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选择

情，她胸前的圆镜一瞬间喷涌出恐怖的月华，这月华就如同最锋利的刺刀，对准了主驾驶与副驾驶两人。

    一个人闯入四方家这种险境，并且还与家主对峙交谈……自己真是不知道欠下北川寺多少人情了。

    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听从北川寺的想法呢？

    他如此隐蔽行事的目的，肯定就是为了不死之药！

    他们两人这副受害者姿态，让四方辉夜有些发懵。

    这算是什么问话？试探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四方辉夜的脸色变化，司机又好心地补充了两句：“家主其实昨天就已经到天川村四方家私邸了，不过并没有向外透露，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一直沉睡着的四方辉夜终于苏醒了。

    四方辉夜心中微颤。

    她想要成为能帮助北川寺的人，同样的也想作为四方辉夜活下去。

    并没有没有按照北川寺、四方家主的想法走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相信他了。

    说着说着，这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发出一阵极其无奈的笑声。

    这就是她的选择。

    要是被对方知道不死之药已经被另一个辉夜吞食……不……在那之前，不死之药本来就是有缺陷的……这个答案能让如此期待不死之药的家主满意吗？

    四方辉夜将手掌放在胸口处。

    司机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停留的打算，但对方最后一句话还是引起了四方辉夜的注意。

    “圆镜只有月之巫女才能使用，就算四方家拿到它，也缺少驱动它的人，因此我是不可缺少的。”四方辉夜双眼炯炯地看向雅室，似乎想透过薄薄的纸门看穿四方家主的脸色。

    这样想着，四方辉夜的心情就未免紧张起来了。

    “您是在思考北川法师的事情？”

    “……”四方辉夜。

    他是想一个人将事情全部解决，并不想带上自己……

    这副样子看得旁边带头的男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

    就算能过上平静普通的正常生活，再次遇见北川寺的时候，自己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是四方家那边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她作为一个有立场的人，而非蜉蝣所做出来的选择！

    四方辉夜心头未免一紧。

    为了预防一些变故，对方才提前来到天川村等待的。

    男子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比划了一下：“他捏着一柄大的有些夸张的黑色锤子，一下子就把家门砸成这个样子了。”

    她坐在车上多少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四方辉夜看向前面的司机，开口问道：“不好意思，能否请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边四方家的男人干笑两声，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语气说道：“能与北川法师那样的人结下缘分……一座大门的代价其实也不算什么。你说对吧，辉夜小姐。”

    在她的面前，是分作两排整齐站着的四方家族人，似乎全部都在这里等待着她睡醒一样。

    “……等到辉夜小姐见到家主大人之后一切就都清楚了。他其实昨天就已经到天川村了。”

    “你也不用装作这个样子，关于你的事情，北川法师都和我提到过了，这一交涉也已经成功，我这一问也就是出自于他的说法。”

    少女的心情是复杂的。

    但这也就是说……北川寺先她一步来到四方家了……？

    下一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句话让四方辉夜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

    要是在之前，这个问句其实四方辉夜早就已经有所答案了。

    有很多四方族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那一张张原本看上去还算白净的脸上都泛着青肿之色，像是被人狠狠地揍过一样。

    就像是被重型卡车撞过去了一样，整座大门就这样横陈在四方辉夜面前。

    一听这句话，四方辉夜的脸色就紧张起来，她急忙低下头，语气之中饱含歉意：“对不起，我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不死之药它……”

    差不多就向里走了一分钟，男人带着四方辉夜在一处雅室前停了下来。

    毕竟天川村这一带好歹也是四方家的祖地，他们当然要在这边留下一个火种。

    在这个问题之上，她本应早早地就有了答案，但现在却禁不住地犹豫不决了。

    “……”四方辉夜。

    虽然北川寺之前将他那边的情况粗略地提了提，但这也压不住她心头的不安感。

    而这也代表着远离了北川寺。

    打人其实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打人之后反而被别人打成这个样子才叫丢脸。

    既然四方家主也说到北川寺与他交涉成功，那么北川寺现在也应该平安无事才对。

    虽然在外她是以四方家主女儿为身份自居，但真要说起来，她其实也就只是个养女而已。

    四方辉夜张了张嘴。

    “那么我再问你一句，你是否想就这样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也能为你安排居住的地方、上学的地方，不过与之相对应的，你身上的月晦镜……不对，现在应该是月望镜、月晦镜合为一体的圆镜了吧？你得把它交还给四方家。”

    这是离开天川村前去东京发展的四方家在这附近购置的房产。

    家主想要见我一面？

    “离开了？”四方辉夜重复地问了一句。

    四方家主说着话，音调却有些不太对劲，像是在倒扯着凉气一样。

    “四方家的火种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带头男人看着面前的大门，嘴角抽搐。

    这是她做出的选择。

    你要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卡车撞过来了。

    四方辉夜用力地攥紧了胸前的圆镜，抬起头说道：“我想继续作为月之巫女生活下去，但与此同时，我也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就是我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她就听见雅室中又传出的声音：

    然后——

    听了这句话，四方辉夜手指放下，随后应了一声：“是，家主大人。”

    四方辉夜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出自于北川寺的说法？

    “家主就在里面等你。”他礼貌地留下这句话后就向后退下两步，示意四方辉夜自己进去。

    是否愿意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远离四方家？

    房间中的四方家主沉吟一声，接着回答道：

    四方家主早在昨天就隐秘来到天川村四方家私邸……但并没有向外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