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九章 选择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大哥做点事。你乖乖吃东西,等下何止来了,我送你回去。”

    “行,我给你找被子去。”

    白路舟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去就行了,自己的老婆要自己疼嘛。”

    白路舟这才看到左边手臂上有道不算短的口子,流的血都被雨给冲没了,只有一道被泡白了的伤口,也不在意:“小伤。”

    呼吸开始无意识地纠缠,窗外泼天大雨倾盆而下,雨滴砸在窗口开出一朵朵盈盈水花。

    白路舟不知道春见跑个什么劲,但他知道自己心里窝着火,那火大得隔着十米都能把春见给烧熟。

    春见松开他。

    白路舟脸上马上荡起了不正经的笑,反手抓住她手腕:“想睡我”

    阿树解释:“我家婆子说你上次从我们家买了只鸡,说是要炖给媳妇儿补身体,她问这姑娘是不是你媳妇儿”

    关心则乱,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章法,只顾扯着喉咙大声喊:

    可笑,把他白路舟当成什么了他白路舟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就算他不要也有的是想往他身上贴的,她春见凭什么啊。

    没办法了,白路舟只好将车钥匙一拔,踉踉跄跄地追上去。

    “我说让你赔了吗”白路舟哭笑不得。

    春见顺着路大步下山,根本不给白路舟追上来的机会,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遇到碰瓷的了,要赶紧走,不然就是把她卖了,那车她也赔不起。

    春见倒了碘伏在棉签上,弯下腰去给他清理伤口,从白路舟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领口之下浑圆饱满的两团雪白。

    “不行啊,”阿树忧心忡忡,但又担心拖累白路舟,“足足有十多个孩子呢,你一个人……”

    桌上有黄澄澄的鸡汤,这对于农家来说是待客的最高礼仪了。春见有些过意不去,眼神下意识转向白路舟。白路舟表现得倒坦然,给她盛了一碗,凑到她耳边咬耳朵一般:“鸡是我买给媳妇儿补身体的,你喝不喝”

    这样脸上带着动容手下轻柔的春见,白路舟没见过,像发着光的珍珠一般夺目。

    春见回过神来:“不,我是说……”

    春见的手里还举着那片泡桐树叶,被他这么一问,十分狗腿地把树叶顶到他头顶上:“那你有事没有啊”

    白路舟无言以对,磨了磨牙,道:“行行你真行”他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那张脸,转身就往回去的路上走。

    “春博士她好得很。”

    他无心顾及自己,只想快点找到春见,她害怕这样的下雨天他是知道的。心脏剧烈膨胀着,有酸涩的液体正一点点将那里填满,眼瞅着就要溢出来了,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在泥泞不堪的路上嘶吼着,呼啸着……

    白路舟嘴角上扬,眼神里满是愉悦:“你看上去很失落的样子,怎么,真想当我媳妇儿想当也不是不行……”

    平时她都是把头发绑在脑后,今天还没来得及,一头乌黑蓬松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刚起床还带着红晕的脸。难得看到她这么乖巧的一面,白路舟喉头一紧,真想退回去随便对她干点儿什么。

    白路舟笑了:“干吗,我跟别人说你是我媳妇儿,你准备假戏真做了”

    倒是春见,一过来,事情都没开始做,职业病先给犯上了。上下观察一通又问了阿树一些问题,什么平时这条河哪些段位比较宽啦,哪里的水流比较急啦,哪里水位比较浅啦吧啦吧啦一大堆。

    白路舟说:“惹媳妇儿不高兴被赶出来了,这屋给我凑合一晚上”说得跟真的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但在看到他身上那些伤疤的一瞬间,她得承认,她有点被戳到了。

    她那副委屈巴拉的样子落到白路舟眼里,瞬间就叫他心软了,但嘴还是很硬:“你早这样的话,后面哪还有这些事儿”说着粗鲁地将春见背上的包取下来自己拎着,“走吧,先找个地方避雨。”

    白路舟大惊,一个飞扑过去抓住小胖子的胳膊,根本来不及思考用力一拉,将他从河里拉出来,然后用蛮劲将他朝对岸的方向抛。而后只听到一道巨大的落水声在浅水区炸开,与此同时,白路舟感觉自己的胳膊“咔嚓”一声像是从肩膀的地方断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

    身体被禁锢在四周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中间,脖子有些扭到了,其他地方还好。意识恢复,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抬头,果然看到了车头冒着烟。

    “排场,长得真排场。”(“排场”是本地的方言,“漂亮”的意思。)

    春见白他一眼:“是看你还有没有其他伤。”

    一瞬间,他的耳朵里面像是有人在拼命拉风箱,嗡鸣个不停。再接着,天旋地转,脑袋里面忽明忽暗,像下雨天走廊上被风刮着要亮不亮的灯。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选A还是选B,明早交卷。”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还没完全停。

    春见没看他:“那这道题我不会做,选不出你要的正确答案。”

    白路舟在她身后喊:“我为了追你都撞树上差点就没命了,你就那样走了你的良心呢”

    春见长而密的睫毛就在白路舟眼前,眨眼的时候煽情到不行,忽然,他将她一把拉进怀里,居高临下地问:“春见,喜不喜欢我”

    白路舟抓住她的手,语调就上去了:“你挤对我呢我一个大男人让你睡这里,我成什么了”

    春见给他用力揉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活该。”

    “下午雨停了,你开车来接我们。”

    春见整个一受惊过度的呆傻模样,她不愚钝,方才对视的一瞬间,她分明从白路舟的眼神里看出几分宠溺几分灼热。

    春见腹诽:我好得很,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可能等到雨停了或者小了再去找她,他必须现在、马上、立刻就要看到她。

    “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气不好,轴得很。”白路舟得寸进尺,捏了捏春见的脸,“脾气不好我也认了,谁叫我喜欢呢”

    白路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那是什么神仙牌子的拖拉机跑那么快,我时速120都追不上”

    她站在岸上,目光虽然一直在他身上,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越说,春见走得越快。

    春见打开门时他已经出去站在了屋檐下,指间夹着猩红的烟。在漆黑沁凉的夜里,那是唯一的光,足以温暖她。

    听到声音,白路舟回头,目光带笑:“我在门外守着你,夜里要是怕了,给我打电话。”

    白路舟一时没反应过来,追问:“你说什么”

    他并没有恋爱经验,当年浪得没边,却没有和哪一个人有过固定的关系。他需要了,总会有人来,他甚至都不必记住对方的姓名和长相。

    这算什么

    门外是惊天雷电和瓢泼大雨,屋里是他和她交错的呼吸声。

    一边一直站在河边往对岸打探的阿树喊:“小白啊,孩子们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白路舟盯着她问,“重新审题后,找到正确答案了”

    肩膀上有一道刮伤,比胳膊上的严重。

    “你跑什么”白路舟双手握在春见肩膀上,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她给挤碎。

    他也没有

    “脱脱脱”白路舟三下五除二将衬衣扣子解开脱了丢在一边,“裤子呢要脱不”

    沿途路边长着藤条植物,放肆生长,到处延伸,被高速经过的车身翻折,断了的部分顺着挡风玻璃滑到车前盖上,最后又颠簸着落到路面,被车轮辗进泥土。

    春见没再解释,径自走在前面:“我有用,让我去。”

    没一会儿,春见就听到堂屋里传来他和阿树的对话。

    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顺着他的肩膀往下看。他身材的确不错,不是刻意锻炼的结果,所以肌肉形状很自然,充满了力量感,紧实流畅的线条在灯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更糟糕的是,他此时已经失去了重心,整个人直通通地倒下去,然后被漩涡巨大的吸力吞噬着,他只来得及骂一句糙话,接着,整个身体一沉,眼前一片漆黑。

    接着,白路舟那双喷着火的眼睛就寻上了她的,隔着呼吸的距离,她甚至都能从他瞳孔看到里面映着的自己。

    阿树:“可以,我去给你打水……”

    白路舟说:“我就不用了,随便冲个凉就完了。我能给我媳妇儿烧个热水洗个澡吗”

    春见看着白路舟,不知该作何回答。

    春见侧头,目光落在他手臂上,下意识地抓住:“你胳膊受伤了。”

    春见手里还拿着酒精和碘伏,被他突然这么来了一出,有点措手不及。她只能用手肘抵着他的胸膛,那里温度很高,隔着自己湿透的衣服都能感受到。

    “行了,看把你吓得。”白路舟内心一阵空落,“快去洗吧,等会儿水该凉了。”

    混浊的河水从上游咆哮着奔腾而下,完全没有了平时看起来的温柔模样。一开始只有脚踝那么深,等走到河心,水位就到了白路舟腰腹位置。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春见。

    手臂上的新伤和那些旧伤比起来,的确不值一说,但春见透过这还留有温度的新鲜伤口似乎突然明白了,他是刻意把自己骄奢淫逸的那面无限放大,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而真正深入他内心的九方山那三年,则被他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却深深刻入骨血。

    白路舟又说:“阿树大哥,嫂子的干衣服能借给我媳妇儿两件吗”

    巨大的雨幕里,一男一女一前一后都不要命地狂奔,看起来像极了警察抓小偷。

    春见:“……”

    春见洗完出来的时候,白路舟已经睡着了,她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盯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直到深夜才进房入睡。

    “我怕我会吃了你。”白路舟就没什么正形地笑,随手掐掉烟,走过来,“当然了,你要是不怕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那个时候对春见说,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才能去救人,可是气盛时的他却没考虑当时的具体情况。也许,春见只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呢她那么聪明的人,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她难道不会用吗

    “雨没停谁也不准上岩壁。”

    “不是。”感觉不小心戳中直男忌讳,春见连忙解释,“我以前出野外,经常睡板凳,都习惯了。”

    他惊喘着往后一倒,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画面,最后定格在春见下山前扔掉绳索看他的那一眼上。

    “选C。”

    “……”

    “那个,”春见指了指头顶,可怜兮兮地博同情,“雷电天气,站在大树下面很容易被劈死的。”

    山风擦着地面吹过来,给挡风玻璃蒙了一层灰,白路舟打开雨刮,前面的路都还没看清,一道惊雷就落在了不远处的山颠。

    在那条蜿蜒曲折的路上,汽车经过的地方尘土飞扬,汇聚在一起像一条发了狂的巨龙,奔腾着卷向远方。

    白路舟已经被她气到火都倒回去了,烧得肝疼:“你到底有心没有啊,看到我车被撞成那样,就只关心自己赔不赔得起,也不问问我有没有事”

    春见已经没眼看他了,干脆利落地甩开他:“你脱不脱”

    虽然不是那么赤|裸裸地打脸拒绝,但白路舟什么时候受过这个,能保持风度地跟阿树说笑几句,完全要感谢他这几年的收敛。

    “把衣服脱了。”

    他一脚踹开车门,晕晕乎乎地下车,抓住她就是一通吼:“真够可以的啊你就那么听话我叫你下山你就下山,不知道看下天气再走连白辛都知道要下雨了,你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愧疚,故意让我担心,你怎么这么坏”

    春见给他涂了药,又朝伤口处吹了吹,才说:“感动。”

    白路舟爽快地一拍大腿:“这有什么难的,我接他们去。”

    但一转身,他的脸色就不对了。

    她报复一般,故意用了力气去压他的伤口。

    “好了好了,都听你的,”春见叫雨给淋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拧着眉头说,“你别生气了行吗”

    “轰——”

    通往山下的路是山上景区修的,因为不符合标准被推了正在重修。

    白路舟尴尬:“嗯,有点……嗷……你干吗”

    “春见”

    “嘭——”

    春见以为他是在闹脾气,仰着头看他,没放手。

    “就来。”白路舟扬声回阿树,但视线还在春见脸上,在等她开口。

    “是啊,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抬赢了。”

    白路舟笃定:“你喜欢我。”

    意外的是,白路舟居然一声都没吭。

    最后接的孩子是个小胖子,阿树的儿子,噘着嘴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大概是怪他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个了。

    失神间,对岸的春见突然神情一凛冲白路舟大叫:“快拦住他,漩涡”

    “你想赢”

    春见:“……”

    春见不解:“为什么”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