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顾辛烈？”

    我想了想，然后诚恳地说：“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或许这颗珠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对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是你比较重要。”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我送过他的东西，他视为珍宝，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答应过他什么？

    我哭笑皆非：“你神经病啊，不就一颗破玻璃珠子吗，又不是钻石做的。”

    按照顾辛烈往常出去嗨完回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的惯例，我便一个人吃过晚饭，写了一会儿程序，洗过澡后就准备睡觉了。

    等我到了顾辛烈朋友家门前，才不得不感叹，土豪的朋友果然也是土豪，看看这威武霸气的大门，这闪闪发光的喷水池，这感觉开不到尽头的庭院，我连吐槽都不知该从何开始。

    其实当时我倒不是真的特别担心顾辛烈，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周围一大帮朋友，能真有什么事儿啊。我这么焦急，完全是出于一种被盲目信任的虚荣心理。

    他鼓着包子脸：“不上去。”

    我看她一副快要急哭了的表情，不忍地安慰她：“你别自责，和你没关系，他自己犯病呢，等我把他拎回来啊。不过，他掉的什么东西啊那么宝贵，钱包还是护照？”

    “好像是，”她一边回想一边比画，“一个玻璃珠子。”

    我从趴着改成蹲着，带着笑意冲他伸出手：“走啦，回家了。”

    “顾辛烈。”我蹲在池边叫他。

    不要这样看我，我可以解释的。

    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一身的酒气在水里泡着也没散去，他疑惑地说：“姜河？”

    我沉默地走到顾辛烈头顶的水池边，趴在地上，伸出手，努力往下，一把扯住了靠在池子的墙上的顾辛烈的头发。

    她顿了顿，十分难过且愧疚地低下头：“开始在岸边烤烧烤，大家闹着玩，我喝了点酒，去闹他，好像把他什么东西给弄下去了，他急了，就跳下去找，黑灯瞎火的，根本找不到。大家都让他快点起来，他不干，就待在水里，我怀疑他都快睡着了。实在没办法才给你打的电话，真的太抱歉了。他再这样下去，发烧感冒都是小事了。”

    我对他的行为感到十分费解：“我到底什么时候送过你一颗玻璃珠子了？我竟然寒酸至此？”

    “我们这边聚会出了点事儿，你能过来一趟吗？我把地址给你，我们都喝了酒，开不了车，抱歉了。”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发现一群富二代们都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盯着我。

    许玲珑用一种“为什么你会觉得钱包和护照很重要”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一群人齐刷刷排成一排，往水池里一指。

    以前顾辛烈说他低调我还不信，如今我终于信了，他说自己低调都已经是无比谦虚的了。

    没过多久，我就第二次见到了许玲珑。

    “怎么了？”我蹙眉。

    我意外地觉得有些冷清，因为平时这个时候，顾辛烈已经从篮球场回来了，大汗淋漓地洗个澡，然后在厨房里翻点东西来吃。

    顾辛烈回过头，怔怔地看着我。他身后的游泳池池水很深，衬出他英俊好看的脸。

    他别过头，没有看我，闷声说：“你答应过我的。”

    我来美国五年，从来没有参加过Party，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地、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江海在我身上留下的影子。我开始越发喜静，没事的时候宁愿躺在床上听一下午的古典乐，也不想呼朋引伴去KTV唱歌。我不喝啤酒，就算是想要小酌，也宁愿选择度数不高的红酒。

    如今我终于可以稍微报一点恩，还一点债，我能不跑快点吗？

    这种时候，我应该恍然大悟感动得泪流满面，可是我用我自认为堪比奔五处理器的大脑迅速搜索了一下，我真的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既然都叫我姐了，我不由自主端了端架子，用一副长辈的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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