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闯宫

。那天晚上，他站在丹陛前，等侯着许皇后。然后，皇上就驾崩了。

    说着不敢，手已经推向了宫门。

    还有无涯……

    “皇上下了圣旨。考不过便罢了。作弊被当场抓了现行，还敢说皇上的不是。这样的臣子，该罢便罢吧。”

    素公公站在乾清宫门口，平静地与谭诚对视着。小太监和宫婢们努力躬低了身体，生怕自己的脸被谭公公记住。

    他的眼神让穆澜心神一颤。

    “老奴记住了。”素公公恭敬地应下，退到了门口站着。

    “你敢！”素成气得浑身发抖。

    说罢也不等无涯开口，拂袖离开。

    素公公双手拢在袖中，怀抱着拂尘，突然感慨道：“春天了，风也暖了。记得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谭公公深夜来觐见先帝。”

    林一川这是什么眼神？穆澜哭笑不得。她有这么好？男女通杀？

    怔忡间，林一川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拿开了匕首。

    东厂监督百官，谭诚此举无可厚非。

    无涯看也未看，无奈地叹道：“国子监生员太多，户部负担不起。朕这才下旨举行入学试。没想到三品高官的公子们竟相找枪手作弊，撞到了枪口上。如今怎么安抚这些官员，谭公公可有主意？”

    无涯铁青着脸，将条陈紧紧攥在了掌心。

    无涯微笑道：“公公这么晚前来，定有要事。以后谭公公进宫，不论多晚，直接通禀，不得阻拦。”

    她原本就不是个喜欢滥杀无辜的人。更不可能杀了林一川。穆澜也不矫情，将匕首收了。她不知道林一川听到多少，看到了多少。掌控林家南北十六行的林一川不是林一鸣，响鼓不用重捶，但穆澜仍然警告他道：“大公子，林家家大业大，胡乱掺合别人的事情。好奇心太重，会害死人的。”

    这个老货！平常镇定的谭诚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声。

    谭诚抬起眼与无涯对视着。今晚东厂试探，却没有探出马车里的人是谁。他深夜闯宫，皇帝好好的呆在宫里。金蝉脱壳！以为这样就能混过去？皇帝的胆子越来越大，想离宫就离宫，倚重锦衣卫，轻视东厂，是该给他个教训了。

    十年过去，皇帝有了城府。喜怒不再流露于表面。

    无涯咬紧了牙。七名荫监生背后站着的是七名三品高官。就为自家儿子发几句牢骚就罢官？当他是暴君昏君吗？

    随行的番子一把将他推了个踉跄，吓得周围的小太监和宫婢们簌簌发抖。

    宫门在这一刻开了。春来躬身立于门后，细声细气地说道：“宣谭公公觐见。”

    匕首锋利的刀刃如纸一样薄，林一川毫不怀疑自己扭扭头，脖子上就会出现一道血口。她真会杀了自己？林一川凝视着穆澜。她的眼神看似平静，却没有杀气。她的眉心紧蹙，林一川感觉到穆澜心里的急躁。

    林一川望着她的背影喃喃低语道：“傻姑娘。你有没有想过，知道这天大的秘密，你却没有杀我。其实在你心里，你是相信我的。”

    “宫里的老人越来越少了。素公公寂寞，想找个聊天的人也不容易。”谭诚淡淡回着，抬脚就往殿门走去。

    一瞬间，穆澜也想起了秦刚。锦衣卫想招揽她。还没进国子监，她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谢皇上。”谭诚毫不客气地在锦凳上坐了，抱歉地低了低头，“打扰皇上休息了。”

    “大公子，今天的事请你忘记吧。”穆澜叹息道，“离我远点，对你只有好处。”

    从前与老头儿的对话清晰地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