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卷的酒红色头发在路灯的照耀下异常美丽,她仰起头,轻轻哼着小曲:“If you'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如果你要来旧金山,请记得在头上戴一朵花).”
“是啊,”何惜惜点点头,也颇为伤感,“连姜河都能穿B罩杯了。”
赵一玫惨淡一笑,将那双鞋放进了鞋柜的最上面一层。我想她不会再愿意见到这双鞋,因为这双鞋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无法从他那里索求到任何礼物,就如同他永远不会爱她一样。
她从凳子上下来,对我惨淡地笑了笑,然后说:“无论如何,今夜对我来说是一个奇迹。在我最思念他的时候,他跨越一万五千公里和十三个小时的时间差,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如果不用长大,就可以一直任性、天真,不用担心明天的到来。
我忽然想起当初我问赵一玫,南山哪一点打动了她。
“我知道。”赵一玫恹恹地回答。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赵一玫静静地回答。
赵一玫咬住下嘴唇,不说话。
赵一玫死死地捂住嘴巴,可是我知道,她哭了。
“喏,”她回过头问我,晚风将她的长发吹得飞舞起来,“要是这一刻能够许一个心愿,你们会有什么愿望?”
她说:“因为他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
“我们就这样毕业了。”赵一玫无限感伤,“第一天来美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晃,四年就过去了。”
不黑我你们会死吗?
赵一玫用手指勾住高跟鞋的鞋带,将它们抡起来在空中转,她还是望着夜空:“我想要见一眼我心爱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沈放。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惊鸿一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一玫放不下他。
赵一玫这个爱撒谎的女人,其实事实是,他有一双和沈放十分相似的眼睛。
何惜惜轻笑:“我想要的东西,我从来不许愿。”
我曾经以为赵一玫薄情冷血,可现在才知道,真正深情的人,从来不会将心事剖开给别人看。因为里面的一分一毫,全刻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拆开沈放捎来的礼物,那是一双银光闪闪的水晶鞋,上面镶满了钻石,一看就知道不止价格不菲,而且还千金难求。我被它的美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毕业典礼结束后,赵一玫说不想开车,我们三人便一起走路回家。
剑眉斜飞,写尽风流。
沈放因为公司的事情到洛杉矶出差,因为推辞不了沈父的要求,只好顺道来了一趟旧金山。这天晚上,他将他父亲托他带给赵一玫的毕业礼物拿给赵一玫后,便开车去了最远的一家希尔顿酒店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