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个一时半会儿谈不完,我们明天晚上去‘帝王’详谈吧。”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强词夺理,老板停了一会儿,诚恳地与我对视,语重心长地说:
“拆迁的价格由我们内部开会决定……”
“美女。”他说着,手往旁边一指,示意我让开。
老板闷闷地哼了一声,乜我一眼:
他不仅不让开,反而一脸笑意的反手将我一搂:
“咔哒——”
我皱着眉几次想抽回来不料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我不耐地瞪了他一眼,转而还是促狭地一笑:
第一战就吃了闷瘪,我翻了个白眼,这吃喝拿一样不差的老鼠屎现在还给我摆官架子。这都是什么人儿啊?
“如果于小姐不想谈,那就请回吧,政府也是有规定的,我能帮的当然会帮,但是现在不是‘反腐倡廉’么?不能给你们搞特殊化了,咱们按本子办事吧!”
我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大门前,挡住了车的去路。门口的门卫紧张地凑上来,谄媚地对车里的男人嘀咕了些什么。我皱着眉头,但是还是礼貌的站到一边,让出道来。
“不是每个人都想走这样的捷径。”
“帅哥,你旁边的美女眼里有火了,你开车要小心了,汽油是可燃的。”
帝王?!
张主任看都不看我,不紧不慢地起身,回到座位上,用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对我说:
“嘀嘀——”两声冷不丁的喇叭声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地回头,锃亮的银色轿车里探出一颗头,狭长的丹凤眼,薄薄地嘴唇上扬起戏谑的弧度:
这个人渣!
“张主任有客人,我就先走了。”口气冷冷的,拿起包准备走人。
“张伯伯,这是我女朋友,生着闷气呢,和我闹别扭。”
窗外沙沙摇曳的树像在曼妙舞蹈,蓝色的天空像洗过一样明亮,透彻,棉白的云随风移动,缓慢的,安静的。沐浴着澄澈的阳光,一切都是那么安详而美丽,我却不得不在这样灿烂的情境中盘算着一会儿要是遇到突发状况该怎么办。
这种认知让我气闷,我按着胸脯顺了口气。
我不是个爱挑事儿的人,但是惟独不能容忍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他故意欲言又止。我想起老板落寞的模样。
我愤怒地抽回自己的手。凶狠地瞪他。“帝王”是我们这著名的酒店,在酒店谈什么东西?
“路从来都不是一条直的通到底,会拐弯,会发现很多捷径。”
我啃着硬的和石头一样的充当午饭的面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坐在摇摇晃晃的公车上,耳边是公车上嘈杂的广播,时不时还能传来两句乘客方言谩骂的秽语,我不适地转过脑袋,将视线移向窗外,努力睁大眼睛。
“张主任!”我谄媚地笑。故作很熟稔的样子喊他。一贯用色迷迷眼神看着我的张主任自从上次吃瘪,便对我不再和颜悦色。他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口气十分公式化:
我极力克制想要扇他几巴掌的冲动。
“诶,怎么我来了你就走?”那个叫“荣光”的纨绔子拦住我的去路,我气闷地翻了个白眼,不耐地压低声音:
还不待我惆怅完,我就被老板的话定身在原地,我面有难色地看着老板,气势弱了许多:“干嘛又要去找那个老色鬼主任啊?”
我想想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再谈出个什么名堂。恨恨地瞪了张主任一眼,也不想多留。
“张主任,一定要得寸进尺么?”
很久以后,老板长叹一口气,他看着我的目光终于恢复到平常,他耸拉着脑袋,像被霜打过的茄子:“算了,和你个孩子争,没意思。”
回过头,只见刚才门口碰见的纨绔子笑意融融地走了进来,还是那么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肥头大耳一晃一晃,油腻的模样让我有些反胃。
“于小姐今天来有什么事?”
“关门。”他肥手一指。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搬迁的事儿。”说完,看着张主任肥肉横生的脸,忐忑地等着答案。
看着老板抓狂的样子我反而无畏起来,他一贯是这么歇斯底里,我拍了一下他指着我鼻尖的手,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群众有困难,政府会尽最大的努力予以解决,□部门在一楼106室,那边有专人接待,于小姐可以去那边。”
“张主任这是?”
暖气十足的办公室让我汗意涔涔,我有些紧张的绞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