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属于他的每一点,每一滴。和我脑中的许多许多以前一样,清晰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
那小姐不敢置信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着:“不好意思小姐,您要不想好了再来买好吗?最近国庆节,票务很紧张。”
江海洋的咆哮在我耳边炸开。我的脑袋里一团乱麻。
他说:“于季礼,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没有更早的么?”
偏僻而安静的小区里路灯并没有建齐。我们穿过一条小道准备去车站坐车。
我终于知道,原来,放弃幸福是这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而我却还故作伟大的以为我可以。
那小姐终究是敌不过我的执拗,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打:“最近的是2号18点40发车去西安的,您要么?”
“去哪里?”窗口的小姐一脸笑容。
一路我们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原谅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不过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明天我就走了,不过我办妥一切一定会回来的。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不许胡思乱想。”
他们紧紧围住我们。恶狠狠地说:
我的喉咙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脏剧烈的抽痛着。
奇怪呢,他明明叫我别哭了。
那天的我,是以怎样复杂的心情起床,我已经记忆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直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心。
……
本来在我身旁的江海洋被另外的人拖到一旁。伸手不见五指的死角我也看不清状况,只是警惕地握紧手中的包。
那拿刀抵着我的人似已不耐,他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推搡间,我正重心不稳的摔到江海洋身上。江海洋紧紧贴着我,熟悉的清朗气息让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连仅剩的恐惧都消失不见了。
“于季礼,以后不许你这样冒险,你要学会站在我的身后!”
我只记得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踉跄地走到江海洋身边,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江海洋略有些僵硬的手。确定他还是安然无恙的温暖着,我才放下心来。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空旷的马路上,来往的人潮涌动,最终吸附了我的悲伤,蒸发成空气,消散在这个寂寥的世界里。
我真的相信,我真的相信我的江海洋是无所不能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一直紧紧地搂着江海洋。
他就像大雾中绚丽的光点,我努力地向他走近,披荆斩棘,乘风破浪,最后却悲哀地发现,那不是我的方向。
我忍着眼泪静静地点头。
他像个孩子一般靠近我,轻轻地抱着我:“于季礼,明天放假呢。”
我的心,那么静,静到我以为到了时间的尽头。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秒,该有多好?
找不出窒息的理由,找不出突破口。
“于季礼,以后都会好的。我这次回去不会很久,相信我,我一定会说服爸爸。”
那是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两天。
我却欣然地发现,这种感觉没有比离开江海洋痛苦。
我耳边听见那男人带着乡音的恐吓:“钱在哪里?”
回到家,我把所有能做的家务都做了一遍。
我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着这两句话。像一张无形的网织,一块无际的黑幕,看似无形无实却足以让人窒息。
无论怎样拳打脚踢都徒劳无功,无论怎样声嘶力竭都只是无济于事。
月光清澈,寒风凛冽。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离开他。”
我们是在无数次擦肩而过后分开的。
我真的,心疼他辗转反侧的失眠。
我双眼还没能很快的对焦。傻愣愣的怔在原地。
上面一闪而过的日期,清晰地落入我眼底。
一字一顿,抑扬顿挫,庄重而认真。
见我还在原地,江海洋大叫一声:“快跑——”
窗外微弱的月光在厚重地云层中若隐若现,清风微荡,模糊的泪眼让我几乎认不清江海洋的眉眼。只能静静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
咖啡厅里,我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拒绝最终还是卡在了喉间。我故作镇定地对邹妙说:
可是为什么,我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仰起头,让那些酸涩向体内逆流。
“随便给一张我吧。”
江海洋贴在我背后,呼吸沉重,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保护好自己,逮到机会就跑。”
反正我也是一无所有,再失去更多也无所谓。
一阵急促的窸窣声传来,一闪而过的白光晃花了我的眼睛。
“江海洋,你老婆,你老婆。”
我的心无比的恐慌。包中的那张金额空白的支票让我全身都在颤抖。手中提满了塑胶袋,新鲜的蔬菜带着特有的清香涌入我的鼻尖。而我的脑海里,却是一片白懵的混乱。
可是我想,我大概再也得不到幸福了。
那天的风很急,冰凉而蚀骨,放佛要将人吞灭。
夜色渐浓,沉闷的天幕中有稀疏的星光,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睁大的那双闪着潋滟水光的眼睛,无助而茫然。我静默抬头,一片夜幕降临的黑暗,只听见飞鸟一闪而过的哀鸣。
他那样毫不设防的睡着,却不知道,将要迎来的,是多么惨痛的伤害。
我狠狠地点头,每动一下,眼泪就随着力度洒下。
他率先向他身侧的一个匪徒下手,那些匪徒没料想江海洋会奋起反抗,一时失了防备,被江海洋抢了先机。一群匪徒立刻慌了神围了上去。江海洋灵活的闪避着,却因为以寡敌众还是渐渐落到劣势。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快到我机会没有反应过来。我一下子怔楞在圈外不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