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措突然站了起来,扑进陆远怀里。
急中生智的文措突然从包里拿出英子给她的那几沓钱,毫不犹豫哗地一下全撒向空中。
从前她都是选择要自杀的人,如今成为看别人自杀的人,她觉得角色转变的感觉让她难以适从。
英子还给文措的钱,是她从盘掉修车厂的钱里抽的。在老邹离开的一年多后,英子放弃了当初一起建立的修车厂,也放弃了那些回忆。创业之初的共患难,欠债的同甘苦,和知道英子的过去以后,两人无休止的争吵和纠缠。
这是一个人的良心,一份干净而执着的坚持。
文措自然是没有理会陆远的反对和罗里吧嗦碎碎念的意见。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随即,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有一丝犹豫。
老邹连连被打,怒不可遏,喊了自家人去抓文措和陆远。
“你等我一下。”他对文措说。
文措随便选了张桌子坐下,指着正在远处挨桌敬酒的新郎新娘说:“那个男的就是老邹。”怕他不知道是谁,文措又介绍:“就是英子以前的男人。”
文措停在老邹面前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只有他能看得见的淡淡笑意。曾经的朋友,再见却是如此境地。她满意地看着老邹的脸色从红变白,从白变黑。
“别哭了,对不起,不该让你滚蛋。”陆远诚恳地说。
“就算孩子有先天疾病你也不能送人啊!那是你亲生的啊!你还是人吗?”
英子,来世一定要遇到个好男人,不然我还得去闹人家婚礼,多累。
“你倒是挺圣父的。”
哄抢让场面变得难以控制,一片混乱。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怎么都不敢接受这一切是真的。
就在他要说话的那一刻,文措毫不留情,啪地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老邹的脸上。
如果以为文措就这样算了,那真的太不了解她了。从她把陆远整多惨就能知道,她到底是多么不能得罪的一个人。
陆远有些别扭地看着文措。大概是不放心文措就这么走了,陆远又开门来寻。却不想文措根本就没走。
“表哥!我恨你!”
直到有人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
文措摇摇头,嘴撅得可以顶茶壶了,她白了陆远一眼:“不必,我怕把你吓死了。”
“喂。”
老邹一只眼睛瞬间就紫了。
文措笑:“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大家看向老邹,眼神鄙夷,仿佛写着:负心汉。
“……”这一出最牛逼的编剧都写不出来的牛逼剧情就这么活生生在大家面前上演了。除了瞠目结舌和低声议论。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陆远被文措揶揄了,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反驳:“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是女人呢?你就是一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怪物。”
……
陆远看了新人一眼,赶紧心虚地低下头去。
文措想到英子强颜欢笑的脸,想到她电话里隐忍的哭声,想到她死后,新闻里的画面,想到老邹电话里冷漠的回答……
接到文措的电话,他如临大敌,“修车厂我已经给她了。我不欠她的。她怎么骗我的她自己清楚。我没那么伟大,没办法释怀。这样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现场的死寂让这场婚礼陷入可怕的尴尬境地。仿佛落针都能听见声音。
“……算了,和你说简直是对牛弹琴,我回家了。”文措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人。
文措怔忡地看着他2020/4/5匆忙又跑了回去。走到老邹身边。老邹被文措整得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呢,就看到陆远猛地一拳头打在老邹脸上。
老邹平静地呼吸着,半晌说着:“你看,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也觉得不光彩,你甚至说不出那两个字。文措,我们也是朋友,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吗?”
“你要释怀什么?”文措质问他:“你到底是在意她骗你,还是在意她以前做过什么?”
漫天的“钱雨”让所有的宾客都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抢钱。
即使老邹走了,她还在支撑,直到盘掉修车厂足够还掉所有的债务。
“喂,”陆远站在文措身后,闷头闷脑地说:“要我送你吗?”
文措和陆远是跟着宾客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的。当时陆远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明白文措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带他来吃酒席。
陆远脸全黑了,试图阻止她的疯狂:“你是不是又想害我进警局了?”
两人拿了包往外跑,奈何抓他们的人太多,眼看着就跑不掉了。
大家都肃然坐在原处,等着接下来的剧情。
这几年,因为还不上钱,她连老家都回不去,爷爷去世,全家一起凑钱,却连块墓碑都买不起。修房子的钱被她骗了去,爹妈弟弟就一直住在那风雨飘摇的老房子里,下雨漏雨,刮风漏风。还有她弟弟,娶媳妇的钱没了,一年到头在地里干活,也只够一家人温饱而已……
在最最难受最最低落的时候。文措很感激陆远这么愣头愣脑地出现。
老邹办婚礼的小酒楼上下楼加起来总共就够摆个一二十桌。不气派不讲究,只能说完成了这个人生步骤而已。
可她没想到,也就犹豫了几天的时间,就再也没有机会去见一见英子了。
老邹的话让文措觉得陌生而恶心,握着电话,文措气得直发抖,“你用她卖身钱的时候,你怎么就释怀了呢?说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英子跳楼了。没有一秒犹豫,从十四层的楼顶跳下来,脑浆迸裂,当场死亡。镜头划过的画面,是满地打着马赛克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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