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低头不做声。

    就像金玉良缘，就像国外的童话，大家总是期待，最后王子会跟公主在一起。

    “你是我同桌，怎么老把我推给葛碎玉啊。”

    张清然以为我又在嫌弃他，撇撇嘴：“打篮球哪有可能不晒黑？而且这样不是更帅么？”

    回过头，他又对我命令着：“不准借笔。不准给他作业本。体育课不准看他那边。更不准给他加油。只可以对我加油，明白吗？”

    所以你凭什么跟一个比学习好的，或者长得比你好看的人争？

    张清然眼睛又眯了眯，像猫儿眼的琉璃珠：“难道不是？”

    就好像跟着好学生玩，你会被默认是好学生。而经常跟混混在一起，老师家长都会头疼。

    我听得心头一惊：“哦？”

    谁也不敢越过那条线。拿自己和他人的将来做赌注。

    白天那些细枝末节，仿佛变成了一道道温馨的涟漪。

    我“啊”的一惊。

    我也跟着偷偷笑。

    人们更宁愿促成的，是一段佳偶天成的佳话，一个本该如此的缘分，就像那些教科书里面终成眷属。

    有次下课间，张清然刚跟我讲完一道数学题，突然狐疑的摸摸自己。

    这句谎言竟然说得格外顺利。

    我不想我那种女生的小心眼跑出来吓坏她们，也吓坏自己。

    张清然有些毛躁起来，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像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男孩。

    东北小哥被吓得整个人都不好，差点抱着张清然的大腿，“哥，哥，我可没那意思。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变啥样，都是我心中的男神。”

    因为张清然坐在身边，连上课的心情都变得快乐。他是学霸，所以我也想要变得更好，他多才多艺，我也不想那么平庸。于是我上课更认真的听课，更认真的学习，看着每次墨印的成绩单排名，和他的名次越靠越近，就像在心底暗暗跟自己击了一个掌。

    闹剧结束后，张清然一下子靠我靠得很近：“刚才你很开心嘛？”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过，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眯着眼睛：“你该不会喜欢上阿北（东北小哥）了吧？”

    反正都是抄作业，我倒无所谓。

    父母老师平时的勒令会在耳边响起：不是不准你们谈恋爱，但你们现在还小。一旦谈恋爱，会荒废学业，会有什么后果？其他人都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谈恋爱的肯定考不上大学。高中三年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再谈。

    “不喜欢。”

    于是我默默的跟张清然、葛碎玉疏远了，不是因为别的，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异类，成为全班喜闻乐见的公认“情侣”中唯一一个不愿意承认的异类。我的道德感，让我觉得我应该诚恳的祝福他们。然而，我内心其实不愿意。

    不知道是不是东北小哥被张清然耳提面命了，以往他还跟我借借笔，每天早上找我要作业抄，现在不仅再也不找我了。就连早自习，只要他一拿我的作业本，张清然马上就会冷着脸，把我的本子抽回，把他自己的递过去。

    我：“……”

    说不定习惯了，就真的可以在别人继续传他们的“谣言”时，不那么苦涩的加上一句“我也这么认为呢”“他们的确很适合”。

    万一否认，他知道我真正的心思真么办。

    “啥？”我差点结巴：“我喜欢他？”

    已经有同学告诉我，说流言还在传我暗恋他，说我听葛碎玉张清然相互喜欢时，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强装笑脸，要么就是借故走开。还问我是不是这样？是不是真的要跟葛碎玉抢张清然？

    高中得好好学习。不可以谈恋爱呢。

    我赶紧装出写作业的样子：“哪有帅。丑毙了。”

    仿佛一个甜蜜的秘密。

    疏远一点，才能继续保持我的坦荡。

    “你这段时间很不对劲啊。”

    次数多了，连我都知道了。

    于是我们大多数的普通人，只能成为传奇的见证者，泯然于众。

    张清然好像深受打击，完全一副震惊的样子，他戳了戳旁边的女生，找她们借了小镜子，拼命照来照去，把发型也拨了拨：“真的没以前帅吗？”

    我：“听说你现在在用洗面奶洗脸？”

    “阿北人不错啊。”我连忙岔开话题，眼神慌乱避开，躲在课本后，“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背英语呢。”

    学霸就能这么叼？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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