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一口否决:“那不行,你是老百姓,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我去,你能不这么自恋吗我关注的是宋琳,因为人家是校花,你是什么啊……”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过,春生挥挥手,“哎,算了算了,我不挂电话,等你睡着了再挂,够意思吧”
见状,消防副队长指挥队员折回高地更换施救工具。
“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见状,坐在后面车上的导演从车上下来:“春见,你这是怎么了现在怎么去阳山啊,车过不去啊,再说你去能干什么啊”
“是不好啊。”陈随对唐胤的耿直和天真直咂舌,“但再不好,小舟舟也是白叔叔的儿子,那种父子不合父亲就不管儿子并用自己的权势让儿子混不下去的桥段,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在这帮身着橘红色作训服的救援人员中,有两个穿着休闲装的志愿者格外显眼。
白京果决干脆地站起身,重复:“去阳山。”
陈随说:“小唐总,白叔叔肯定不可能用京行的名义来扶持舟行,但资源这一块,随便一查就能查到出处啊。”
姜予是收拾好东西,站得笔直:“唐胤,少年时代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拥有了唐生,我们自然也要去找我们想要的东西。”
唐胤走过来,坐下:“那是我签的吗我为什么要签春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唐胤往椅子上一靠,抬眼盯着姜予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问:“连你和陈随也要走了吗”
“我去……”春生猛地扭身往空中做了个抓东西的动作,然后听到身后人冷笑了一声,他松开拳头回头,没好气,“笑什么笑”
唐胤还是不相信:“不是说,白董事长和路舟的关系……”
小姑娘扑哧一笑:“她都睡了,我是看你微博在线才打你电话的。你怎么知道宋琳是我闺蜜,你关注我”
春生打了个哈欠:“你有事没事啊,没事我挂了啊。”
“起阳高速啊,就是起州到阳山的高速,前面就到阳山。这鬼天气……”
那男人被春见那一脸惨白惊骇住,机械地回:“前头有个搞越野的车队,被泥石流埋了。”
“签我师父怎么了”陈随不乐意别人说春生不好。
陈随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投向姜予是,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城市夜灯,姜予是成熟冷静的面庞在夜光中有着极为深邃的轮廓。
也不知道这条路堵了多久,前面的司机很多都下车围在应急车道上抽烟,天南海北地聊着。
姜予是专心开车:“仁至义尽。而且,你知道白路舟为什么要把公司给唐胤吗”
唐胤带着一身冷气进来,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大概走了几百米后信号才一格一格恢复起来。
“有那个原因,但不是主要的。”
秘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白董,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说遇难的车队就是……”
“还……还有十公里路。”司机愣愣地回。
“谁也不站。当然了,你如果真想站队,就站在我身边。”
“这边的滑坡还不算什么,听说前面发生的泥石流才严重,整个车队都没了。”
回去的路上,陈随问:“咱们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厚道”
副队长点头,依此方案全员很快实施起来。
“那难怪了。”
导演一把按住她,替她决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这种情绪明显不适合做决定,先跟我们一起去起州,之后的事再说。”
而北方的降雨,可能会持续到下周。
“我是问你有多远”春见几乎是吼的。
白路舟扫了一眼对岸的情况,提出:“这样,咱们把所有绳索交由一个人,让这一个人过河转移,另外你呼叫你的战友送更多的绳索、挂钩、安全吊带下来,咱两边工夫都不耽搁,能救一个是一个。”
“甭管多远,暂时都去不了。刚车里的新闻还说阳山那边发生了泥石流,有段路被毁了。现在你们导演已经决定要等前面路口通了掉头去起州的滟。”
姜予是把文件发送到唐胤邮箱,关上计算机准备离开:“舟行娱乐现已更名为唐生传媒,法律顾问相关的工作你再招个人,我会尽快做好交接。”
“你什么意思”
春见去意决然,所有人都拦不住她。
何止憋着气往下溜,到了稍微安全的地方才回:“九方山。”
姜予是双手敲着键盘:“你不想签,是可以不用签的。只是你不签的话,就不能得到舟行而已。”
春生出房间准备去洗澡:“害怕你找宋琳啊,你们不是闺蜜吗你老打我电话干什么”
副驾驶座上的摄像大哥抽着烟,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的雨:“时间是不能推迟的,雨天有雨天的写法,晴天有晴天的表达,是吧,春博士”
春生比唐胤矮了半个头,没有唐胤的成熟稳重,却有着唐胤已经淡去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不知道像这样的还有没有生还概率。”
他手一滑,手机从二楼窗口飞了出去。
白路舟吐了一口嘴里的泥沙,反对:“我说哥们儿,你这不浪费时间吗你看看上游,山体还在垮着呢,泥流的横截面越来越宽,你回去拿个绳子的工夫,对岸的十几个人可能就完蛋了。”
“车过不去,我就走过去。”她打开车门将放在后排的背包抓出来背到肩上。
小战士气喘吁吁地回来,指着对岸说:“那姑娘死活不肯跟我走,我又背不动她,队长你换个人去吧。”
河谷的泥流已经漫到了姑娘脚边,她浑身湿透哆嗦着,双眼红肿地望着面前曾经如画的河山,不肯接受如今颓败的现实。
“那不然是为了什么”
“那是为什么啊”
白路舟捡起小战士的绳索,伸手把副队长拽了回去:“我去,你留下来指挥。”
对方声音不大,却像是朝春见头上闷了一锤子,她脑袋一麻,双腿就软了,后退了好几步,湿冷的雨从伞布边缘流下来,尽数润进了她衣服里趁着理智还没崩塌,她掏出手机找到白路舟的号码,颤抖着拨号,电话是通的,但没人接。
白路舟面色忽然严肃,面向那位队长站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九方山,森林武警第二支队第三中队白路舟,前来报到,请指示。”
“行了,等收队看我怎么收拾你。谁还没轮到,找个体力强的过去把人给我扛过来。”
陈随问:“看不惯谁”
“只能等路清了再走,”司机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哎呀,常在路上走,遇到这种小规模滑坡太正常了,别着急。”
那位副队长先是一愣,接着下意识地回礼:“目标,解救最后一名被困群众;时间,十分钟之内。”
副队长急得在对岸扯着喉咙朝白路舟喊,他根本听不清,他的脑袋里嗡成一片,想到的是很多年前,有个人站在门口冲要去学校的他挥手,说晚上早点回来,妈在家等你吃饭。
白路舟好不容易滑过去才站稳,她就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身上砸,边砸边说:“走开,你不要过来。”
“哎,还记得去年西南那边的泥石流吗一瞬间,整个村子都没了。”
“哈哈哈……”陈随忽然就笑得停不下来了,“行啊,我跟着你,你别让我吃亏。”
……
白路舟加快了步伐:“你给我消停点儿,老子媳妇都没咬过我,你再给我弄得说不清了到时候。”
靠在后排一直睡觉刚醒还有点迷糊的春见“嗯”了一声。
这次阳山的泥石流灾害已经在网上铺天盖地地撒开。
持续十分钟的隧道过完后,汽车在隧道口停下,前方堵车了。
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住,春见回头,心里像是被挠了一爪子:“大哥,您刚说什么户外越野怎么了梓”
事件过去半个小时不到。
摄制组的司机看春见很久没回去便下来找了过来,远远地冲她喊:“春博士,前面路口快通车了,你赶紧回来。”
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只搜寻到了一辆被冲到河谷的越野车,但是那辆车连车门都不剩了,只有车头直愣愣地竖着在移动的泥流当中朝更低的地方游去。
“同志,你的建议我都理解,但如果不回去拿绳索,我们现在就过去转移被困群众,万一中途遇到二次横冲,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
白路舟勾嘴一笑,给了他一个“这就对了”的眼神,长腿往泥流当中一跃,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绑好了。
“去阳山。”白京坐得挺直,声音沉沉。
“那,”陈随问,“我小唐总的那些作为,我小舟舟知道吗”
春见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往回走。
“可……可是……”导演被震到说不出来话。
“周末有比赛。”
“那我周末给你送学习笔记,你在家吗”
副队长看着一个个抢险了许久灰头土脸被水泡肿了四肢的战士,心里一软,准备自己过去。
“那咱俩这样是不是就算公开站队了我们要站小……舟舟那边”
“不知道他就不会撤股了。”
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姑娘一边挣扎一边啃咬白路舟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我不走。”
何止特骄傲:“那是。我告诉你,我兄弟在部队那好赖也是个分队长,立过战功无数的那种,何况,俺俩退伍还不到半年,有些东西忘不了。”
姑娘哭得撕心裂肺,白路舟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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