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城市渐渐暗了下来。周尽欢站在马路岔口，目送着宋演。宋演还是那副没什么人性的死样子，发动了车子正准备调头。

    “嗯？”宋演第一反应后就意会到了周尽欢的问题，很自然地回答：“没遇到合适的。”

    周尽欢觉得，那是无比漫长的三秒钟。长到周尽欢好像一下子经历了一年的四季。从春意盎然，到盛夏葱茏，到秋意浓浓，最后是严寒隆冬。

    也许在那一刻，宋演对周尽欢是充满了同情。周尽欢想，这么多年无法正常地爱一个人，甚至是这奇怪的结巴病，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总归是要在他心里留下一些痕迹，这才对得起这么多年来她经历过得那些煎熬。

    与此同时，她也记得。当年他是如何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那么清楚，那么决绝，果断得那样残忍。

    隔着反光的玻璃，她看不见宋演的表情，只是用口红泄愤地在他车窗上写下了四个英文字母：F——U——C——K。

    周尽欢粗鲁地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低头一看，满手都是黑的，想必是晕了妆。也罢，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完美约会，一丝一毫都不剩，被彻底破坏了。

    过了许久，周尽欢终于按捺不住，低声问宋演：“当年在学校……为什么……你没有……谈恋爱？”

    吃完饭后，宋演第一次发扬精神，主动提出要送周尽欢回家。两人一起向停车场走去。宋演走在前面，周尽欢双耳通红跟在其后。

    宋演听她这么认真的胡说八道，一时也被她逗乐了：“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这么有趣。”宋演抿了抿唇似是想起从前，认真回味：“你以前真的让人没什么印象，话也不多。”

    这个问题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周尽欢心里挠个不停。她实在太渴望知道答案了。

    周尽欢听到了答案，虽然也有预料，还是觉得有些痛。但这种痛却带着一种决绝，一种解脱感。

    不等宋演跳脚，也不给任何机会让他反击。她把写折了的口红啪嗒一下丢在了宋演身上。那动作潇洒到都带着风。

    她往后大退了一步。一边拍着手，一边叫好：“谢谢你……的诚实……”

    没有任何东西隔绝，两人就这么四目相投。宋演皱着眉显然有些不满。周尽欢却因为憋了那么久的一口气得以发泄而心情大好。

    她三两下把口红转了出来，杀伐果决地走向宋演的车。像个女战士一样。

    桃红色，亦少女亦魅惑的颜色。

    周尽欢终于忍不住拦住了车的去路，她俯身敲了敲车窗，叫住了他。

    周尽欢不想承认，可那一刻，她确实哭了。

    坐上副驾，周尽欢轻轻扣上安全带，双手有点紧张地放在自己双膝之上。

    直到周尽欢下车，想问的问题还是没有问出来。

    “切。”左衡娇失望躺回去。

    “后来呢？”左衡娇一脸八卦凑过来。

    “K”的最后一笔还没写好，车窗缓缓向下降。滑动的车窗让那最后一笔被拉得老长。但总算还是写完了。

    周尽欢用力吸了吸鼻子，想想还是不服气。她十分果断地从包里拿出了一支口红。

    “我的心结终于……打开了……”周尽欢说：“我想过了，你看不上我，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你瞎。”

    还是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有些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总归是要有一个答案。

    周尽欢沉默了一会儿问：“什么叫……合适？”

    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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