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第一楼的主寝房内仍隐隐晃动着光亮。
“在这了呢。”
“公子放心,小的一定会亲眼看着坠姑娘戴上。”白镜信誓旦旦。
白世非轻笑,“无非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沉思了一下,抬首道,“赵元欢还住在都亭驿舍吧?”
小月牙一样横向细长的水滴状翡珠,用极细致的手法雕成一粒粒空心镂花的玲珑,链子的扣口处吊着一枚极为惹眼的翡翠坠子,以花下压花的技法,分层镂雕成似是一朵千瓣盛开且瓣姿各异的牡丹,然而坠子中心精致的镂空,又使得这碧绿欲滴的弧美花形象是一个闪着幽幽绿泽的“白”字。
白世非轻轻叹了口气,把链子放回盒子里,道,“明日你把这个与那管笛子一同给她送去。”
丁善名蚊声应道,“是大姨传话叫我过来一趟。”
白世非打开盒子,从中掂出一根精致的翡翠手链。
尚坠想起那夜林苑里白世非的一番说话,迟疑了一下,终不再说什么。
“明日你送个信儿进宫,让皇上找个借口,譬如说左藏库里的绢帛粮棉有某些物品刚好短缺之类,吩咐三司使暂时先别发放,将赵元欢一行拖延些时日,然后你再拿我的飞帖去拜会玮缙的父亲。”
那么巧他刚走到垂花门时,尚坠和晚晴正好从里出来。
“小的方才思索再三,还是没想通公子此番安排用意何在?”
那人窘红了面孔,几乎长揖到地,“抱歉冲撞了晴姑娘……”说罢抬起首来,目光一时定在尚坠脸上,见她唇边微微有丝笑意,站在梅枝下仿如花间仙子,不禁整个呆了呆,迅速垂下头去,连耳根带颈脖子全都红了。
白镜应声而入,见主子的眸光停在书案的锦盒上,忙取来放在他面前。
白世非点点头,“嗯,就说我送些珍奇玩意儿给叔父尝尝鲜。”
晚晴噗哧一声笑出来,“丁大哥你怎么来了?”
“原来如此。”邓达园起身,“对了,珠宝铺子差人送来的锦盒,下人们可交到公子手上了?”
“我打小被卖进府里,这些年来几曾见过公子对哪家闺阁女动心,我们私下都说,也不知你是不是上辈子踩了狗屎这辈子才走大运,公子竟然会放着貌美如花的娇妻独守空房,却对你这个死丫头掏心掏肺,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夫人居然还表现得乐见其成,也不知你们几个搞什么,不是我说,坠子你真该好生改改脾气,别有事没事就惹公子爷不开心。”
邓达园告辞离去。
晚晴嘿嘿一笑,“我倒有些好奇,不知这盒子里装的什么?”自白镜手中把笛子和盒子一同接过,“行了,我替坠子收下,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姑娘我的眼了。”
晚晴打开盒子,一看惊呼出声,“这链子恁是精巧。”
“已经过了好些时日,也不知太后是抹过了前事,还是始终没有抓到薛丞相的把柄,一直按兵不动,没有对他作出任何处置。”
尚坠不禁侧首望了眼,晚晴把笛子和盒子塞她怀里,抓过她的手腕。
晚晴拽着神情恍惚的她走到梅林园径的拐角,两人稍不留神,差点被拐角处低着头匆匆而来的人迎面撞上,晚晴惊吓得拍了拍心口,张口斥道,“谁呀,这么急慌慌的,赶着投胎呢?”
晚晴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挽着尚坠离开。
不管他如何解释,如今的她始终不肯信他分毫,他的婚期已然在即,此时不宜再去触皱她的心湖,莫如先放她静一静,且等他完婚之后再说,来日方长,既然她不信言语上的承诺,那就让他慢慢做给她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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