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寻找客户

;   什么人会看这种风月小报？肯定是有需要的人。

    能上私立中学的，肯定都是有钱人家，他们或许买不起汽车，但雇一辆人力车是绰绰有余的。

    青春期嘛，正是对某些事情好奇而又懵懂的年龄，又是精力无处发泄的体育生，这能理解。

    ……

    陈强一路小跑到了徐家汇，这里有好几所中学，包括复旦大学附属中学。

    卖报纸是一门技术。

    确定了目标客户之后，陈强先是去了几个人流多的地方，将《申报》、《新闻报》等正常的报纸卖光后，才前往学校，等待学生们放学。

    卖风月小报更是一门高深的技术。

    无论买不买，这听起来也都是正经八百的报纸，报道的是正经八百的内容。买份看看那叫关心国家大事，不买那叫抠门。

    此时的复旦附中相当于是复旦大学的一个下属机构，和复旦大学是同一套领导班子。

    “要不然去四马路碰碰运气？”陈强心中暗道。

    民国的教育家，南开大学创办者之一严范孙在批评旧式教育的时候也曾说过：往者学校未兴，吾国儿童无毕业之期，无寒暑之休，无实验之法，无体操之训。也就是说在那个年代，学校没有毕业年限，没有科学实验，没有体育课程，也没有寒暑假。

    “风月小报肯定是死肥宅的最爱。就卖他了！”陈强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过去。

    “不行，这四马路卖风月小报肯定不行。”陈强挠了挠脑袋，正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辆人力车从面前经过，而车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看起来像是个学生。

    死肥宅嘛，肯定没有女朋友。

    外国人建立的教会学校，假期时间会比较多，比如寒假，会在圣诞节前开始。中国人自己开的学校，放寒假主要是为了回家过年，而放暑假就是为了避暑。毕竟那个时代没有空调电扇，夏天在课堂里中暑晕倒是常有的事情。

    旧上海并不缺少单身狗，比如那些出卖劳力的，像是拉扯的车夫，码头的脚力，运货的把式，还有因为战乱涌入到上海的流民，他们当中光棍多的是。可这些人基本上都不识字，看不懂报纸，也不会成为陈强的客户。

    陈强复旦附中门口的时候，学校还没有放学，但是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力车，他们都是来接学生放学的。

    思想纯洁的人会觉得，这四个人正好凑了一桌麻将？

    此时已经进入到8月份，除了教会学校之外，其他的公立或私立学校都已经开学了。

    二来则是去那种地方的人，肯定都是冲着实战操练去的，能掏得起两三块钱的老板，犯不着买这4分钱一张的风月小报。还有那些去花烟馆的，鸦片吸上那么几口，估计脑子里产生的幻觉得比这风月小报里写的还精彩。

    五四运动之后，民国的中学主要实行的是壬戌学制，也就是1922年所提出的《学校系统改革案》，其中规定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医科五年）。贫困地区的可能会有所缩短，但是在旧上海，大体都是按照这个规定进行的。

    南京国民政府的教育法在1928年才开始起草，所谓的《学校学年学期及休假日期规程》也在1930年才开始实施。所以在1929年，学校是否放寒暑假全看校长的心情。

    比如单身狗！

    这个少年给陈强的印象只有三个字，那就是“死肥宅”！

    古代的学校是没有暑假的，嘉庆年间制定的《义学条规》有专门写道：“长不辍耕，幼不辍读，暑日休务者，薄其饩廪。”

    陈强还记得，自己当体育大学教授的时候，有一次去某所体校选拔运动员，当时有几位同学没有来参加选拔测试，原因是因为违反了纪律，正被老师批评。而他们所违反的纪律就是在宿舍里藏了一些内容不健康的书籍。

    况且这风月小报并不是真的淫秽色情刊物，顶多是打一些擦边球，给人一些可以遐想的空间，就像是现在的标题党，话起个开头：“飞机失事，三位男乘客和一位空姐流落到荒岛上”，至于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读者自己琢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