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都撕了,离不离婚也没有区别……”我的话说出口,我自己听着都有点别扭,结婚证撕了和离婚怎么看都有很大的区别。
孟勳让他看见一个短暂的浅吻,或者根本就没看清。
“感情破裂吗?”工作人员问得很公式化,估计每一对都是这么问的。
我明白,不是他的爱不够执著,是我回来的太迟了!
他冷笑,放下拿着烟的手:“那你打电话想跟我说什么?告诉我你过的很好,还是跟我说:你想我?”
我放弃了无谓地反抗,身子无力地跌进他温暖的怀抱。
我抬眼看看他,他也看着我,没有语言,没有表情,仅仅一个视线交汇,我的心绪都会被震撼,本来的抑郁一扫而空。
我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说:“是我。你找我什么事?”
他没懂我的意思,伸手把我抱出车厢。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两年没见他,他的脾气改了这么多?
两年来,我从未忘记:我对他的仇恨是没法治愈的,仇恨的火星随时都会在我与他的纠缠摩擦中复燃。
在他的渴望里,我的身体开始火热,根本忘记身在何处,伸手搂紧他的腰,用身体的曲线去感受他的线条,手指忘情地在他脊背上游走。
我转回脸在看向韩濯晨的时候,他的笑意更浓。
也许这一次会有个好结局,至少不会比前两次更难熬!
我咬咬嘴唇,被叫错名字的感觉,无法形容的落寞。
走出录音间的时候,音乐制作人的兴奋还没有减退:“当初孟总跟我说钢琴能弹出这种凄婉的旋律,我还不信……”
看似很远的地方,转眼间就到了。
脚上的刺痛唤回我濒临坍塌的心防。
刚打开窗子,便意外地发现楼下停着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我忙走近些,倾身在有限的视线范围地搜寻着他的身影,直到肯定他还在坐在车里……
我满是浆糊的大脑怎么也想不通他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爸爸”两个字说的那么刺耳。
收起嘴角淡淡的笑意,我低头认真地跟导演说:“我能体会到女主角的心境,她是为了成全她爱的人。”
“录完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可是我想问……”
惊诧之余,我忽然想起凌晨时的电话,昨夜站在酒店外等待的他,扣错了的纽扣。
他抬起手臂用袖子帮我擦擦眼泪。“一会办完离婚手续,我带你去一个老中医那里看看,他最擅长治这些跌打损伤。”
“嗯!”电话里传来他一声轻咳,“你不是要离婚吗?今天是周五,今天不去办手续就要再等两天。”
这种状况算不算感情破裂?
他看向我……房间里安静地能听见呼吸声。
这么迷人的男人,全世界的女人都有资格爱他,就我没资格!
孟勳站在我身后,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久得愤怒都风化了!
走进离婚处,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她看见韩濯晨抱着我进去,有点茫然,特意强调一句:“这里是办离婚手续的。”
他没再说话,手伸进外衣口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带着污渍的半透明的塑料盒子,没有任何标签,隐约可见里面淡红色的膏状东西。
我想了想,剧本的经典对白派上了用场。“他至少是我可以爱的男人。”
我闭上眼睛回味着他的眼神,末节的旋律弹得格外的难以割舍。
“嗯,我一会儿上去。”
他摇摇头,说:“我两年前就撕了!”
他不耐烦地看看手表:“已经四点多了,你什么时候能录完?”
“我可能还要很久才能录完,要不你上来等吧。”
还有展灏酒店外那唯美的电梯……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适,不安地动了动身体。
其实,回来这半个月我几乎每天都来录很多次,可他们总是不满意。说我的音乐够悲伤,但不够体现女主角当时的矛盾心里,所以还不足矣让人动容。
韩濯晨靠在走廊转角处的墙壁上,幽幽地吸着烟,我记忆中,他吸烟的时候并不多,除了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离婚前再来一段深情拥吻?他这是想向我表达一下他离婚的态度有多么坚决?
我暗中咬咬舌头,这么大的火气,心情肯定糟糕透了。
“知道。”他说完,轻轻将我放在桌前面的椅子上,扯扯风衣袖子上的褶皱,坐下。
他看着我,牙齿剧烈地摩擦。“这还用问?!”
假如骨伤都能治好,仇恨是不是也可以化解的……
好久我才说出一句废话:“你不是不相信我爱你……”
“过得很好不用告诉我,我不想听。如果是想我……就直接回来,在电话里说是什么意思?是考验我的自制力,还是要在我遥不可及的地方用无法触摸的电波向我宣告你的自由?”
她很快地拨通号码,把电话交给我。
我的仇恨和他的多疑,注定了我们的爱情充满矛盾和猜忌,试多少次都是个悲剧收场。
真是的,昨天他要对我这么温柔,我至于赌气说离婚嘛!
坐在车上,我没说一句话。
我坚定地摇头,虽然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性格好像挺合适的。
我更不能保证,他不会因为我的无心之失,怀疑我在他身边的目的。
“好的。”他慢慢站起来,态度百年难得一见的谦恭:“很抱歉,耽误你下班。”
除了生气,更多的是从幸福的顶峰被无情推下来的失望,跌得遍体鳞伤。
后面想说的话被他一句话噎回来。
他将脸转向车窗。
可是昨天晚上提出离婚的是我,现在哪有脸说不想离婚。
“你不是没带吧?”我小声问他,看他的表情有这种可能性。
我指尖的每一下颤抖,都会传出低泣似的旋律,我都能在他眼眸里读出感动。
CD因为长时间的磨损音质模糊,不时还会发出尖锐的划碟声……
他头都没抬,冷冷地回我一句:“不要明知故问!”
我看向韩濯晨,他尴尬地清清喉咙,问:“离婚协议书?”
所以你时刻都要记得:你的脚有着无法治愈的骨伤!
“……”任何言辞都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这!明显就是报复!
“我的确不该回来。”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明知故问了?”
我看了一眼手指放着唇边,看来若有所思的孟勳,明白了韩濯晨的意思。“没什么不合适。”
韩濯晨进门的时候,导演正在跟我讨论剧本的情节。
就像那一季秋天,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在我的解脱和他的快乐之间,毅然决然选择为我割舍他的爱……
一个上午都因为Lucia的话精神恍惚,喝了几杯咖啡都不记得,总之就是喝的满嘴都是蓝山咖啡的味道,连呼吸都是那苦中带酸的味道。
导演见我实在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他为什么要安排Lucia在我身边,为什么还要关心我。
“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撕?”
我陪着笑接受别人的赞美,在别人不留意间,双脚不由自主一小步一小步向门口蹭着。
凝滞的气氛中,司机似乎有意打开音乐,替我们舒缓一下情绪。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我被吻得激|情澎湃时,他放开我。
如果不回来,我还能骗自己说他是爱我的。
“麻烦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你让他看见那一段抵死缠绵的亲吻,也什么都没了。”
我走过去,话没经过大脑就冒出来:“心情不好?”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薄薄的真丝文胸,根本掩盖不了他诱惑一样的摩挲,敏感地蓓蕾在他手心里不知羞耻地挺起。
车停在当初结婚曾走进的大门前,我见他开门下车,任性向后蹭蹭:“我脚疼,我……”
“性格不合吗?”
我用力咬着嘴唇,眼眶有点湿润。
下午到录音棚录音乐的时候精神还在恍惚着。
眼泪终于从刺痛的眼眶中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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