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度去体会别人的情非得已……
“到时候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每个疲惫的夜晚,她都会拖着消瘦的下颚坐在沙发上等他;
凭她客户如此模糊的形容,她根本没办法知道那番话该对谁说!
他有如此奢华的酒店,能让无数的人在黑夜有个温暖的房间。
那个男人离开后,安以风对手下说:“你们去跟着他,看他有没有耍什么花样!”
可是眼睛里却噙着泪水……
那天晚上,当他无比厌烦地抽出被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搂住的手臂,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看孟勳跟她是来真的。我还听孟勳说韩芊芜下个月会回国,他们打算正视面对媒体,并宣布订婚的消息。”
“我记得你说过:活腻了就干脆给自己一枪,不用天天搂着定时炸弹睡觉!”
他还是不放弃,手指死死地抠着地面,看着面无表情的韩濯晨苦苦地哀求:“求求你,就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那是写了几千遍,几万遍的五个字:晨,我,爱,你,等。
“应该是这里了。”一个女孩儿抱着精美的影集站在豪华的别墅外,按照手里的字条对了一下地址,向里面张望。
“等等。”韩濯晨起身走到受伤的男人身边,慢慢地蹲在他面前:“你认识我吗?”
他松开握紧的手指,缓缓掀开影集。
很快,守卫又跑回来帮她打开门,拿着红外线探测器在她身上仔细地扫了一遍,又接过她手里的影集反复看了两遍,才还给她,带着她走进去。
两年,对有些人来说很短,对于思念的人,它太过漫长。
安以风下意识用手臂挡开。
她还没在高得夸张的铁门上找到门铃,一个又高又帅的守卫跑过来,很客气地问她找谁。
一看见那空荡荡的沙发,他的头更疼。
无月的夜,思念往往最深。
……
因为爱她,所以别无选择!
每一个都那么酷,那么有型!
一个雨夜,韩濯晨匆匆走进一间嘈杂的夜总会。
坐在车上他望着金碧辉煌的酒店亮起的一盏盏明灯,看着一对对相拥的情侣带着迷离的笑走进酒店,他只能听着车里的钢琴乐,一根根吸着烟。
也许别人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他看得出来。
他无聊地拿过烟灰缸,刚要点烟,视线立刻被奇怪的杯垫吸引。
……
韩濯晨无声地看了一眼安以风,淡淡地吐出烟雾。
韩濯晨伸手接过,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我老婆跟人私奔了。”
他拿了支烟放在唇边,火机在他颤抖的手里怎么也燃不出火苗。
“芊芊……”
一股少女独有的幽香将他缠绕住,那味道完全不同于浓郁的香水味。
在他最空虚,最艰难的时刻,她用一份脉脉的温情填补了他苍白的生活。
一切都好起来之后,他更加珍惜他与她之间这份感情,他暗暗为她规划着未来的生活,他把名下的所有股份都留给她,还给美国的景提供最优越的条件,让他受最好的教育,打算让景接管他的一切。
他说,他不是不想,是害怕在最愉悦,最兴奋的时候,突然发现怀里的女人不是她!他受够了那种欲望发泄完之后的空虚感。
他就是想留她在身边,每天睁开眼能看见她,就足够了。
蓦然间,一阵轻灵如梦的钢琴乐响起。
他度过了难关,也在失败中学会了如何用人,如何与那些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打交道。
“九号?”他用手指轻轻抚摸过照片上那噙着泪水的眼睛。
“晨,是我毁了你前程,毁了你的一生。”
试过跟深爱的女人上床,试过在情欲达到顶峰时被她拥吻,被她的温暖的手抚摸着身体。
“孟勳果然有一套,这么绝的炒作手法,这女人不大红大紫才怪。到时候,他赔多少都能赚回来。”
自从照片上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他的目光就再没移开,甚至没有翻到下一页。
朦胧的烟雾里,他还在看着影集,还是那一页,还是那永恒静止的视线……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韩濯晨脱下身上被雨水淋湿的风衣摔向安以风,怒道:“阿豹他们兄弟俩刚出来,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跟他们拼什么命!”
他喜欢喝她端给他的咖啡,尽管她从来不知道在那苦涩咖啡里加一点奶和糖;
“嗯,爸爸晚安!”
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坐在沙发上耐心而安静地陪伴着他;
“是啊!总算可以退休歇歇了。”于警官低头,继续擦着墓碑:“我办了移民,过几天就要去澳洲养老了。”
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韩濯晨拿着一束白菊走到墓碑前,毫无意外地看见细心擦着墓碑的于警官。
你等我……
照片上的女孩儿对他微笑。
每次感到孤单的时候,她都会为他弹第一首钢琴曲,用琴声抚慰他的寂寞;
“让他打一个!”韩濯晨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保镖立刻将电话送到受伤的男人手里。
“好的。”
温馨的橘灯中,她躺在他的身下,羞怯地咬着嘴唇望着他。
韩濯晨独自坐在生硬的床上,凝神地望着手中的影集。
“为什么你的仁慈可以给每一个人,却不可以留给我一点点?”
在这种永无止境的纠结里,他放开手,她才能解脱。
一个年轻的男人听着音乐,不解地说:“娱讯公司怎么想的,投资这么多钱就为了捧这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女人?”
“晨,谢谢你能原谅我。”于警官苦涩地笑着,声音有些不稳:“我从来没奢望过你还能叫我一声:爸。”
没有一点光的走廊,将他一身的黑暗湮没……
松开。
他看看对面的咖啡厅,打开车门对几个保镖说:“进去喝杯咖啡。”
他一看见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就会头疼。上次去,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娇媚地坐在他的腿上,他当时就有种要被女人强|暴的感觉。
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读她从不说出口的需求;
在走廊的尽头,他一脚踢开房门,随手拿起门边的椅子砸向沙发上的安以风。
韩濯晨揉揉额头,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指指房间里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问安以风的一个手下。“什么事?下手这么重?”
他很想去英国找她,再次把她囚禁在身边,但他不能这么自私。
他的背影永远是那么挺拔,那双肩永远能撑得起天地,承受得了别人不可能承受的悲伤。
“照片?”韩濯晨皱皱眉,“你不是道上混的?”
他用手绢擦擦大理石的墓碑,笑着说:“你看看,只有我记住你的生日……”
“爸!我现在过的很好,黑道很适合我。”韩濯晨拿过他手里的手绢,一下下擦着墓碑上的灰尘。“而且,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为你,是为我妈!可惜她没这个福气,没等到跟你去澳洲安享晚年。”
而他的视线成为了永恒的静止……
是人,就有感觉!
“叶芊芜,原谅我吧!我现在终于明白我对你有多残忍。”
她的唇,仿如成熟了的樱桃,闪动着诱人的光泽,让他想尝尝它的滋味……
……
他无法抗拒地喜欢上她,喜欢抱着她软绵绵身子,摸着她肉乎乎的小手;
当时让他血脉沸腾,如痴如狂的一幕,现在想起来,是怎样深切的煎熬!
命运好像有意在惩罚他的罪恶,赐给他如此美好的女人,让他难以自拔地深陷,却注定要失去……
可惜他错了,她根本不想让他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
“谢谢!谢谢!”男人颤抖着接过电话拨着号码,等待音一声还没响完,电话那边便接起。
时间在流逝,树叶在飞落,微风掀动游泳池平静的水面,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流动……
“嗯!”他有点心慌地转开视线,看看表,却辨别不出时间。
他能囚禁她的人,能用婚姻剥夺她爱别人的权利,但是他不能束缚她的心。
过了几秒,男人听见电话里没了声音,突然激动地喊着:“妮妮,妮妮?”
爱上一个女人,一秒钟就足够了!
“大概快要两个月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是她的班。“应该是上个月的九号。”
正头疼这个问题,守卫在一个男人身边站住,她急忙停住脚步。
他还有各种娱乐场所,比如按摩馆,赌场,高级俱乐部,很多能让无数男人欲罢不能的地方。
“可是你答应过我今天带我回家的,护士阿姨刚才又给我打了很多针……好疼。”
“十五?”哎!他在心底深深地叹息。
他试了几次终于叫出口:“爸!”
“先生,您想喝什么咖啡?”女服务生问。
马上要被拖出去时,已经半昏迷的男人忽然清醒,惊惶地大叫:“我求求你们……让我打个电话,我女儿在等我……”
她朦胧的眼眸,清澈如泉,让他搅进那幽黑的瞳孔;
“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我们猜测她是暗恋着对面酒店里的某个男人,所以这个杯垫一直帮她保留着,希望那个男人有一天会来这里,看见她写的话。”
她见他看表,立刻体贴地拿来衣服帮他穿上,点着脚一颗颗帮他系着衣扣。
傍晚的时候,韩濯晨买了一束彼岸花放着另一个墓地,另一个墓碑边。
笑容不自觉荡漾在他脸上,他好奇地在光线黯淡的房间里寻找她瘦小的身影。
所以,对等待的人来说,听见任何微乎其微的消息,都是值得兴奋的,只除了一种消息……
当她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她立刻知道客户说的男人是谁。
看来他实在太久没碰过女人了,居然变态到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产生了情欲!
韩濯晨放开手里碎裂的杯子,起身走出餐厅。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看了一眼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迷人的帅哥。
他们还在继续地聊着。
他仰起头半靠在床头,一生从未感受过的疲惫。
男人点点头:“我看过你的照片。”
又在他已经甘心情愿接受现实的时候,让他知道她爱着他,和他一样的深爱。
而他在孤寂的黑夜总是无处可去。
他身上有种非常慑人的霸气,还有种让女人难以抗拒的阴郁,这种最容易女人沉沦的气质,让他那张比明星还俊美的脸显得有点多余。
“谢谢!”
咖啡厅并不大,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他还想——她属于他一个人,一生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等她感觉到脚有点麻,才想起自己站了很久。“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你多大了?”
又握紧……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如黑幕一样的长发柔顺地撒在背后,越发衬托出她消瘦的双肩。
他将手里的白菊放着墓碑前另一束白百合旁边。
这种方法可能有点愚蠢,但那是除了囚禁,他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
忙碌了一整天,韩濯晨在凄冷的风里走出酒店的大门。
当她放下尊严跪着地上求他放过景,当她不顾一切挡在景的面前,他再也无话可说。
旁边桌上两个年轻的男人聊着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眼扫了她一眼,她顿时被那幽深的眼神蛊惑,心口被一种力量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竟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安以风坐到他身边,点了一支烟递给他。“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他相信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一种爱,这种爱一定渐渐化解她心底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