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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年过得其实还不错,作为野猪皮手下少有的汉人文臣,他还是很受重用的,尤其是野猪皮战略重心转向朝鲜后,他这个特殊的身份,很适合拿来忽悠朝鲜人。毕竟作为大明文人,正牌秀才,名门之后,他都能为咱大金效力,那么一直崇尚儒学的朝鲜人自然可以效仿,虽然不说有什么大权,但因为黄台吉的器重,目前在后者手下也算得上重臣。
“这样老朽倒是糊涂了,他真就没有谋朝篡位的野心?”
商周祚冷笑道。
老王眼神复杂地说道。
毕竟对于大明来说,真正的敌人是代善,天启都能接受阿敏,当然也能接受黄台吉。
以他的智商当然明白,杨信此举和他们搞乡贤会一样,都是为了踢开皇权,但此举的确可以说入魔了,连泥腿子都高踞庙堂,这简直就是纲常扫地。
商周祚愕然地重复着这个新鲜的名词。
“这个黄台吉倒也懂事。”
老王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毕竟这些老家伙们都不擅长指挥军队打仗。
三人一同点了点头。
商周祚说道。
紧接着他冷笑了一下。
这件事甚至不能上奏。
要不然没有别的解释,圣人都没这么傻的。
真正想当皇帝的,哪有这么干的,这样让羊群都心里长草,以后还想千秋万代地统治?
在他身后鼓乐响起。
“宜兴伯,折煞我等了!”
“四民大会?”
他们这些老家伙的确有些唏嘘。
四周看热闹的军民一片叫好声。
那些官员士绅们激动的喊声随即响起。
商周祚说道。
“你不过是大明一逃犯而已,有何资格称使者,打,先打断他两条腿,再把他耳朵和鼻子割了。还有这个朝鲜的,也一样先打断两条腿,再割了耳朵鼻子扔回去,还称臣纳贡,你们配吗?”
好吧,咱大清第一好奴才,在咱大清最危难时刻,终于挺身而出,可惜结果有点不太好。
好吧,这是卢象升。
扬州,镇淮门。
他随意地说道。
这次是真心想求和。
第二天。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沈犹龙鄙视地说道。
“回都堂,的确是抓阄,估计那逆贼也知道那些泥腿子没法推选,就干脆抓阄来定。”
“打!”
当然,主要是黄台吉没有选择。
前方大队骑兵正狂奔而来,都是半身甲,身后披风,手中长矛,马鞍旁挂着双马枪和刀,为首者穿一件红色蟒袍,怀抱着一柄宝剑,身后旗帜猎猎,看上去也很是威风。不过其他那些乱七八糟仪仗都没有,而且看起来全都疲惫不堪,应该是已经赶了很长的路。
不得不说杨都督都把老王给搞糊涂了。
“回督师,就是每个县的士农工商各选一个称为代表的,到南京去像乡贤会一样,据说还有士兵代表,不过他们不是推选,而是抓阄……”
这几年作为事实上的朝鲜太上皇不但礼贤下士,拉拢朝鲜儒生,而且本人也尽量向圣主明君发展。
“来了!”
这不对呀!
然而……
其实是接待顺义王的。
而且他们认为应该很有希望。
“鼓乐!”
一旦上奏就保不住密,然后杨信就会借此造势,他惯会干这个,而辽东各军与建奴打了八年,很容易被他煽动起仇恨,那时候也搞个清君侧就麻烦了,所以干脆直接撵走,不给杨信任何机会……
“来了!”
“建奴的使者从朝鲜过来,在吴淞口被截住,据说是奉黄台吉之命前来求和,并愿意称臣纳贡,只要咱们封他为朝鲜国王,他愿意与咱们夹击代善。”
后者比他爹强多了。
很快那人到了跟前,三人上前一步,那人紧接着下马上前行礼,老王赶紧扶住了他……
这真不像是谋朝篡位啊!
他家乡已经沦陷,倒不是杨信动手,杨信一直没对宜兴下手,毕竟他对卢家还是有几分敬意,但可惜宜兴百姓却等不及了,他们以大规模民变自己驱逐了天雄军。卢家兄弟如果镇压民变肯定会被杨信趁机拿下,而且在靖难军兵临湖州后,宜兴已经完全成了一座孤岛,所以卢家兄弟干脆弃宜兴,渡过太湖去苏州加入了官军。
不过因为运河北段才刚刚解冻,那些步兵估计也就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