这红颜和性别没关系,长得好看就行。
我认怂地揉了揉鼻子,想起一件事:“以前我们还约好一起去洛杉矶看NBA呢。”
“真的吗?”我瞪大了眼睛,“我没去过圣地亚哥,那是南加州,我在北加州宅了四年,后悔死了。”
“我们不会吵架的。”
“他白天的时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中国已经是凌晨了。他好像喝了酒,他在电话里说,惜惜,你别结婚了。”
“不是,”顾辛烈咳嗽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回答,“储物柜里不是还有一瓶格兰菲迪嘛。”
“好啊。”他笑着回答。
我忽然意识到,何惜惜口中的“他”并不是John。
“那时候我们都回国了啊。”
“嗯,毕了业就回去了。”何惜惜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那头有金属的声音,我下意识觉得那是打火机的声音,然后她有些不耐烦地说,“和他无关。他不爱我。我们只是朋友。”
“我想过了,没有绿卡就算了吧,我还剩一点时间,再找找工作,实在找不到,回国也行,我这个专业,回国发展其实更好。”
他被我莫名其妙地夸了一句,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厚脸皮地应下来:“想夸我英俊就直说啊。”
波士顿的夏天正式来到的时候,我们屋外院子里的桃树种子都已经开始发芽,顾辛烈兴奋地拉着我出去看。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当我青春不再,容颜已老,你是否还会爱我
“会!”
想想也是,每年的拒签率都居高不下,甚至还有人为此自杀。
高中部的人看不下去了,吹起倒喝彩的哨声,两队人马立刻掐起来,场面一时混乱起来,好好的一场晚会变成了闹剧。我暗自吐吐舌头,为了避免被误伤,我赶忙搬着我的凳子往外撤,从后门离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舞台中央看了一眼,顾辛烈抱着他的吉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是在找谁。
“能有多远,开车六七个小时就过去了。你在加州待那么久,难道连洛杉矶都没去过?”
我走上前,抱着他哭了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我要睡了,你哪边凉快回哪边去。”
顾辛烈吹了声口哨,指了指自己:“如果是已婚人士会方便很多哦。”
我这才明白他在干吗,忍不住想笑,老老实实接过他的棉花,发现是湿的,问他:“怎么是湿的?”
顾辛烈想了想:“好吧,你想怎么过?”
何惜惜没说话,我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我实在想不起对方是什么模样了。
这不是《知足》,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忽然懂了他的意思。
“你不会是把厨房里的料酒拿来泡了吧?”我将棉花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很大一股酒的味道。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疯狂的你我
我顿时无语了,感觉天雷阵阵。我默默地看了看手中用格兰菲迪泡过的棉花,顿时觉得肚子一点都不疼了。
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羞得想拿铲子敲他的头。
挂断电话之后,我还没真的回过神来。
我洗完脚,就躺在床上休息,顾辛烈在我的书桌前用电脑画设计图,他放了一首英文歌,《Young and Beautiful》。
一大早起来,我看到顾辛烈在镜子前整理衣服和头发的时候就想起来了。今天我生日。
“你哪里来的酒精?”我疑惑地问。
“等等,”我皱着眉头,忍不住问,“你和他,叫陈朔是吗?你们真的没可能?”
惜惜又没有说话了,过了好久,我觉得她大概已经抽完了一支烟,她才淡淡地说:“姜河,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幸福的。我真心希望,你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何惜惜轻声笑着,像是在自嘲,她说:“你见过的。”
我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并没有立刻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她此时应该是在外面,或许是海边,或许是沙滩上,她正在吸烟。
他在楼下举着扩音喇叭大声喊我的名字。
我哭笑不得:“那你给我留着啊。”
“噢,泡了酒精。”
“我的心痛得要死掉了,克制不住自己,最后我跟John摊牌,说我们分手吧。”
“正常人!普通人!都不会这样做!你说……你图什么呢?”
“他不爱你!他又有什么资格管你结不结婚,你跟谁结婚?”
他每天清晨偷偷塞到我抽屉里的温热的牛奶,他举着篮球在操场上问我要不要学。
“再等一年半吧。”顾辛烈说。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真的,”我说,“感动太多,不要一次用光,我们慢慢来。等我们哪天吵架了,你再给我吧。”
“要做的事好多啊。”我喃喃道。
我这才恍惚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顾大少却一点也没听出我语气里的嘲讽,他点点头:“好啊,等过几天你身体好了再说。”
“玛莎拉蒂?”
“为什么?”我十分不理解,“你疯了吗?”
我声音闷闷的:“我不要了……”
顾辛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他转过头来:“嗯?”
顾辛烈既无辜又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那时候还不是就为了博卿一笑。可你呢,听到一半人就跑了。”
“可是,你父母不是一直想要你留在美国吗……”我顿了顿,“他在中国?”
“怎么了?”他问我。
何惜惜轻笑了一声,挂断电话。
“其实以前都不太记得了,”我老老实实地承认,“但最近我总是在回忆我们以前认识的事,然后就会发现很多我一直忽略的细节和说过的话,然后就会慢慢想起来很多事。”
顾辛烈牵起我的手,我们十指相扣,直达心脏。
微风和煦,门外真的铺了一排树苗,种得歪歪斜斜的,看起来却让人十分有满足感。
I know that you will你会的
“不知道还有没有‘世纪之吻’的雕塑啊。<span class="notetext" data-note="注: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在美国的时代广场上,美国举国欢庆,时代广场上一名美国水兵情不自禁抱住身边一名素不相识的女护士,热烈地亲吻。这一幕被记录下来,成为二战时期最经典的照片之一,被称为“世纪之吻”,后来被做成雕像纪念。"></span>”
“没什么,”她说,“我和John解除婚约了。”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当我一无所有,只留悲伤,你是否还会爱我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当我一无所有,只留悲伤,你是否还会爱我
那年冬天算不上太冷,江海没有留下来参加元旦晚会,骑车先走了。我便也提不起兴致,坐在班级队伍的最后面,偷偷看漫画书。舞蹈、魔术、武术、合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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