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无涯的心在她掌心砰砰直跳。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会……先放一把火烧了御火楼!”
不仅如此,还特意杀死了自己的眼线。年轻的皇帝是想警告自己吗?还是说皇帝已经隐约知晓了当年的事情?
“烧得好。照哀家的意思,早就该一把火烧了。你偏好奇那贱婢给陈瀚方留了什么东西。”
对无涯来说,这几天太过煎熬。每次相见,他都感觉和穆澜在一起的时光又短了几分。能避开耳目与穆澜难得独处,他真的很想像从前一样。抛开两人各自的坚持与难处,享受片刻温情。
“嗯,我不是穆澜。”
难怪进宫之前,祭酒大人一再叮嘱,莫要让人知晓送她进宫的人是他。还有那个令人惊艳的婢女霏霏。她的举止与聪明,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普通人。一进宫就刻意露脸,让皇上移不开眼去。
心脏咚咚咚地加速了跳动。无涯握住了她的手:“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穆澜很好奇。他以为自己在深宫之中消息不够灵通吗?昨晚烧了御书楼,今天就这般大喇喇地来了永寿宫。或者是试探,试探自己在宫里的力量?
穆澜后退了几步,垂手站着。
京畿衙门已接手火场,却被锦衣卫赶了出来。龚铁亲自上了朝:“锦衣卫查明,昨天晚上,负责看守国子监御书楼的谢百户照例进楼巡视。他应该是不慎摔了一跤,手中灯笼摔落,引发了火灾。谢百户摔得昏迷过去,等他醒来时,火势已无法扑灭,他也因此没能逃生,葬身火场之中。”
无涯坐在寝殿中摆出品茶等人的模样。随口点了“让那个手巧得了赏的宫人前来服侍。”穆澜托着茶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去了。
一跤摔出场大火。罪责却随着谢百户丧命无从追索。朝堂上一片唏嘘。
谢百户是蜉蝣,谁是参天大树?许德昭觉得不可思议。见胡牧山竟然一副“不用谢我提醒”的神色,他差点气晕过去。
“着工部重建御书楼。拨专银从民间收集书籍以充实御书楼。传朕旨意,各地书院藏书所在之地入夜之后,不得有明火。”
她心情复杂地扫了眼随行服侍的宫婢。她没有带穆澜随行,是因为陈瀚方意味深长地告诉过她,明珠藏于匣,时侯不到,不宜过早显露光芒。奶娘和她都以为藏着霏霏,是为了将来失宠时推她出来固宠。
她正缓步退出去。隔着彭采玉,四目相望。无涯的隐痛悉数藏于眼底,穆澜眼中一片冷然。
下朝之后,许德昭进宫探望太后。
无涯激动地站了起来。
无涯虚扶着彭采玉起身,目光却望向穆澜。
无涯的心被狠狠的捏了一把,酸痛难忍:“那是我的亲娘!穆澜。许德昭结党营私,我正在搜罗他的证据。可以如你所愿。至于太后,我可送她去别宫休养。我不可能将十九年前的事情昭告天下。你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一想?”
“昭仪娘娘回宫!”春来尽职地报着信。
无涯舔了舔唇,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还未走出门,许德昭迫不及待的声音透过垂下的纱帐传进了她耳中:“皇上令人放火烧了御书楼。”
“可惜陈瀚方早走了一步……”许德昭有些遗憾,“娘娘,皇上应该早就从胡牧山嘴里知晓了陈瀚方行为古怪的事。他一直没有动静。为何昨晚会突然令禁军放火?”
如果遵先帝遗诏,废太后为庶人。身为人子的他如何自处?将当年太后谋害先帝元后的事公诸于世。他这个皇帝又如何坐稳江山?
承恩公对祭酒大人没能葬身火海分外遗憾。而太后更恨不得祭酒大人死。皇帝火烧御书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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