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的杯子是粉红色的。比我的好看。

    像猫一样傲娇的，不服输的，却透彻清亮的眼神。含着笑意。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大学毕业前夕的散伙饭。

    但我跟葛碎玉的关系非同一般，也就听从她的意思加上了。

    我花了半天的时间教她，半天的时间跟客户交接。想了想，下班前又在邮件里，把自己教了对方那些，她和客户交往我提出的建议全部列了下去，最后给出评价，聪明，有能力。相信对方马上可以胜任。Boss招来的MBA，当然要夸几句好话。

    张清然是学霸中的异类。

    “对，我建了一个同学群，你加上吧，就差你了。”

    那时整个校园都充满着离别的悲伤情绪，毕业，分手，找工作，跟相处四年的朋友们分别，男生楼时常传来吼声会有人把不会再用的桶和热水瓶往下面扔，女生们抱着手机、电话在楼道里面哭。我们班被张清然组织起来一起吃散伙饭，大家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最后都不舍，又哭又笑。

    当年？我微微疑惑。

    上面一点点看上去的精神气，和习惯性微笑的样子，都是化妆的功劳。

    下课了，后座的东北男生照常喊道：“哥，出去放风么？”

    张清然额头黑线，好像银牙都咬碎了，傲娇的转过头：“老子再也不喝豆浆了。”

    而现在等我到了这个年纪，我宁愿去做个精油按摩，都没有闲情跟小男生去什么江边看夜景了。这把年纪，即使想做这么幼稚的事，都要先考虑考虑熬夜通宵会不会耽误第二天的精神状态……

    而现在，她是可以跟明星有的一拼、令富商追的女神。

    高中那时，葛碎玉以女神学霸，以及无数令人羡慕的传闻轰动全校。

    “没啊。在带国际项目呢。”

    在学校里，你们可以只是单纯比成绩，比人缘，而工作后，学历、能力，家庭背景、人脉资源，全部成了衡量指数。Boss让我带她，同时把我手上两个几百万欧元的项目分了过去。分出去的看似是项目，实际是客户。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这句话“在天才的国度里，遇见另外一个天才，真是太常见的事”，而另外一个让我非常喜欢“天才”这个词的原因是——《灌篮高手》在国内播放了。

    休息时间结束，张清然跟其他四个队员一起扶着肩，手垒着手，加油打气！那一刻，我竟从他们身上看到“奇迹与团结”这种东西！

    当井上雄彦在神奈川一所废弃的中学教室里，在23块黑板上画出樱木花道，流川枫，三井……当他最后写下“那是陪着我们走过的青春作品。大家都会珍惜”。

    “木暮——最后的执着。那一记三分球贯穿了他多少年的努力。不是每个人都有流川枫樱木那样的天赋，可每一个人都能像木暮那样去努力……”

    然而，我们毕竟只是一年级，实力上还是有差距。

    张清然脸都黑了：“去去去，谁要喝你打的。”

    跟记忆力里面，那个在众人的称赞声中，还能荣辱不惊的读书的女孩，看起来这么近，又那么远……

    看着男生们在篮球场上汗流浃背的跑着，以张清然为首的球员们却一直被虐。每个人都那么努力，在强敌面前一点儿也不放弃，可球还是一次又一次被截断，被抢走，被得分，男生们的眼神是那么不甘心，而我们女生更是差点看得哭了。

    “流川枫要不要这么酷，被人问为什么选择湘北，直接回答‘因为近啊’”

    从我这边看去，她黑色的礼服露出大片的背部。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从那以后，高冷的女神学霸葛碎玉好像对我态度好多了。加上她本来就坐在我前面，我们接触也比一般的同学多。

    团结也好，热血也罢。

    上学时你什么都不用管，考得好，考不好，有没有说错话，都是自己的事。然而在社会，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观察分析。任何时候说话，都要先过一遍脑子，想想是不是对方想听的，有没有漏洞。

    出了地铁站，我找了家明星开的餐厅。

    那时的她，光是素颜与气质，就足以成为每个男生心中的“沈佳宜”。

    张清然一脸郁闷的拒绝：“豆浆都没人打，去什么去。”

    我们在课间热烈的讨论着，说道“樱木真是坑爹啊，居然把安西教练的下巴当球弹来弹去”

    公司里被分了项目，就连一个人吃饭，还要被觉得奇怪。

    我努力想了想。

    我很嫌弃的看着他：“没看到我在赶作业吗？”

    地铁在轨道里快速前进，冷冽的空气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而就像我和张清然都喜欢《科幻世界》一样，当我们异口同声说出最近这部动画片简直棒呆了！我们再次发现，即便类型跨度这么大，对方居然喜欢的还跟自己相同。

    有时想想，会心累。

    见我看过来，张清然看上去心情变好了一点。他漂亮的脸蛋凑近：“只要是你打的，我就喝。”

    我好像有点这种心理，长得好看，就忍不住对对方好。张清然除外。

    其他男生边摸边道：“清然，你为啥搞副象棋？要是搞个麻将来，现在还可以摸个东来西北风给你呢！”

    这种势头让对方学校都很明显的愣住了，而张清然带着球，假动作，突破，灌篮！一次又一次的追赶。对方教练发现了这一点，让两个最高的球员死死守住他，局面再次变得十分艰难。在台上的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起来，拉着葛碎玉，召集全班的女生一起当拉拉队大声喊着“加油！加油！加油……”

    因为大多数好学生，还是认为漫画，游戏，都是让人学业堕落的罪魁祸首。所以沉浸在这种少年热血气氛中的我，好像差点把葛碎玉弄得目瞪口呆，完全理解无能，幸亏张清然笑嘻嘻的把我从课桌上拖了回来。

    我看了看地铁车窗上自己的脸。

    我这个坐在她后面的，就像丑小鸭望着天鹅那般，但又一想到这么厉害的女生在我们班上，又觉得与荣有焉。

    那时我头脑一热，也不管她只喜欢安静的阅读，握住她的手臂，就像狂热的脑残粉一样猛烈推荐：“那个！真的很好看！你一定要看，一定要看……”

    “电光火石宫城良田也很不错嘛”

    多年后，每当我听到《灌篮高手》开头曲熟悉的旋律，内心就会情不自禁的涌起豪气与激|情。

    以前看着班上那几个八面玲珑的人，觉得她们真累。就像那时候，觉得朝九晚五的大人们真是无聊透顶。我们看漫画，看小说，打篮球，去电玩城，欢声笑语，简直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她们每天按时上班，晚上加班，敷面膜，做保养，怎么能把日子过的这么的枯井无波？

    后来我们年纪跟其他学校打篮球友谊赛。

    “嘻嘻，其实我觉得仙道彰也温柔死了。”

    我们伸出手拿了一个。

    哨声一响，大家就猛烈的厮杀拼抢着。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我的方向。

    上班族都疲...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