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p;“你傻啊？怎么就这么没用？”

    文措有点急了，没好气地说：“问你问题就回答，怎么还反问我了？”

    还没走出门，苏母也跟了上来，死拽着陆远的衣服，眼里火气直冒：“你这是什么意思？跟上去送狐狸精母女这是要打我们的脸？”

    可她最后却只说了一句，那么一句让陆远撕心裂肺的话。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从来都没有答案。”陆远苦笑着说：“她并不是我理想的对象，甚至不算是个很好的姑娘。可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道理可言。我不能和你继续，不代表你不优秀；我守候着她，不代表她比你更好。”

    短信后面附了一张图片。

    文措在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个问题，下了很多指令。各种刁钻古怪。

    天注定让她本能地顺着妈妈的痕迹看到了那家店，注定了让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注定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文措睡得香甜，时不时砸吧嘴，文妈妈一脸宠溺的慈爱表情。

    文妈妈看陆远一副考试冲刺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苏灵蕴说规则若是两个人制定，就该两个人一同遵守，打破的时候也该是两个人一起。她不同意分手，并且百般偏执地质问陆远：“为什么你喜欢的人偏偏是她？为什么全世界都喜欢她？”

    “暂时还不知道，可能……不到。”

    文措撇撇嘴：“你要是觉得高兴，那我就勉为其难假装一下是我发的吧。”

    听他这么说，文措立刻不高兴了，垮着脸说：“你什么警察啊？怎么办案的啊？你这种效率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你好意思吗？你赶紧把人叫过来协助调查，不然我投诉你！”

    “干嘛啊！人家情侣说话呢，我去打什么岔。”

    文措双手抱着胸，仰着下巴，看上去很不屑的样子，其实视线一直盯着陆远那边。她的那点小心思秦前已经看得透透的了。

    文措点开图片，陆远还是一贯的呆子照相方式，严肃着一张脸看着镜头。

    那件事过后，陆远和文措都进入了正常的工作状态。虽然没有见面，但两人心照不宣地自然相处，倒是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陆远开车过来的，见文措要走，跟了上去要送她们母女。

    陆远愣了一下：“您要搬去哪里？”

    理发师慢条斯理给她理完发，正在用电卷棒弄卷她的长发，然后一缕一缕向上挽，文措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镜子，愁眉得觉得自己慢慢有点韩国明星的味道了。

    要不是她竭力忍着，其实她最想问的问题是：“陆远你什么时候再表白啊？你不表白我怎么答应你啊！”

    “你……”男人气极，忍着发作：“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把我们的事扯到孩子身上。不是你一天到晚在灵蕴面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会变成那样吗？你现在又到她家里去闹，孩子们是无辜的！”

    “不敢。”

    “啊？”秦前明知故问：“你说哪个女的？苏灵蕴？”

    一个女人冷漠讥诮的声音响起：“你想要什么变化？”竟然是苏灵蕴的妈妈。

    秦前故意加重了“特别”两个字，果然，他成功地看到了文措眼中微微闪烁。

    秦前悟了悟文措话里的意思，还没来得及替陆远高兴呢，小腿就被文措踢了一脚：“你去把他叫回来。”

    文措还准备继续听下去，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是陆远的电话。

    “如果感情可以靠威胁就得到。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情所困了。”陆远无所畏惧，他有条不紊地对苏灵蕴说：“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当做没有听过。只要你愿意，你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苏灵蕴，我也真心真意祝福，你会获得最好的爱情。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顶着美美的韩式发型。文措原本是要去陆远的学校，结果她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妈妈文静的车居然从马路对面急急开走了，堪堪和她擦身而过。

    文措小心着措辞回过去。

    文措这事基本上就是尽力调解了。文妈妈倒是通情达理很好说话，苏灵蕴答应赔偿后文妈妈就接受了。领着很不服气怒气冲天的文措回家了。

    “那不一样。我不用勾。”文措说完脸有点红，又补了一句：“就你这姿色，勾了我也不动心。”

    接下来的一段电话访问，文措捡了些千篇一律没什么特色的问题问了一下。确定写报道的素材大概够了，文措就开始假借采访之名问了一些她比较感兴趣的私人话题。

    文妈妈说：“今天真的谢谢你，也谢谢你那位朋友。”她说：“为了不添麻烦，我准备带着文措搬家。”

    陆远温和笑着：“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勾你也喜欢我。”

    “我……”文措刚准备说话就意识到不对，立刻改口说：“我都说了不是我发的，是之前的同事。”

    苏灵蕴没有理会苏母的教训，只是直勾勾盯着陆远说：“你尽可以走，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走了以后一定会后悔。”

    上了一天的班，最大的安慰就是晚上就开始放假了。

    “怎么不回我了？”

    男人怒不可遏，大声质问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点变化都没有？”

    文措在对话框里打了一堆脏话，心想这大半蒜不是说要照顾她要怎么怎么她的吗。怎么又有约会了？

    “不管到了哪里，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灵蕴的病早好了，离开你这个不负责任薄情寡义的爸爸，她就好了！有病的是狐狸精和她的女儿！哈哈，一定是报应。你的两个女儿都有病。是报应！”

    “你今晚到底和谁约会呢？”

    “我一定努力。”

    文措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地。

    “……”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你是不是在心里笑呢？”

    “谢谢，”文妈妈说：“谢谢你爱我的女儿，谢谢你肯对她好。”

    文措看着那两个字外加一个标点心有点塞。

    陆远笑了笑，继续开着车。

    “这么多年，我终于还是要承认我看人眼光奇差。不是我，文措不会过这样的生活。”文妈妈有些哽咽地说：“那么好的姑娘，在别家长大，一定会成为更好的人。”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么维护她。你们是真爱嘛？我知道啊，我就是不肯成全怎么样。她就是贱三，就是贱。”

    陆远看着苏灵蕴逐渐扭曲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作为一个心理学研究者，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对苏灵蕴来说也是一种刺|激，可当他身在其中的时候，他并没有坦白以外更好的办法。

    “我有那么无聊吗？”文措想：我顶多就问问“你愿不愿意一辈子给文措当牛做马？”“你愿不愿意一辈子不跟文措吵架？”“你愿不愿意，一辈子都不离开文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