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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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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了解她,虽然垂髫之年就离家在外,骨子里还是地道的大家闺秀。她说过会对夫主尽忠,那就意味着今天过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必须破釜沉舟,除了这个再想不出别的办法挽留住她了。女人的心不是跟着身子走的吗?第一次给了谁,谁就能够扎进她心底里去。二王不过是个虚衔,他才是她真正的夫主!

    慕容珩勉强笑了笑,“别说这个了,怪不吉利的。你还没到家里看过,等风寒好了,抽空过去一趟瞧瞧。哪里不称意的吩咐下头人,趁着还有时候及时改了。”

    沛夫人和佛生面面相觑,佛生到底做过亏心事,来前战战兢兢的,后来见弥生谈笑如常,料着当日的事并没有被戳破,心里才安定下来。她庆幸着还好没成事,如果便宜了大王那短命鬼,弥生这会儿可亏大发了。现在嫁二王才是对了门路,总不见得死了大王死二王吧!因对沛夫人笑道:“家家不要担心,大抵是女儿临嫁前的惆怅。”她敛裙蹲下来看弥生,轻声道:“我前头打探过,二王府上姬妾虽多,没有特别得宠的。你过去了是当家的主母,要是有人胆敢犯上,你按着心意处置就是了。二王听你的话,绝不会多说半句。就是那生养过的三房人得费些脑子,不过要打发了也不是难事。夫主跟前多说几句,什么都有了,你还忧心什么?”

    她吓了一跳,慌忙退后。浓雾后的脸一点点清晰起来,分明是方正齐楚的,可是眉眼间多了肃杀之气,尤显得恐怖异常。

    那天在裁衣铺子定做的钗钿礼衣也赶制好了,佛生取了亲自送来。阿娘心里正为喜事高兴,脾气没那么大了,见了面也算好声好气,没有过多难为佛生。只是阳夏的嫁妆里也备了曲裾深衣,两套喜服难以取舍,最后放在一起对比,到底邺城的手艺人本事好,略胜了一筹。

    旁边的眉寿和元香酸掉了牙,偷偷换个眼色,哧哧暗笑。

    皓月听见动静在门外问:“女郎怎么了?”

    他不再来看她了,大婚在即,大约也忙着王宓那头的事。毕竟琅琊王氏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等闲怠慢不得。弥生知道缘故,心里仍旧不是滋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瞒不过自己。她也吃醋,嫉妒成狂。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罢了,他不来也好。再相见,恐怕自己会忍不住咬下他一块肉来。

    弥生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嗫嚅了下,重又低下头去。

    先前是没到时候,沛夫人还未开始教她闺房里那些事,既然现在佛生开了头,便唤她进屋去,从箱底摸出卷轴和小盒子递给她,笑道:“人大了,也该懂那些了。免得一窍不通,不知道怎么伺候夫主。”看看天色,外面晚霞赤红,便道:“把幔子放下来,你自己好好熟读。我先到汤池那头布置去,这药兑在温泉里,要发散一会儿才有用。”

    其实不用问,这种结果是一定的。留着是个大祸害,谁会摆个证据在那里,等着刑部和大理寺来过堂审讯?她松了口气,倒没有悲天悯人,反而觉得处置得好。果然人到了那种处境,再想不染尘埃是不可能了。

    弥生老大不好意思,咕哝着:“什么阿嫂,我还是照旧就管你叫阿姊的。”

    呼吸牵连着心肺,无一处不剧痛。慕容琤恨到极致,煞白了脸,一手按着胸口,一头勉力挤出笑容敷衍,“我旧伤未愈,婚仪要用的聘礼都差下人置办,自己便不过问了。至于府里布置,先张罗了弥生的婚宴,后头再说我自己的。”

    隔了一阵听不见声响,正奇怪,屏风后面两个婢女一前一后走出来,捂着嘴,两颊酡红。

    事到如今怎么补救?回首看那寂寂的院落,居然抑制不住地泪如雨下。他错了,可是难以挽回,他注定要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

    渐渐适应了,倒分外舒坦惬意,她靠在池壁上,悠悠然闭上了眼睛。

    弥生怪难堪的,微让了让,实在还不习惯亲密的抚触,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忙岔了话题问:“那个刺杀大王的厨奴怎么处置了?”

    每一步都是踏空,他走出卬否,神识被抻得四分五裂。

    她大惊失色,抱着胸叱道:“夫子疯了不成!”

    “二王?我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下了台阶,慢慢向她走去,“你以为他当真那么善性?他若没有野心,会答应刺杀大王?你还太嫩,看人不够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至少我现在对你没有半点隐瞒。我把心托到你面前,你爱在上面扎针还是插刀,都随你高兴。”

    二王应个是,心里有愧,也不想过多谈起,只说:“安排了大兄家眷,府里的婢妾由阿嫂做主,不愿意留下的都放出去了。几个侄子没依靠,以后就随我和九王了。”

    她的手臂那么细,轻轻一折就会断了似的。那点不痛不痒的反抗,对他来说都是无用功。一个行过军的男人,要对付女人是绰绰有余的。他可以忍受她使小性子,但要有度,过分放肆了会让他感到不耐烦。她尤不死心,挣扎着想从他身边逃走。他恼恨起来,猛然掣开了她的两手,她逃不开,惊声尖叫起来。

    两个丫头颇委屈,“殿下还亲女郎来着。”

    二王听见她这番话,除了爱慕更深再无其他了。能娶这样深明大义的女子,是他上辈子积攒来的造化。王氏出身不如她,其实放到一起比较并不够格。可若是就着王妃的衔儿并排一比,哪里及她半分半厘!他喜不自胜,“弥生真是个好姑娘,多谢你的温良。”这么隔着屏风难解相思苦,他既怕唐突,又忍不住心向往之,便厚着脸皮嗫嚅:“咱们再过几日大婚,我今天来,除了给母亲请安,就是想看看你。我知道婚前三日不能见面,朝里忙,这趟看不见,非等到婚礼当天了。弥生,叫我看看你吧!”

    她点点头,“横竖就算被活捉,到最后也逃不过一死。”

    不管是不是两情相悦,弥生都觉得足意儿了。她是个没福气的人,可惜把心遗落在别人身上找不回来。如果能全心全意爱眼前人,少了那些波折,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端午之后一天热似一天,梅子树根上坐不住了,就挪到屋檐下去。弥生转回身北望,穿过檐角,能看见静观斋里八角亭的盝顶。

    他一把抱起她,蛮横地扔到池边的胡榻上。

    她吓着了,尽可能地把身体缩到水里去。如墨的长发在水下摇曳伸展,像盛放的花。他冷笑起来,“你怕什么?咱们曾经那样亲密过,这会儿见了我就像见了鬼,果然是喜新厌旧得厉害。”突然沉了嗓子重复,“过来!”

    弥生不知道别人的大婚怎么筹备的,反正她一直事不关己,日子照旧那样过。

    婚期就在眼前,阿耶也从外埠赶过来了。男人有男人的交际,阿耶是重臣,常年替圣人巡狩,这趟回了邺城,朝中的同僚们要一一拜访。弥生看得出阿娘比她还紧张,忙进忙出的,有些摸不着套路。常对着满屋子妆奁发呆,在担子中间来回地穿梭,唯恐漏了什么,一遍遍把收拾好的箱笼重新翻出来清点,不厌其烦。

    弥生烦恼的不是这个,内情也不能同她们说,只得笑了笑站起来,“我是觉得屋里闷,在外面好透气,哪里是阿姊想的那样!”复又问:“十一殿下的病症怎么样了?那天说发作了,现在可好些了?”

    弥生羞愤难当,使尽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开。吻到深处要把肺里的空气都抽干了,他终于放开她,急促的喘息在她耳边放大,像要吃人的兽。

    “你要干什么!”她语不成调,“若是有话……等我更衣后再说。”

    “我如今还未过门,没有立场去探望皇后和晋阳王妃。日后阿嫂和侄儿们那里多些看顾,也不枉费你和大王兄弟一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版门在轨道上拉动的声音,沙沙轻响。她开始没太在意,估摸着是皓月往里面送换洗衣裳来了,转过头看看案上点的炉香,烧了大半,这一个盹儿打的时间真够长的了,便懒懒吩咐皓月拿巾栉来。

    大家都忙,唯独她恹恹坐在那里。阿娘看她魂不守舍的,便过去瞧她,温声道:“外头待久了,仔细晒黑了脸。傻愣愣在这里坐了一天了,究竟想什么呢?心里有事,同阿娘说说。”

    他面色不好,沛夫人只当他伤势发作了,忙道:“殿下不适吗?是坐得久了吃力了?哎呀我疏忽了,殿下身上不好,还叫殿下在这里陪我闲话。快来两个人,送殿下回园子去。”

    弥生说完再回味一下,觉得似乎有些影射的味道在里面,好像吃醋的人容易不经意间话里带刺。王宓总往乐陵王府跑,弥生潜意识里的确轻视她。

    他除去亵衣,一身的伤痕。弥生来不及害羞,唯觉气堵着嗓子,要把她活活憋死。她只有别过脸去不看,既怒且恨,“那么二王呢?你把他置于何地?一母的同胞,你一个接一个地祸害,你还有没有人性!”

    元香低声道:“殿下和女郎说私房话,咱们在一旁,怪臊的。”

    弥生也没言声,心道大王的儿子们懵懂,跟着两个阿叔尚可。若是哪天知道了内情,少不得刻骨怨恨。

    他简直觉得好笑,“你是我教出来的,同我耍心眼,还不够格。”伸出手去低喝,“过来!不想让我动粗,就自己上岸来。”

    沛夫人一听头更大了,忙不迭要捂眉寿的嘴,“真真作死!”

    他带着决绝迈近她,“过来。”

    他到底还是善性的,纵然到了那种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事后还有切肤之痛。可是夫子呢?他大约觉得皇后尚有两子,将来加倍补偿就够了吧!自己和这两个人难撇清,他们都参与了这件事,她便跟着罪孽深重。

    他当着婢女的面也体贴温情,弥生不大好意思,腼腆道:“不打紧,已经好多了,坐着好说话。”

    他脸红心跳,不由自主挪到她床沿坐下来,看她气色不佳,拧眉道:“脸色这样不济,想是还没好透。不要坐着,累吗?快躺下。”

    旁边皓月笑道:“夫人放心,婢子留下侍候女郎,女郎要个什么,婢子办起来顺手。”一头说,一头引人往外去,回身拉上了门。

    他不知道放任下去是什么结果,他的弥生,就要沦为别人的盘中餐了。他支撑不住脊梁,颓然倒向椅背。只觉整个人都是苦的,从舌根到心头,蔓延至全身。

    佛生讪讪一笑道:“你这会儿问,同你说了你也不懂。还是等拜过了天地,到时候自然知道。”言罢和沛夫人行礼道别,挽着画帛施施然去了。

    沛夫人白了她一眼,“臊就出来了?原想把你们留在女郎身边好生伺候,如今这样还指望什么?不成话!”

    弥生不搭理她们,她也想好好和他过日子来着。二王斯文儒雅,生得也好。不说能不能入主邺宫,单凭着他对她的一腔赤诚,这样的郎子就可以变成一座山,让她安心地依靠。爱情也许匮乏,但是日久了,亲情总会有。她一直觉得他像六兄,所以不排斥他,也不难接受。

    他温腻地嗯了声,“恨我?恨得越深记得便也越深吧!”手指从她两臂一点点滑下去,他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微腾开身子看,红梅缀顶,拥雪成峰。这样的美景,是个男人都难抗拒。只不过她又开始做无谓的抵抗,这让他有些烦躁。手上使了劲道,越发用力地扣住她。她调过视线来瞪他,连生气的样子都是美的。他早已经意乱情迷,倾前身想吻她,她很快转开脸,他的唇堪堪擦过她的脸颊,落空了。他倒不急,索性顺着那如玉的颈项一路往下,徐隆渐起间春意盎然。

    二王喟然长叹,“大兄遇难,未受大苦,我还安慰些。只是母亲哭得厥过去几次,我瞧着不好受。”

    慕容珩手上一顿,表情讪讪的,“家奴犯上作乱,被侍卫斩杀了。”

    弥生唬得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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