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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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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鹰坐在原地未动:“不了,我回京。”

    宁晖扑哧笑了起来:“好啦好啦,我都没说你膝盖硬,已经够不挑剔了。跟着我耽搁了一中午,你还没说今天来西山干什么,随我回行宫吗?”

    蒋鹰气闷,轻轻地弹了弹宁晖的额头,摸了摸她红肿的眼,有些心疼,有些气闷,又有些耿耿于怀,板着脸道:“哭什么,你再叫一声,肯定回来。”

    宁晖和萧璟年的相许,本就是上不得台面,没有过了任何人的事,莫说宁晖还是沈公子,便是沈家大小姐也是枉然,宁晖若因一个丫鬟指责萧璟年,只会让人觉得宁晖斤斤计较,心胸狭窄罢了,将来便是两人在一起,被人知情,也会招来许多耻笑。

    宁晖翻身下了马,走到结冰的河床上,蹲下身来开始砸冰块,身后传来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宁晖知道小诚子又追上了上来,她并未回头,高声道:“快来帮忙砸冰,看能不能捞点鱼吃。”

    宁晖懒洋洋地回道:“还成。”

    蒋鹰有些不知所措,皱眉道:“怎么?你想怎样?”

    蒋鹰想也不想便解开了身上的披风,有些笨拙地解身上的盔甲,片刻间他已将盔甲褪去了,身上只剩下了薄袄。

    片刻后,宁晖道:“是啊,这都腊月了,过了年蒋鹰也已十七了,若再不议亲当真晚了。”

    宁晖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了,你不一起走吗?”

    蒋鹰身着亵|衣,打了冷战,面无表情道:“给你出气。”

    小诚子道:“哪能啊!奴才就跟公子是一伙的。你是不知道,侯爷这些时日送来不少好货,什么獐子、幼鹿,还有一个大熊掌。奴才看着就眼馋,却被郑峰那个吃里爬外的拿去孝敬太子殿下了。”

    宁晖哭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不该是夫唱妻随吗?”小诚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却见蒋鹰又瞪了自己一眼,忙缩了缩头,不敢再言。

    蒋鹰觉得宁晖对自己太凶了,三年才见一面,不该是件欣喜若狂的事吗?自己天不亮便动身朝这里赶,生怕错过她狩猎的时间。这些年自己虽不曾来过,也是因为实在是不能过来,这些年一直在忙的事,不还是为了把她弄出来。她为何对自己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多看自己一眼都难受。

    蒋鹰这才轻轻放松了身体,呼吸也放缓了不少。他的嘴角不自主地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这样的触碰让他觉得前所未有地好,自然而然地熟稔,自然而然地靠近,仿佛一瞬间填满了这些年的惦记与想念。

    宁晖并未听出话中深意,见蒋鹰实在是套不上盔甲,不得不上前帮忙:“这么冷的天气,你来西山做甚?”

    “哈哈哈哈哈!”宁晖再也忍不住爆笑起来,她拍了蒋鹰几下,指着小诚子笑到说不出话来。

    西山行宫离京城三百多里,太祖与高祖时,每年都会携文武百官来此狩猎,此处官道修缮得十分好。因行宫修在半山腰,只要不是暴雨暴雪的天气,马车上路一天便可到此,若快马加鞭只需一上午便可到达此处。

    蒋鹰却没有动:“不打了?”

    宁晖瞪眼:“你才盘子脸!我这是长大了,小时候圆脸怎么看怎么讨喜,长大了自然要长出几分妖娆来,尖下巴多好看,不然将来的夫君怎么会喜欢!我以后会越长越好看的!”

    宁晖扑哧笑了一下,便再也哭不下去,指着地上的衣袍,跺了跺脚:“穿上!”

    蒋鹰瞪了小诚子一眼,小诚子忙退到了远处。蒋鹰旁若无人地看了看周围,目不斜视地伸手将宁晖的头揽到了自己膝盖上。鹰有些紧张地等了片刻,发现宁晖只动了动,换了舒服的姿势便再次睡了起来。

    蒋鹰道:“不能误会我。”

    宁晖见蒋鹰转身就走,一时间又不知他要做什么,直至他翻身上了马,宁晖才回过神来:“你干什么去?”

    宁晖笑了一声:“有那么惊讶吗?难得你说那么完整的一句话。世间的女子有谁不想做太子妃,做皇后?”

    小诚子惊奇地看了宁晖一眼:“奴才都不知道他要来,怎么敢问他来干吗?公子那么想知道,当时怎么不问问他?”

    蒋鹰根本没将宁晖的讽刺放在心中,好看的眉头还是蹙成了一团:“你想做太子妃?”

    蒋鹰瞥了宁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先走。”

    蒋鹰听到此话,又气又恼,不甘道:“喜欢他,躲他做甚?”

    蒋鹰轻声道:“甜吗?樱桃酿的。”

    蒋鹰听到最后一句话,心情好到要飞起来了。他抿了抿唇,才强忍住不让自己傻笑出来,板着脸道:“你想我,我不知道。死奴才,净说些没用的。”

    蒋鹰轻点了点头,宁晖翻身上马,又看了沉默不语的蒋鹰一眼,心中突然很是不舍。这次离别,再见不知又要几年不能,也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什么光景。宁晖很不喜欢心中突生的伤感,也不喜欢这样离别的场面:“你……自己保重。”

    蒋鹰不服气道:“太子妃,更累。”

    宁晖恍然大悟:“噢——”

    蒋鹰坐在原地没动,斥道:“口是心非,说三遍走,却不走。”

    宁晖哼了一声,走过去重重地踢了蒋鹰一脚:“我就无礼了,怎么的?不然你和我单挑?”

    宁晖了然地点头:“那咱们去吃烤鱼吧!正好我也是出来散心的。”

    蒋鹰坐在原地,待到再也看不到宁晖,才对身后空无一片的树林道:“出来,扶本侯起来。”

    宁晖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噢,那你现在要走了吗?”

    蒋鹰将脸凑到了宁晖眼前:“不哭了?不怪我了?”

    一道黑影在宁晖身边站定,蹲了下来。宁晖所在的地方有些逆光,一时间并未看清身边的人,只感觉一个黑影笼罩了自己,这样魁梧的身形却不是小诚子,她肃然一惊,暗暗起了防备,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后挪了挪。

    蒋鹰扶了扶笑得直不起腰来的宁晖,眉角也变得柔和起来:“烤好了吗?”

    宁晖瞪着眼:“你还敢说!你让人监视我的事,怎么算?”

    宁晖垂了垂眼,不看蒋鹰放大的俊脸:“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来看我,我能怪你什么?”

    宁晖看着蒋鹰阴沉沉的脸,忍笑道:“我好像也听见了。”

    宁晖眯着哭得红肿的眼,冷哼:“让丫鬟伺候得手都废了,衣服都不会穿。”

    小诚子翻转着鱼,跷着兰花指道:“什么没挨打!奴才就和您一个人说,侯爷忒不是东西了!他是不打奴才,可没少吓唬奴才!奴才第一次去公府回话,他就当着奴才的面,活生生地打死了一个人!”

    远处御林军又开始催促,小诚子从暗处牵着宁晖的马,走了出来:“侯爷,刘大人来了两次了,公子该回去了。”

    “放肆!”蒋鹰拽下了宁晖的手,冷喝了一声。

    蒋鹰感觉唇间的手,温暖暖的,软绵绵的,看了眼宁晖含笑的眸子,他垂了垂眼眸,俯看着她。

    宁晖满心的抑郁被这两句冲散了不少,笑了起来:“知道知道,许久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老王卖瓜。你还没说你来干吗,眼看就要过年了,侯爷不忙吗?”

    宁晖满以为自己离开最多两日,萧璟年定会寻来,可一连数日后不见萧璟年的踪迹,宁晖便知道自己太高估她萧璟年心中的地位,甚至连自己不回去住,萧璟年都不曾发现过。宁晖心里暗怪着萧璟年,甚至觉得以前的三年,不过只是一场寂寞时的相互欺骗罢了。

    蒋鹰正在懊恼,本不想抬头,可宁晖的笑声越发地放肆,让他又羞怯又恼怒,不禁压低了声音喝道:“闭嘴。”

    小诚子见蒋鹰一直拨弄着鱼不语,谄媚道:“可不是吗!现在京城里的人谁提起侯爷来不艳羡得很,咱家侯爷不但年少有为,更是天子宠臣,多少世家夫人都想着让侯爷做女婿。”

    宁晖听这话很是耳熟,口气又有点像自己说的话,不禁恼怒了起来:“你还敢质问我!你自己说说,放了多少内奸在我这里!小诚子皮痒了,什么都学给你听!”

    蒋鹰抬眸看了眼宁晖,没有说话,再次垂下眼眸去,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他所有的思绪。宁晖不知为何,被轻轻的一眼看得有些心虚,气弱了不少:“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不如同我一起回去,让郑峰找几个人护送你。”

    蒋鹰轻手轻脚地走到宁晖身后,却看见宁晖在掉眼泪,一时间蒋鹰的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般,完全忘记了方才所有的计算,只觉得自己闯了滔天的大祸,光看着她蹲在这里落泪,蒋鹰都觉得自己有些受不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还带着钝痛。

    跑了一段,蒋鹰觉得自己不该和个女子斤斤计较,唯小人女人难养,宁晖占了两样,自然比所有人都难养,本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她心情不好,拿自己出气,好像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若她真是拿别人出气,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愿意。

    蒋鹰不赞同,看了眼宁晖的脸,指着下巴例证道:“以前盘子脸,现在尖下巴。”

    宁晖愣愣地看着蒋鹰,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你你干什么?”

    蒋鹰朝身后挥了挥手,宁晖满面喜色地正欲去捡,却被蒋鹰拉住了手:“有人捡,我们说说话。”

    火堆旁的小诚子在篝火上串着四条鱼正细细烤着。蒋鹰在木桩上坐好,宁晖随意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你跟了我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会烤鱼呢。”

    蒋鹰再次抬眸,眉角柔和了下来:“你想让人都知道,本侯来此地?”

    宁晖见小诚子脸都吓白了,只得强忍着笑意,拽起了蒋鹰的腰牌:“锦衣卫指挥佥事,从四品,好大的官啊。想来侯爷这两年,顺风顺水,混得还不错嘛。”

    蒋鹰斩钉截铁道:“不会,我就不会。”

    宁晖看了眼四处乱蹦的鱼,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说什么?”

    蒋鹰哼哼:“我不见表哥。”

    宁晖点了点头:“自然也好,就是有点累心。”

    宁晖打马慢悠悠地晃着,侧目看向身后的小诚子:“你家侯爷来西山干吗?”

    宁晖满腔悲伤和怒意,在蒋鹰的回话中,俱化作好笑:“我又没说你,你那么心虚做甚?你整天板着一副棺材脸,又是个坏脾气,谁会喜欢你?要说,光你这副生人勿近的德行,为你将来的夫人省了多少心。”

    宁晖侧目看了蒋鹰一眼:“侯爷为何要送这些过来?”

    宁晖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虽然这般乏味的音调还很耳熟,可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当真是难听得很,嘶哑又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她虽看不见蒋鹰的脸,想来此时该是绷着脸,瞪着眼,想至此,宁晖忍不住低笑了起来。

    蒋鹰不动声色坐到了宁晖的身边。小诚子并未回头,得意道:“那是,琴棋书画奴才样样不会,可油盐酱醋茶奴才那是样样精通。奴才可是安公公亲手栽培的,这世上再也没有侯爷那样挑剔的个性了。公子就是有办法,这样的天气也能弄到鱼,刚才那几个人突然扔了一堆鱼过来,吓了奴才一跳。”

    蒋鹰板着脸:“挑剔。”

    宁晖长叹一口气:“是啊,会累死吧。太子妃有甚好的……我当初便想,他要是废了太子,我就做郡王妃,以我祖父的余威和外祖的声望,让他不纳美就简单多了。若他被贬成庶人,我便做个庶人|妻,那就更省心了。”

    眼泪一滴滴地落下,落在厚厚的冰层上,迅速地化成了冰。这样无声地落泪,似乎要宣泄连日的悲伤和难过,宁晖也从未如此绝望过,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不知名的事,变化着,在自己一无所察的时候变得面目全非。

    冬至后,宁晖突然不知该怎么面对萧璟年了,她还做不到滴水不漏,也做不到不指责质问,可做这些是需要一个站得住的立场的。宫中虽无消息传来,但看那些御林军的态度一日好过一日,便知道太子复位也许已有希望。

    夕阳西下,林中寂静一片,处处弥漫着曲终人散的落寞……

    宁晖在山林中穿梭了一早上,逐渐感到疲惫,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望向远处,层层叠叠山脉被白雪覆盖着,好像飘荡在云端般,看起来是如此地自由自在。可宁晖比谁都知道,也只是看起来罢了,山川河流是永远不会飘荡在云端的,那些看起来美好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叶障目的假象罢了。

    蒋鹰理直气壮:“我不放心你——和表哥。”

    宁晖跑了一上午,滴水未进也饿了,便也不曾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蒋鹰拿起了另一条开始挑刺,将腰间的水葫芦递了过去:“给你。”

    宁晖见蒋鹰躺在地上眯着眼,到底不好一直欺负不还手的人,却还是哼道:“让你吓唬我!活该!”

    蒋鹰却垂了垂眼,拉起宁晖的手,朝最近的篝火走去:“去吃鱼。”

    两道身影快速地从树林中跃了出来,将蒋鹰从木桩上扶了起来,在腿上连点了几下。蒋鹰闷哼了一声,片刻后才感觉麻木到没有知觉的双腿有了轻微的刺痛。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望着西山行宫的方向,许久许久,才缓慢地转身,瘸着腿朝马匹走去。

    蒋鹰面无表情道:“你不喜欢,我走了。”话毕,掉转马头策马离去。

    蒋鹰跑回来时,远远地便看见宁晖若无其事地砸着冰,不禁更加地气闷了。看这情形,自己来或不来,对宁晖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懊丧的了。蒋鹰忍住了心中的委屈、郁郁和转身离去的冲动,再次靠近宁晖。如今这样的光景,想见她一面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不然自己也不会三年都不露面。今日这一趟,蒋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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