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提出想要解约的问题,他很明确的告诉我,根据条款上表述,娱迅公司并不算是违约,他们没有明确说出我的身份。如果我要强行解约,根据他的粗略估计,我将要赔给娱迅公司的违约金是个天文数字,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
作为我合法的老公,他绝对有这个立场,有这个权利。
我躺在床上想了好久,好久,终于想出不爱他原因。
此时此刻,我真希望来的是韩濯晨,他要是来了,他的保镖肯定会把这些记者推到一米外。
现在,我总算明白娱乐圈里为什么总是绯闻和官司不断,踏进这个圈子,一切都会身不由己,就算被人“非礼”,也只能忍气吞声。
走出房门,正想着该怎么面对我未来美好的人生,一堆陌生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对着镜子照了照,我笑着对自己说:“你才二十岁,很年轻啊!”
一个人立刻抢先说:“您是韩濯晨的私生女吗?听说韩濯晨从来没结过婚。”
濯晨从酒店大门走出来,黑色的风衣在秋风里舞动……
他不知道?
可他没有动,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完美的雕像……
我突然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睁开眼,半明的天空,让房间的一切都变成灰白色。
我没有抽出手,也不想他放手,在一次次的猜忌和疏远之后,这样的牵手,这样的痛楚,才真实的表达出彼此的眷恋……
我愣愣地转头……
“芊芊,我们订婚吧。”
我极力稳定情绪,跟他们说:“麻烦你们一个个地问,我听不清楚。”
“……”
我用尽全力推开孟勳的一瞬间,电梯的门也开了。
静夜里,任何一点微弱的声音都会惊醒我,哪怕是手机震动的响声。
但是,让我去求他,我宁愿面对孟勳。
我仔细考虑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可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因为他不是韩濯晨!
以孟勳的细腻心思,他见到我第一眼就该问我的脚伤,不该明知我脚扭伤还拉着我跑,除非他不知道……
“……”
我看看装作刚好没听见的Lucia,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正考虑要不要给孟勳一个耳光,周身被一种极度的寒冷包围。
“是,我会的……”
我摇头,看情况估计又要一个月不能下床走路。
“你昨天叫韩濯晨‘爸爸’,他真的是您父亲?”
孟勳……他这个人我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上天对他真好,所有完美的优点都给了他。
我打断他们没完没了的探索:“这个问题你们去问他。”
“你再问一遍!” 他的声音笼罩着可怕的煞气,记者吓得连忙后退,撞到身后的另一个记者,险些摔倒。
“……”
她的话很有效,那些记者立刻问她时间和地点,她答得非常顺口。
“是真的吗?”
我皱着眉摇头看着他,他为什么不先问问我的脚伤怎么样!
Lucia看看我的脚,悄悄对孟勳说,“您先带她走吧,记者我来应付。”
我用再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都没用,他总有本事摧毁我的伪装,把我的心好好蹂躏一番。
“在你回国前一天,孟先生为你安排的助理临时有事,我替她一阵子。”
他拿出名片,交给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够尖锐,怎么回答都有问题,不回答又好像在默认,我只能反问:“谁说他没结过婚?”
他的确什么都没说,可是他极力维护我的举动,明显在向他们宣告:我们的关系你们看不出来吗?
等我感觉到双唇上覆盖上异样的温度,我猛然从震惊中觉醒。
他笑笑,笑容不再是刚才一丝不苟的正统。“我还要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请Lucia喝杯咖啡。”
每走一步,真真切切痛之入骨,恨虽入骨,爱也入骨……
“我能不能问问你,你以前做什么的?”
韩濯晨站在电梯外……
我端起已经冷了的咖啡喝了一口,无言的酸苦在舌尖回荡。
我无话可说,如果关心也算一种目的,那么它是这个世界最单纯最感人的一种目的。
“他已经结婚呢了吗?”
他的爱早已消逝得如此彻底。
为什么我不爱他呢?
从此之后,彼此再无牵绊,再无交集……
“为什么您的太太从未露过面?”
寒暄几句,我就凭着记忆把合约上的条款大致说了一下。
唉!他这种帅的确是骨子里的,越是经历沧桑的打磨,越是凸显……
“我是认真的。”他托起我的脸,温柔地帮我抹去额上的汗水。“我真的很爱你。”
刘律师比我想的年轻很多,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正统的西装,正统的笑容,典型的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我明白。”
几个记者立刻迎过去,还有几个记者在不停地拍照,兴奋地好像看见了一副世纪经典的画面。
我刚要告诉他:不是!
他停住脚步,抬眼看看我和我从孟勳手中拉出的手臂,阴寒的目光扫过那位记者。
我甚至觉得两年的分离,没有让爱减退分毫,只让思念深入骨髓。
我打断他后面的话,直截了当告诉他:“我会委托律师跟你谈解约的事。”
“睡了……”
我已经痛得要站不住了,哪有心情听他表白?
不是!没有眼泪的苦楚更加真切,无法浇熄的火焰灼烧着每一根神经。
回忆起Lucia对着电话说的话,我浑身无力,难以抑制地喘息。
十根手指的骨骼都纠结在一起,痛从手指遍及全身的血液,一阵阵的麻痹刺|激着我心口的神经,我能感受到,那是我的心痛,也是他的心痛。
孟勳从记者中间走过来,对嘈杂的记者说:“无可奉告。”
我不想在转弯抹角,放下手里的咖啡匙,坐正,看着Lucia的眼睛:“韩濯晨让你给我做助理,有什么目的?”
我深深呼吸,自嘲地笑笑,走出电梯,经过他身侧时,他伸出手,握住我垂在身侧的手。
我安静地等着他的怒火爆发,把我炸得体无完肤。
在我后面出来的Lucia忙走过来,帮我解围:“对不起,这些事韩小姐并不清楚。”
这几个月,他为我做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可我总觉得那些追求太虚假。
我靠着电梯上,脚踝因剧烈的跑动而刺痛难忍,痛得我汗水滚滚而下。
我努力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或者反驳一下,可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惜他不可能来!
他的车消失后,Lucia走向我:“芊芊,时间差不多了,刘律师应该在等我们。”
他没有。
一系列的问题让激动地我忘记了眼前的一切。
他伸手拉住想要离开的我。“你和他真的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