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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杀人 男宅 试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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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精壮并入青州军,只给石达春留了几千老弱守城。石达春并无异议,很配合地把手中的精锐都给了商易之。出兵那天,石达春送商易之出城,一路上脸色都有些沉重,趁着周围无人时劝商易之道:“易之,还是我领兵去吧。商老将军一生为国,如今膝下只有你一子,你怎能去冒这险,你置老将军于何地?”

    徐静笑了笑,说道:“笑阿麦皮糙肉厚,打了二十军棍还能跑得这么利索。”

    商易之寒声说道:“那也不应该杀人。”

    徐静又扫了一眼屋外,压低了声音说道:“校尉有所不知,阿麦曾是将军身边的亲卫,将军爱阿麦甚重,只是不小心惹了将军,阿麦才被送到了军营。你若杀了阿麦,将军就算不说什么,恐怕也会对校尉心存芥蒂了。”

    徐静点了点头,看了眼商易之,把桌上的饭菜都推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来摊开,说道:“这是野狼沟的地形图,将军请看。”

    她还不想死,所以,她现在必须想个法子,一个可以保住她性命的法子。

    “请将军告诉阿麦,是不是男人长得漂亮了,就活该受人欺辱?就理所应当地被人看不起?”

    “大人,不要听他的——”他手下的军官连忙喊道。

    唐绍义打听到阿麦又回了城守府,就找了个机会来看她,见她脸上虽然青肿可行动却无碍不禁有些奇怪,便问阿麦现在身体如何。阿麦不能告诉他实情,但又不想撒谎骗他,只好说张生给她求了好药,抹上甚是管用,现在已无大碍了,只是睡觉的时候还需趴着睡。

    送了唐绍义出去,阿麦刚回到侍卫所住的院子,就看见有个矮个子的男人正在屋门口往内扒望,阿麦从腰间拔出了佩刀,小心地往那儿摸去。离那男人还有五六步远的时候,那人突然转回头来,没想到正是青州军步兵营第七营的校尉营官陆刚。

    商易之又问:“那先生在笑什么?”

    张生面部表情有些扭曲,最后冲着阿麦伸了伸拇指,歪着嘴角赞道:“高,实在是高,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屁股比脸金贵。”

    徐静狡诈地笑了笑,低声说道:“这是将军的隐晦之事,岂能让别人知道?再说你把阿麦送来给将军,他能怎么处理?碍于军法他只能斩了阿麦,可他心里会怎么想校尉?以后校尉还如何在将军手下做事?”

    陆刚瞪大了眼,疑惑地看着徐静,不明白自己怎么又糊涂了。

    阿麦见陆刚面色变化,知他心中难断,便又说道:“刚才阿麦让大人去请徐先生,便是不想让大人陷入两难之境。这些事情,大人知道未必是好事。”

    这番言论,让室内的诸将也颇受震动,近日来,大家一直商讨如何迎战北漠人,可却还没有人想过要主动出击。

    阿麦狠了狠心,咬牙说道:“是他要欺辱我,我才失手杀了他的。将军,我犯了什么错,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好看就活该受人欺辱吗?阿麦从军是为了杀敌卫国,不是为了给某些人做玩物的!”

    商易之目中精光闪烁,沉默地看着唐绍义不语,显然在琢磨他建议的可行性。

    商易之看着门口的阿麦,眉头微皱,几日不见,这阿麦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了呢?鼻青脸肿的,还一身血污。

    这下完了,就算二十军棍打不死她,她的身份也再隐瞒不住了。阿麦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商易之还在后面喊着,阿麦已经听不太真切了,像是让那个叫张生的侍卫去监刑,以防那些相熟的亲兵们给她放水。

    商易之微僵,转过头看阿麦,见她眉目青肿,紧紧抿起的嘴角犹带着些血迹,一脸倔犟地看着自己。

    商易之不语,他本人就长得极俊美,虽然颇得女子青睐,可却因此被一些老将看轻了不少。他也清楚长相俊秀的少年在军中会受到欺辱,所以才会把一些俊秀少年挑出来放到了他的亲兵里面,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免受欺辱。再说他当时把阿麦投入步兵营,不能不说是起了让此人吃点苦的念头的,可现在看阿麦吃过了苦头,一身狼狈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心里竟然有些不忍了。更何况他爱阿麦之才,且不说刚才其锋芒毕露,只从来青州的路上见到阿麦起,虽然阿麦百般隐藏,可他还是看出其机智和灵活,所以才会把阿麦留在身边。

    石达春闻言也只能叹息。商易之爽朗地笑了一声,纵马往前,身后的亲卫队紧紧跟上,再后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

    陆刚回答道:“还没有,所以特来请教先生该怎么办。”

    阿麦低头沉默了片刻,赶在陆刚发怒前突然问他道:“大人可知道小人以前是商将军身边的亲卫?”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沉默了。

    陆刚不语,只是沉默地看着阿麦,可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大浪。

    阿麦笑了笑正欲说话,唐绍义从后面骑马过来,打量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上马。”阿麦见唐绍义表情很严肃,忙冲着王七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翻身上马,追随唐绍义而去。在前面没多远追上了唐绍义,阿麦提缰和他并行,叫道:“大哥。”

    徐静在后面闷声而笑,商易之回过身来看着他,问道:“先生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唐绍义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狠决之色,轻声说道:“豫州城里只有几千老弱病残,石将军拿什么给我们送粮草?再说如果我们赢了,自然就有粮草;如果输了,还要回来的粮草有什么用?”

    张生看她那模样,还以为她嫌弃同一个药膏抹上下两个地方,瞪了瞪眼睛说道:“怎么?还挑剔?要不你就先抹脸再抹屁股。”

    唐绍义只是这样一说,阿麦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正色冲着他行了个礼,谢道:“多谢大哥指点,阿麦明白了。”

    阿麦看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怕是北漠人也会这样想,他们必然以为我南夏被他们杀了三十万边军,早就吓破了胆,只会守城而不会进攻了,他们死也想不到我们有这个胆量敢伏击北漠大军。”

    “那为何将军还要杖责阿麦?”徐静又问道,细小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

    商易之尚在犹豫,就听见大门突然被推开了,阿麦站在门外突然喊道:“将军,阿麦还有一计。”

    阿麦心中一惊,惊恐地看着商易之。

    商易之把目光从徐静身上收回来,又冷冷瞥了一眼众位将领,说道:“难道就只有这两条路了吗?诸位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阿麦直视着陆刚,并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不论她怎么解释,她都把那个队正给宰了,这在军中便是大罪。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她的命都保不住。

    阿麦说着,便郑重地躬身行礼,吓得陆刚忙扶住了她,说道:“这是哪里话,这本来就不是麦侍卫的错,是那厮找死,怎能怨到麦侍卫头上?幸亏将军英明,才能还麦侍卫一个公道。”

    阿麦脸上有些红,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专心地啃馒头。

    徐静本想逗逗阿麦,见她一脸平静顿感无趣,倒也不再打趣她了。

    七营二队的队正被人抬了进来,他早已死了,喉咙被割断了,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死了,要不是有巡逻的士兵正好路过听见了动静,恐怕杀他的那个小子早就跑了。

    “大人!”阿麦止住了他的话,轻声说道,“有些事情大人明白就好了,何必非要说破呢?”她看一眼满脸惊愕的陆刚,又说道,“阿麦杀了人,自知罪责难逃,可是大人是否想过如果就这么用军法处置了阿麦,将军那里会怎样?他送我来这里只是想磨磨我的性子,可大人却让我在这里任人欺侮,然后用军法砍了脑袋,将军又会怎么想?”

    商易之笑而不语,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让徐静,笑道:“先生请尝尝这道菜式,听说是从京都来的厨子。”

    这句话听到阿麦的耳朵里,不亚于天籁之音。阿麦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感激过一个人,她眼眶一热,眼泪已经在里面打起转来,咬着牙强自睁大了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心中痛骂商易之和徐静,上到祖宗八代下到子孙三代都问候了一个遍。陆刚没打她,到了这儿反倒要挨顿板子。

    “杀了什么人?”商易之又问道。

    张生见状撇了撇嘴,嗤笑一声,把一个青瓷小瓶往阿麦脸前一丢,说道:“那行,我还懒得伺候你呢,你自己抹吧,收拾利索了去厨房找点东西吃,那里还给你留着馒头。算了,看你这德行,我还是给你端来吧。”

    陆刚听阿麦突然提到要见徐静,心中一凛,冷笑道:“徐先生是何等人物,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杀长官的,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当夜,商易之兵分两路,抽出一千骑兵交给副将何勇,偷袭北漠东路军粮草所在。剩下的大军由南而转西至乌兰山脉,紧贴着乌兰山脉东麓往北而去。

    商易之笑了,并没有直接回答徐静的问题,只是替徐静布了些菜,随意地说道:“我小时候曾在京都外的庄子上厮混过几年。有一年庄子上种树,我觉得新鲜,也随着仆人们种了一棵树苗。为了显摆我种得比别人好,我一个劲儿地给那棵树浇水施肥,结果那树苗长得果然比四周的树都好,只一个夏天就蹿了老高,远远地就能看到比别的树高出一大截来。我很得意,还特意向母亲说了这件事情,母亲并没有夸奖我,只是抚着我的头顶叹息。”

    阿麦听到这个并不觉奇怪,她看到商易之召了豫州城的军需军官,心中已经猜到商易之要动兵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往北还是往南。如果是要采用她的计策往北,就应该叫她去仔细询问,而商易之却没有唤过她,而是几次叫唐绍义参加青、豫两州的军事核心会议。既然这样,看来商易之是打算去偷袭周志忍的粮草了。想到此,阿麦不禁有些失望,觉得商易之的魄力还是不够。

    陆刚忙摆了摆手,黑红的脸上笑得有些不自然,笑道:“不是,我不找将军,我是来找你的。”

    商易之面色骤寒,眼中怒意暴涨,冷笑道:“阿麦你胆子倒是大,连队正都敢杀了。”

    见张生有些发火,阿麦勉强笑道:“多谢张大哥了,你把药放着就行了,我自己抹就行,不敢劳烦张大哥。”

    阿麦在马上一脸凝重地说道:“阿麦愿追随将军!”

    陆刚面色更加阴暗,握着佩剑的手松了又紧,显然心中也是极难决断。他斜眼瞥向阿麦,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子长得俊美,虽然脸上被人打得青肿,可还是掩不住她的清秀,这样的少年反而比柔弱的女子更有些味道,的确是有让一些男人也喜欢上的资本。

    阿麦点头,她的口粮就在马上驮着,据说是靖国公发明的吃法,是炒熟的干米,可以生食也可以泡着水吃。阿麦问道:“大哥,难道没携带粮草营帐之类的,行军速度上就真的能差这么多吗?”

    阿麦忙说哪里会,又和伍长打了个招呼,退回到王七他们身边,牵着马和他们并排一起走。

    陆刚突然见到阿麦,有些手足无措,忙转回身站直了身子,尴尬地说道:“没什么事,没什么事。”

    商易之看了看唐绍义,说道:“唐校尉请讲。”

    “全抹上了。”阿麦啃了一口馒头,回道。

    青州军一万五千人再加上豫州军中抽调出来的两万五千精壮,商易之领南夏军四万,于十月二十六出豫州往南援救泰兴。

    阿麦连声说谢谢,张生挥了挥手,凑近了仔细看了看阿麦一脸的青肿,不禁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你小子也真能惹事,看看这脸肿的,多遭罪,本来挺好的模样,这回好了,都快肿得跟猪头一样了。”

    看到阿麦这股别扭劲,张生反而笑了,从怀里掏出讨来的药膏,在阿麦面前晃了晃,笑道:“赶紧的,好不容易从郎中那儿讨来的,快点把裤子褪下来,我帮你把屁股上的抹了,脸上的你自己抹,将军那还等着我伺候呢。”

    阿麦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看已在不远处的商易之中军的大旗,才明白他竟是下了这样的狠心,用不到四万的步兵去伏击北漠的大军,却连回程的粮草都没有预备。看不出来他这样一个风流公子的模样,竟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

    商易之挑了挑嘴角,没再说话,转身纵马往前驰去。后面的阿麦和亲卫队紧紧地跟了上去。徐静坐的依旧是他的骡车,不过这次驾车的已不是车夫老张,而换成了青州军中的兵士。

    陆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剑锋,点头说道:“少废话,快说!”

    陆刚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赶紧领命去了。

    商易之看阿麦这个样子,嘴角就有点绷不住了,别过了脸,说道:“不过念在你刚才也挨了二十军杖,就先留你半条命吧,以后将功赎罪。”

    见商易之沉默不语,石达春又说道:“听闻长公主殿下身体一向柔弱,她要是得到消息,恐怕会……”

    张生亲自执杖,抡圆了胳膊冲着阿麦的屁股就拍了下来。阿麦本来悬着心等着,却突然发现军杖打在屁股上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疼,她不禁转了头看张生。张生也看着她,瞪了瞪眼睛,阿麦突然明白了过来,赶紧痛苦地惨叫了一声。张生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继续卖力地打了起来。

    站在最后面的唐绍义犹豫了下,还是声音洪亮地说道:“卑职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阿麦挨完了打,便被张生带到了商易之那里。亲卫给商易之端来了饭食,商易之先请徐静在桌边坐下同食,自己这才坐下来,丝毫不理会站在一旁的阿麦。

    唐绍义没想到阿麦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禁有些为难,稍微顿了顿,郑重说道:“阿麦,这些事情是军中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阿麦心中大惊,惊慌地看向徐静,却见他眼中含了一抹笑意,正捋着胡子看着自己。门外的兵士进来拖了阿麦就走,阿麦慌乱之下连求饶都忘了,只傻愣愣地看着商易之,任那兵士把她拖了出去。

    阿麦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大哥,你们这两日在忙什么?我见商将军和石将军还有徐军师在一起商讨了好久,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要怎么办——是守豫州还是去援救泰兴?”

    如果不是在生死关头,阿麦不会编出这些话来,她很清楚,如果要是让商易之知道了她现在冒充他的男宠,恐怕她会死得更难看一些。可事到如今,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商易之也跟着轻轻笑了笑,点头道:“嗯,这小子是挺禁打的,也壮实,看来会是棵好苗子。”

    徐静看着陆刚急匆匆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阿麦啊阿麦,是死是活就要看你自己了。”

    陆刚一脸怀疑地看着阿麦,“你的意思是说……”

    阿麦停了停,才说道:“是个队正。”

    过了一会儿,徐静整了整心神,低声问陆刚道:“你可处置了阿麦?”

    这是她想了几个晚上的思路,先前听到室内众人的争论,又仔细琢磨了徐静给她的那个“北”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徐静的暗示。很显然,徐静的思路和她相近,所以给了她这个“北”字,可以说是为了救她一命才把这个计策让给了她。同时,他也在试探她,如果她想不透这些,这个计策还会是他的,而等着她的就只会是砍头。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寂静。

    阿麦已是几顿没吃,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起来,她连忙用力按了肚子,不发一言地站着。

    徐静捋着胡子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突然转身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用专门禀告将军,只是一个队正而已,用不着劳烦将军处理。你回去把阿麦直接送到军法处,就说他与那队正玩笑,一不小心误伤了队正。”

    陆刚冷笑,把唐绍义的佩剑踢到阿麦的身边,寒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有唐校尉给了你佩剑,你就可以随意杀害长官了?”

    张生有些烦了,说道:“不是我说你,阿麦,你哪那么多事啊?要不是将军让我去给你要药膏,你以为挨了军棍还能上药?烧得你吧!”

    阿麦大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惊慌地看着张生,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阿麦的眼圈微红,说道:“我也不想杀他,可是当时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陆刚抬了抬手止住了那军官的话,只是审视地看着阿麦。

    阿麦苦笑,等张生出去了,这才打开瓷瓶抹了些药膏出来往自己脸上涂抹,刚抹了两下又停了下来,想了想便又把脸上的药膏都擦了下来,用手指从瓷瓶里挑了药膏伸入衣下,往已经青肿了的屁股上抹去。整整一瓶药膏,全被她抹到了屁股上,厚厚的一层,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屁股上顿时一阵清凉,没了刚才火辣辣的感觉。

    阿麦刚才跪在门外听得真切,把目前形势都听明白了,要救自己只有靠她自己,必须让商易之看到她的用处,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阿麦不语,脸色有些微红,扭过了脸不理张生。饶是张生手下放了水,可好歹也是二十军棍,虽说没把她打得血肉模糊,但也打得又红又肿了,张生这样一巴掌怎能不疼?再说她刚才惊叫倒不全是因为疼,而是张生突然打了她的屁股。

    陆刚见阿麦沉默不语,心中怒火更盛,噌地一下拔出了佩剑抵在阿麦喉间,怒道:“说啊!谁给你胆子让你连长官都敢杀?”

    唐绍义垂了垂眼帘,说道:“嗯,那就好。不过你赶紧养好身体做好出征的准备吧,这样子可上不了马。”

    商易之瞥了阿麦一眼,把手中的馒头放下,淡淡问道:“你又在军中惹了什么事?”

    阿麦暗中观察了一下商易之的脸色,又说道:“将军,北漠人大胜之后必会骄傲,何况北漠尚有十万兵力在泰兴,陈起手中只有不足二十万的人马。常钰青偷袭靖阳援军,陈起攻占靖阳、溧水,其兵必有损失,现存于手中的兵力至多不足十五万,他尚需留兵驻守靖阳、溧水一线,所谓南下大军,能有多少?顶破天不过十万!”

    阿麦又笑道:“是因为阿麦任性惹恼了将军,所以将军才把阿麦送到这军营里来磨一磨性子。不瞒大人说,阿麦自知面貌阴柔,太过女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将军不会对阿麦另眼相看,今夜那人也不会突然起了歹心想欺辱阿麦。”

    徐静捋了捋胡子,说道:“这人杀不得。”

    徐静面上终于展露微笑,捋着胡子缓缓地点头。

    徐静暗中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转移话题的水平真不怎么样。你小子怕阿麦锋芒太过而折,你怎么就不怕我遭人嫉恨呢?徐静瞥了商易之一眼,同时心里也有些纳闷,显然商易之是很欣赏阿麦的,可现在为什么要故意打压阿麦呢?徐静有些不明白了,照理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怎么觉得商易之有点宝剑藏于匣的意思呢?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惜才吗?

    商易之控制着坐骑,又冷声问道:“当真?”

    张生去随军郎中那里讨了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回来,一推门见阿麦正在床上趴着,笑道:“你小子还趴着哪?倒是娇气。”说着走到床前,冲着阿麦的屁股使劲拍了一下。

    张生回去把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商易之听,商易之先是笑,可笑着笑着脸色就暗了下来,屁股比脸金贵,在别人嘴里也许只是个笑话,可落到了阿麦的身上却成了悲哀。商易之知道阿麦为何不去处理脸上的青肿,那是张惹祸的脸,如果可以,他想阿麦是宁愿没有这样的一张脸吧。商易之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的长相也属于过于俊美的那种,这样的相貌放在京都其他的权贵子弟身上,也许还是种得意,可在他却成了拖累。他的长相太随母亲,和父亲相像的地方并不多。有的时候他会想如果长得可以像父亲多一些,也许就不会被一些军方大佬笑话了吧。商易之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真的长得像父亲,他又怎能活到现在!

    阿麦笑了笑,又恭维了陆刚几句,陆刚见阿麦并没有嫉恨他,也便放了心,和阿麦又随意地说了几句便要告辞。阿麦赔着笑把他送出院去,直到见他走远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眼中却添了一丝狠厉之色。

    阿麦惊得一跳,连忙把手从腿上收回来,一溜儿小跑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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