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知道，江海洋，我真的知道。

    “我爱你。”

    他轻吁一口气，像历经沧桑般感慨：

    “于季礼。”江海洋带点严肃又带点玩味地喊我的名字。

    “你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包括我，都是你的，”他焦躁地踱步，顷刻又回身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顿地问：

    “你家里好干净，我进去都弄脏了。”环顾收拾的整整齐齐连地板都锃亮的“家”，我更加不好意思一身泥进去了。

    “你很大胆！”

    我顺势将头埋进他温暖的颈窝。

    我抬头，一脸疑惑：“什么？”

    看着他孩子气的失落模样，我笑了，我默默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腰。

    七年过去，我们终于成功的走过沟沟壑壑的时光，站在了一条共同的走向未来的路口。

    江海洋，我以为，我们要错过永恒，却不知道，永恒的背后，还能逢春。

    最后有意识的，是那大娘憋不住的一声笑……

    江海洋温暖的侧脸蠕贴在我耳侧，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让我感觉全身酥麻难耐，像被低压电导过一般……

    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轻绵的触觉，只一瞬间便结束，当我回到原地的时候，我的唇际还有江海洋急促的呼吸。苦涩的眼泪赫然还在，连江海洋的鼻尖都沾染上了那晶莹的，属于我的眼泪。

    我静默，此刻，不再适合对话。

    “装傻，没用。”

    呃……

    江海洋淡淡地补全了他的话。

    江海洋对我的话不不置可否，只是双手抱胸站在距离我几步的地方，以俯视的角度看着我：

    “孩子，这时候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啊，救命要紧啊！”一旁的大娘憋着笑的声音提醒了我现场还有第三者的存在，我的脸瞬间涨红，不自觉低下头去。

    一会儿慢慢说？！

    “你是来做客的么？”

    还没等我从这番话中反应过来，江海洋已经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我只感觉手臂一酸，全身便腾空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能让我在门口先处理一下么？”

    多么庆幸，我们还能赛过时间。

    我终于明白，原来，幸福，也是会让人流眼泪的。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能给你全世界。”

    刚才太过忘情，要不是身侧的落地镜，我都快忘记我是个浇淋了一身的酒，又掉进下水道的脏物了。

    是呢，七年，足以摧枯拉朽一段情，一颗心了。

    我那句不受大脑支配的话让正要用力的江海洋骤然怔愣，手上的动作戛然止下，透过微弱的光线，他的视线专注地落在我身上，温暖宽厚的手掌紧紧握着我的手：

    江海洋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爱你，于季礼。”

    “你刚刚说什么？”

    片刻，他长臂一伸将我揉进怀中。

    “看吧，脏了。”

    风穿过身体的每一个缝隙，太过幸福的感觉，将意识拉得渐行渐远，我贪婪地呼吸着此刻仿佛持续甜腻的空气。

    江海洋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转身对我招手：“没关系，我换一件就可以了，你快进来，门口怪冷的。”

    突然就怯怯地笑了，像幼时得到糖果一般，太过满足，胸臆间像有什么喷薄欲出。

    我感觉自己快要融化……

    眼前成片的白让我精神抖擞，雪花仿佛带着馥郁的香气。

    “……”

    我将自己靠在他怀中，靠着他平稳的心跳，缓缓地说出他想听的三个字。

    “这句话，我等了七年。”

    教训道：“一点自觉都没有，你不是来做客的，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爱怎样就怎样，管它弄不弄脏！”

    “你很放肆。”

    握着我手的宽厚手掌微微颤抖。

    “真好，你一直都还在。”

    我讷讷地站在门口，僵着一张脸，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江海洋衣服上脏脏的痕迹，我才想起刚才他抱着我就跟抱着一团泥似地，不觉有些歉疚。

    原来，心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对事物的看法。

    江海洋，你不知，不是从这一秒，是从很多很多多到数不清的秒数之前，我就在爱你了。

    “江海洋，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像阳光呢？”

    我重重摇头：“没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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