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什么不能想？” 我咬牙，咬得牙根失去知觉，心中的怨恨还是爆发，且一发不可收拾。“韩濯晨，你这个该死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哪怕只是在情欲刺|激下的一句甜言蜜语！

    “离婚……”他手指慢慢收紧，攥紧指间还在燃着的半支烟：“你想都别想！”

    我咬牙，正打算冲下去赶他走，酒店的电话响了。

    孟勳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被他吓到，忙安慰我说：“没关系，我帮你跟他解释一下。你好好跟他道个歉，他应该不会跟你计较！”

    “是！”我躺在床上，拥着被子，拿起看过几遍的剧本看。

    “韩芊芜，我告诉你……”

    “我到了！”我放开搂着他的手。

    她垂下眼睑，避过我的视线：“如果你是打算告的人是韩……濯晨，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没有哪个律师敢去招惹他。”

    没想到遇到韩濯晨，她这样的女人也会有如此迷茫的表情。

    “去半岛酒店！”韩濯晨对司机交代一句，将我推到车里，紧跟着坐进来把我推倒在轿车的后座上，欺身压住我。

    “你想要我？随便啊，我无所谓……”

    没等他说话，我又提高了些声音，对他大吼：“我认识你十三年，你做什么事问过我愿不愿意？你想杀我爸妈就杀，你想养我就养；你说我是你的我就是你，你说分手就分手；你高兴就爱，不高兴就恨；你想要我就囚禁我，不想要我就让我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你说娶我就娶我……”

    我悄悄走上阳台，顺着Lucia的视线望下去，他的车还停在楼下……

    说完，他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出金碧辉煌的大厅……

    我闭上眼睛，尽力地去满足他对欲望的渴求。

    情欲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是通往幽冥之狱的路，却风光妖异得让人无法自持。

    我穿好被他扯得凌乱的衣服，笑了笑，估计笑得很难看。“你的服务真的就值十块钱。”

    “芊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飞驰而过的街灯在他脸上明灭，淡红的光落满他的柔顺的发丝。

    “请等一等。”

    这种没出息的话我说不出口，想了一下，决定直接下结论。“韩濯晨，你给我听清楚：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这个婚我离定了！”

    看看谁输谁赢，谁粉身碎骨！

    他坐直，将我放在他的腿上，手扶着我的腰让我在他身上律动……

    “没想到……他有你这么大的女儿了。”

    他为什么宁愿让Waiter给我送来一百万的支票，也不愿意走过来对我说一句：“我们一起吃顿夜宵吧？”

    想着，想着，耳边又想起他的呻|吟喘息声，脑海中又闪过一小时前那活色生香的画面。

    我也想不爱，也想忘记他，可我总会在别人说爱我的时候，脱口而出：我已经结婚了。

    “你！”他瞪大眼睛，眼眸的深处染着暗红，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孽火。

    原来那只是因为没有他在我身边！

    两年了，我以为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洒脱，学会了放弃，也学会了宽容！

    小心地把这种感觉记在心里，尽管他抽|插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柔情蜜意。

    所有的坚强都在他激烈的抽|插中瓦解。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

    电话里的人没有回答，忽隐忽现的呼吸声在电波里格外的振颤。

    明知有今夜，没明日，我还是……

    “……”

    “芊芊！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尤其是跟他！”

    “嗯……”我含笑看着他。

    我揉着脚踝，淡淡地说：“我就是想咨询点法律常识。”

    窗外的世界一片黑暗，“半岛酒店”四个字的光辉在份外清晰。

    我笑着迎上他的视线，有意跟他针锋相对，以发泄我积蓄了两年的不满：“凭什么你说不见就不见？！我偏要回来，偏要让你看见！你不是恨我吗？我就要天天都让你看见我过的多好！你能把我怎么样？”

    ……

    我用力摇头，这个画面根深蒂固一般，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撑着身体，吸了口气，抽离。

    男人已逝的爱情，就像流入海洋的溪流，无可挽回，无可寻觅……

    “这些年，他改做正当生意，还是一样没有人敢招惹他，就连现在黑道最有势力的老大见了他都要叫他一声‘晨哥’！你敢得罪他，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他的个性，要是让他知道你耍他，他肯定把你折磨得骨头都不剩……”

    “有什么好看的？” 我的声音有点冷，大概是在浴室凉到了。

    我没伸手去接，我现在很累，累得连跟孟勳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麻烦你告诉他我回来了。”

    骤然的空虚让我一阵恐慌，我十指紧握，才压抑下揽住他的腰的冲动。

    “这样啊，那我有个朋友是名很不错的律师，明天我跟他约个时间。”

    Lucia快步走跑过去接起来，有些颤音地说了句：“您好！”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没再说其它的话。

    难道他在等我？！

    被他抛弃，再抛弃，我还是如此渴望他能说一句：“我爱你！”

    “是么……”我胸口有点闷，没有女人敢说“不”字，从来不知道他做男人做到这份上，够风光的！

    哪个律师要是敢跟他打官司，那肯定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

    原本想说，说不爱了就不爱了。

    美好的东西，拥有一次就够了！

    韩濯晨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看看我们牵着的手，又抬眼看着我，目光有些阴森刺骨：“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震惊地看向四周，急切地搜索着记忆中的身影！

    我甜笑着将手伸到背后拉开晚礼服的拉链，薄薄的黑色礼服顺着柔滑白皙的肌肤滑下来。

    如果是我十八岁时，我一定会很没出息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

    我估计我的话实在说的太露骨，不禁把waiter吓得傻掉，连一向从容应对各种局面的孟勳都惊得面色如灰。

    拥抱着他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心情不知为何好得心花怒放，顺便又在他双颊轻轻吻了两下，在他耳边用附近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很想你……爸爸！”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急促的呼吸。

    有一秒钟我是真的想冲下去跟他说：“我们再重新开始一次，好不好？”

    难道是上天听见我心底自信的宣誓，有意考验我？

    我沉迷地张开口，舌尖与舌尖相触，情欲与真情相融。

    我甜甜地对他笑笑，展开双臂搂着他优美的颈项。“两年没见，您还是这么年轻！”

    可是他太过分，连我这种从小就习惯了隐忍的女人，都被他逼到忍无可忍。

    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不必任何言语，我就能从微弱的呼吸声里听出他是谁。

    一走进电梯，我就不停地按着二十楼的按钮，很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会按一楼，跑下去跟说出实话。

    我恨恨地脱下脚上高跟鞋，丢在马路上，脚步平稳地走进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厅，把他丢在黑暗阴冷的街道！

    人生最艰难的两年我挺过来了，我已经可以笑着弹完化蝶，已经可以站在他面前骄傲地扬起头，何必再去让爱与恨碰撞一次。

    我打开车门， 初秋的风吹凉了我依然火热的身体。

    他将滑到手肘处的衬衫拉好，系着衣扣，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颗扣子系了好久，系上后发现扣错了位置，用力地扯开，重新再系……

    我也看着他，明知他的答案是什么，还在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司机还是原来那个，见到我愣了几秒，马上把按了一个按钮，汽车的前后被一块黑幕隔开。

    “Lucia！”我对看着我的Lucia说：“明天帮我联系一个律师，我要最好的。”

    “谢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躺在水里的感觉，被温暖包围，任意的沉溺。

    她点点头，把她的手机递给我：“孟总给你打了好多电话，问你回来没有。”

    孟勳看见他的反应，更是担忧，忙伸手拉住正要回酒店的我：“芊芊！你闯了大祸了，他是韩濯晨！你知不知道？”

    我的要求并不多，他在我达到高潮时，叫我一声：“老婆。”

    想起我那个可笑的老公，我才醒悟：

    我一定能傻傻地抱着他，告诉他：“我过的很好，这两年……过的真的很好。谢谢你给了我自由！”

    让我感觉到他的爱，我就能心满意足。

    我也觉得不太好笑，不自觉抽出被孟勳握着的手。

    拿过电话，我非常有礼貌地对他说：“你能不能专心点享受你的生日Party，别没完没了给我打电话……”

    这种事，我当然也不会弄得人尽皆知，我是想对他表明我的态度，仅此而已。

    根据的经典旧情人重逢理论：两个无缘的人会彼此装作不认识，或者两个人默然以对，用欲语还休的悲伤眼神相互凝望，然后装作无所谓地避过视线。

    除了他没有一个男人能做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