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张主任照顾照顾了,您看我们厂……”
嘴角溢出一丝无奈苦笑,眼底有陌生的湿意。我第一次觉得生活太过残忍,将我做人所有的原则全部磨灭不见。
“于小姐,请坐,刚才门一直开着太冷了吧?”
“闪开。”
轿车再次发动,经过我身边时,那男人停了下来,探出脑袋: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尖:“就是我,怎么?我说错了?”
但是嘴里还是锲而不舍:
我望了望车里副驾驶座上妆容精致的□浪美女,嗤鼻地斜了这男人一眼,故意放大分贝:
“张主任,这样不好吧?”
老板瞪大眼睛,眼球里尽是血丝,他面部僵硬地绷了起来,狰狞的模样让我有些气短,鲜少见他气到这样,他一贯是叽里呱啦说一大堆的,这样什么都不说的模样反倒让我害怕,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沉默的忍耐着。
我扭了一下门把,“咔哒”一声,我反手一带,将房内和房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呵呵,”张主任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的一扯嘴角,眼里放着狡诈的精光,他双手一撑,站了起来,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
现在我感觉特别顺气,这样的纨绔子弟,就该吃吃瘪了。不然他还真以为每个女人看见他就脸红气短呢!
我恶心地啐了一口:“你这个王八蛋,人渣!”
他也不勉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说着,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笑容里带着邪佞的笑意,一脸标准的纨绔子表情。
“于小姐渴了吧?”张主任答非所问地扯话题,殷勤地去倒茶,“我得招待好啊,政府部门对群众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说完递了一杯热气氤氲的茶给我,我的手触到他粗肥的手指,吓得一缩,不料他用力一握,将我的手箍住,一脸得逞的表情,做作地说:
我心里憋屈得紧,像打翻的五味杂瓶,我知道老板也有他的难处,但是那个色鬼张主任的事儿不是我的错啊?
“美女,不要随便在路上发呆,你知不知道你迷倒了多少人?”
麻木地听着报站器机械的声音,在中福路下车,步行了一会儿,看到区委庄重内敛的大楼,我却咽了咽口水不想进去,心想,怎么那样的垃圾还能衣冠楚楚地坐在里面享受暖气,而我却要在这酝酿一会儿我该怎样谄媚的陪笑脸。
他又叹气,大手一挥:“下午你别上班了,去一趟拆迁办找张主任,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晚点搬。”
“于小姐手真凉啊。”一边说一边摩挲着。
“张伯伯——”他故意拉长音调,张主任一见是他,脸上顿时收敛起刚才得意扬扬的嘴脸。陪着一脸的笑容站了起来:
我闷闷地应承了他一声,就转身准备出去了,手刚握上门的把手,就听见老板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不冷不冷。”我客套地笑,刻意坐在离他较远的位置。
“张主任,上次的那不是误会么?和我个小女孩生什么气呢?”
“荣光啊,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坐快坐!”热络地招呼着,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神示意我快走。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他不就摸了你一下,你至于那么大反应么?我为着你,他就一直暗地里使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厂里生死存亡了,你再不去解决一下‘旧事’,我们厂里就要贱价了!”
看老板垂丧着头的低落模样,我突然有一点了解老板现在的心情了。我想,这个残墙断壁的厂房,应该曾经给过老板许多的回忆。就像小时候我们总是躲猫猫的那个防空洞一样,属于我们某些特殊的时代,隶属于记忆,永远不能磨灭。
“你以往怎么顶撞我我都不计较,但是这件事关系着我的厂,你也不希望我爷爷的腿和我爸爸的命白丢了吧?”
“哐”的一闷声,门关上了,密闭的办公室里只剩我们二人,紧闭的百叶窗让我异常紧张,打起了百分之两百的精神。
说完,我狠狠地踹了他的车一脚。便往区委大楼扬长而去。
深呼吸,我忐忑地敲了敲张主任办公室的门。得到准许后我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
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滞固凝流,我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暗暗观察着老板的反应,寻思着是不是我话说的太重,把老板都气傻了。
我是个皮包厂的销售员我就活该被摸?被摸了我还该感恩戴德谢谢他老人家皇恩浩荡,润泽吾等愚民?
门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被推开,我强压怒气。
“诶——”他阻止了我的话:“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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