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线里终于看不清他的模样。隔着厚厚的水光,他面目模糊。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她什么。是我一手毁了她的清澈和纯洁。是我,让她用最美好的年华来祭奠我那段荒唐的青春。
“进来吧。”他把一双男式拖鞋递给我,“家里没有女式的,你将就。”
比如,我爱她,还爱她,一直爱着她。
我离开他家的时候,他疲惫的睡着了,找陈圆圆借来的两万块钱我放在他床头柜上。
我仍执迷不悔。
我贪婪的看着她那张看多久都不会腻的小脸,心一横,“不行,太久了。”
原本我以为她会生气,可不想她却比我还要心平气静,“两万对我并不是小数目,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
我光着脚踩在他家冰凉的地板上,每一下都凉到我心里,我静静打量着纪时的家。无处不在宣誓着单身男主人的脾性,整洁,简单,没有一丝缀饰,没有一丁点烟火气和女人的痕迹。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一把,全身的神经都揪得紧紧的,我死死的握着我的包。
我果决的回答:“嗯。”
即使,那场青春,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灾难。
我摇头:“不关你的事。”
一步,两步,三步……当我走到第十步时,她的声音终于在我背后响起。
我穿着花了一千大洋新买的裙子去找纪时。
我微微俯□,闻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一如记忆里的沁人心脾,唤起了身体对她的那几分本能反应,我几乎一瞬间就要丢盔卸甲。我攥了攥拳头,凑在她耳边,故意用挑/逗的语气说:“钱我帮你还,你陪我一晚,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有些绝望,笑了笑:“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
她妥协了。这是我要的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卑微的想用一切办法靠近她。当她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可我不想对她剖白什么,解释什么,有很多事我不知道怎么对她说,而她也完全不知道,并且不想知道。
然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了,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泪腺,眼泪猝不及防的簌簌滑落。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袋里突然什么理智都遗失了,我很想抛下一切去拥抱纪时宽厚的背脊,我真的太想他了,想到,快疯了。
我和纪时之间,隔着整整八年,隔着那么多无法承受的丑陋,我,早已没有勇气去跨越。
她抿了抿唇:“你到底想怎么样?”
天亮的时候,说不清是谁主动,总之,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商场里一个个专柜一个个品牌一大半我都不认识,逛了半小时后我相中了一条及膝的裙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我没有回答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很急切,像很多年前一样,几乎没一会儿就丢盔卸甲,他气馁的抱着我,良久都没有说话,然后,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恍惚间,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这么多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我的小猫儿越尹,还会腻在我怀里撒娇,还会亲我一下就要求我去写作业。
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表情,她拢了拢额发,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小声的说:“小冉乖,阿姨马上带你去找妈妈。”
我想给我们的青春保留最后一点干净。
我知道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话题只会让她难堪,可我已经无话可说,我再不说点什么她就要走了,我不想她走。
“你说话要算话。”
我听见她冷得像冰的声音,一字一顿,抑扬顿挫,一激灵下来给我来个醍醐灌顶,“做什么美梦呢你?我就是生猪生狗也不能生你的孩子啊!”
她牵着的孩子怯生生的摇了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阿姨,我们还回家吗?”
这下换陈圆圆沉默,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上前紧紧拥抱我,“犬儿,是劫就躲不过,是我不好,没把你藏好。”
我“嗯”了一声,又说:“没藏得住,又和纪时冤家路窄了。”
把上司琴姐的孩子安全送到,我一个人坐上开往市郊的大巴车。一路上,大巴从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城市开到带着花木清香的静然郊区。
陈圆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犬儿,其实好早以前我就想和你说了。这几年纪时找过我无数次,还经常偷偷跟踪我,最后都是我爸给解决的。我听说他找你都找疯了,我觉得,也许你们该面对面好好谈谈?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啊?”
她咬了咬已然有些失了血色的嘴唇说道:“半年行么?”
他给我开门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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