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欢回答，他突然把周尽欢抓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他的气息有些陌生，周尽欢的脸贴着他的西装外套，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不是……”周尽欢看不得他这么失落的样子：“我何德何能……哪有资格选择……”

    他一把将周尽欢拉到身边，上下仔细查看：“你没事吧？刚才那么多人没挤着吧？”

    “这周末同学聚会，你要不要一起去？”

    “周尽欢？”霍期第三次叫周尽欢名字的时候，周尽欢终于反应了过来。

    周尽欢被他追问得有点烦了：“你老问我干嘛？”

    周尽欢已经习惯了和宋演顶嘴，脱口而出：“少看见你，我身体就好。”

    “啪、”的一声，全场的灯又骤然亮了起来。八个找到球的人都在主持人召唤之下，兴奋地舞台那边走。现场很多人都站着，够着脖子看着那些人。宋演和周尽欢混在人群里也并不算显眼。

    “……”

    这次活动算是办得非常成功的，大家退场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对每一个环节都评论不停，津津有味。

    每次听霍期说起他的过去，她总忍不住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周尽欢？！”霍期一脸焦急地找了过来。

    “柴松建了一个微信群，把毕业后留在江北的都拉进去了。”

    霍期第一次用有些冷漠的眼光看向周尽欢：“你在想什么？”

    周尽欢低垂眼睫，没有回话。

    她握着杯子，食指在杯壁上打着圈。速溶咖啡也谈不上多好喝，但喝多了也有点依赖感。咖啡的香气进入鼻端，周尽欢觉得那气味都带着苦涩。

    宋演的呼吸温柔而平稳，黑暗中，他准确地吻上了周尽欢的嘴唇。那是一种柔软的触觉，仿佛带着青春的甜香气息。周尽欢屏住了呼吸。

    宋演不知是不是真的贱格，她好好和他说话他还觉得别扭，一顶嘴他就笑。

    “又不是一个班……也不是一个系，怎么一起去？”

    周尽欢当晚整夜失眠。霍期的问题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送周尽欢的路上，霍期用很苦涩的表情对周尽欢说：“我不会逼你做选择，你只要跟随你的心就好，不论结果如何，我都祝福你。”

    “躲懒呢？”宋演漫不经心地走进了茶水间。双手插着兜，一副神在在的样子。

    心事重重去上班，埋头工作，把之前堆积的工作都做完了。周尽欢没事做，去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

    周尽欢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可这一刻，这一吻仿佛是时光之门的钥匙，将她远远送回了当年。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穿越人群找到他，却什么都不敢做的女孩。其实她也知道这个吻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过去那颗布满伤痕的心被轻轻抚慰了。

    “怪不得他突然……加我好友……”周尽欢恍然大悟。她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顿时有点困惑：“那得多少人啊？”

    “跟屁虫。”

    霍期是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也看出了周尽欢眼底的犹豫。她变了，这变化虽然小，可用了心的人还是能看得出来。

    从前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明确，可是如今，她竟然觉得越来越模糊了。

    “太多人了……我……”

    周尽欢能感觉到霍期的失望和伤心，可他还是笑着：“这么多年我曾是很多人的选项，但从来都不是正确答案，我已经习惯了被放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