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卖艺

    投奔丁铃喝了碗药止了泄，吃了顿饱饭被赶出了门。 林一川下午赶去了国子监。结果被官员搬出孝道来训斥了一通，让他守一年孝再回来。于是，管吃管住的监生之路也走不通了。

    “穆澜从小走江湖卖艺。少爷我想知道卖艺是什么感觉。给少爷喊场子助威！”林一川紧了紧腰带，突然翻起了筋斗。

    燕生坚持将外袍铺在林一川身下，心里仍难过得要死。老爷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会有多伤心啊。他恨自己没用，都快愁死了。

    喘息声让燕生泪如泉涌，他跳起来冲过去抱住了林一川，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燕声怒而抬头。

    林家在京城的掌柜，少爷是绝不会去找的。老爷那些故交好友，少爷更抹不下脸。能帮少爷的人还有谁呢？燕生只想起雁行那身镶毛皮的锦衣和他送来的芝麻肉烧饼。雁行一定后悔死了，一定是来向少爷赔罪的。他干嘛要把雁行赶走呢？凭雁行的聪明，他一定能想得出办法来的。燕声吞吞吐吐地告诉了林一川：“那天雁行来了。他送了肉烧饼来，小的扔掉没有吃，还骂了他一顿。少爷，我总觉得他不会不管咱们的。”

    “少爷！燕生求您别做了。”燕生跪了下去，眼泪滴在了地。怎么能要林一鸣的赏钱呢？那是把你赶出家门的仇人！

    “我以为离开林家你有多能呢？还是只能跑到码头来混下九流！林一川，我大伯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失望。”望着躺地喘息的林一川，林一鸣怪地涌出股愤怒来。像林一川丢了他的脸似的。

    “当然不能这样算了。他会非常后悔打了我一拳。”谭弈冷笑。

    一只脚踢了过来，将林一川面前的铜板扫开了。

    谭弈从他手里拿过银锭扔到了林一川脚下：“磕个头谢赏，这银子还是你的。”

    不是扬州首富继承人的林一川敢吗？敢在京城打东厂督主的义子吗？

    揍了谭弈，他们在京城还能呆下去吗？

    燕生呆呆地看着，难过地红了眼睛。他以手圈口，嘶哑着嗓子喊了起来：“初登宝地，微末技艺求大伙赏碗饭吃。一口气能翻三百个筋斗，绝无虚言！各位老少爷们，叔伯兄弟，看得好，赏两大子。看着无趣，捧个人场。小人在此谢过了！”

    不知不觉，四周已围满了人。

    林一川没有停。他像是不会疲倦的木头人似的一个接一个地继续翻着筋斗。

    燕生仰起脸哽咽着：“少爷，燕生有力气有武艺，能干活！咱不卖艺。”

    见林一川站直腰，林一鸣吓了一跳，飞快地躲到了谭弈身后，讨嫌地探出脸来：“你来打我呀！”

    离开国子监，天色已经暗了。京城宵禁，坊门关闭。主仆二人只得和一群乞丐挤睡在了大桥下面。

    码头是个宽敞亮堂的好地方啊。真去码头扛活，能见到哪些熟人？捏着从穆澜那儿偷来的二两银子，林一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少爷和你一起去。”

    谭弈的眼神无认真：“有意思。你可以愤怒可以发火可以揍我们呀！”

    燕声大声数着数：“二百二十三，二百二十四……”

    “犯贱。找打。”林一川眼神微凌，轻蔑地望着地的两人，“燕生，走了！”

    “好生计着数！”林一川突然开了口，“十两银子的赏钱不少呢。”

    没有行头，也无锣声。初初只有人好地看两眼，渐渐的有人停住了脚步。直到有人叫了声：“哎哟喂，都翻了二百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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