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箭破空袭来,带着长长的尾音。
这话怎么听得有点古怪?穆澜实在放心不下,走近了马车。
听说无涯回去了,穆澜不再多问,利落地骑了秦刚的马拱手道:“多谢。先走一步。”
她脚步甚快,转眼就融入了人群中。
“不是。”秦刚摇了摇头,慢慢咽着茶水道,“一拔是东厂的人,应该是试探而来,并无拼命行刺的意思。另一拨……行事果断狠辣,身份不明。”
眨眼工夫,长街再次安静下来。若非扮成路人的锦衣卫受了点伤,还有散落在马车四周的箭矢还在,仿佛这一次截杀并没有发生。
面具师傅身上的披风缓缓飘落下一角,一缕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他受伤的手攥住了披风,冷冷说道:“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
“你的人?愚蠢!”面具师傅讥诮地笑了起来,笑声像夜里的老鸹,极其难听。
她走的方向是无涯离开的方向。难道她是担心无涯?林一川气结,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穆澜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微笑道:“你不动我的人,我自然就不会坏你的事。”
屋顶上的人也停住了脚步。月光将他的身影投在穆澜马前。她仰起脸望着他。面具师傅的身影遮住了月光,如黑暗中的山带着威严压向穆澜。
锦衣卫们扮成的路人仍然沿着街道两边护送着。
秦刚望着穆澜的背影道:“皇上看人的眼光不错。”他跳上车,将掌心的暗器收了起来。
秦刚砍了一枝。另两枝眼看就要射中马车时,一道银光闪过,将那两枝箭拔开。一个青衣少年稳稳落在了马车顶上。
匕首压在了他脖子上,穆澜冷冷说道:“大公子,你是在找死!”
屋顶上的持弓人一击不中,打了个呼哨,根本不给锦衣卫任何追击的机会,飞快地离开。
秦刚微笑道:“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马车驶动。许玉堂倒了杯茶递给秦刚:“那两拨黑衣人是一伙的吗?”
“原来珑主的武器是银鞭哪。”学艺十年,头一次见面具师傅拿出武器。穆澜感叹了声,似与手中匕首融成了一体,直冲进了长鞭的圆阵中。
穆澜手微动,长匕首收进了袖中:“返家路上,正好遇巧了。”
趁着没有宵禁,穆澜正打算租辆车赶回家中。天香楼这一条街灯红酒绿,游人如织。听到蹄声得得而来,她并没有在意。
林一川沉默地从墙角走了出来。看到她衣襟上的血渍,他上前两步:“你还好吗?”
两侧的锦衣卫已分成两拔,一拔围围将马车围住。另一队人挥刀迎了上去。
“我说过,你再坏我的事。我不会对你留情。”暗哑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眼前的火光突然一分为三,竟然射来的是三枝箭。
车帘掀起了一角,伸出一只白玉般无暇的手。
穆澜继续前行,拐进了一条清净的小巷。她勒住了马。
她撑着墙摇摇晃晃地起身。突然她瞪圆了眼睛喝道:“谁?”
这是第二次穆澜出手保护无涯,面具师傅流露出讥诮的感情。十年前科举弊案,是先帝判的。就算误判错杀。那时的无涯才十岁。只要她找到证据,穆澜相信以无涯的正直一定会为那件案子平反昭雪。于公于私,她都必须保护无涯。
穆澜迟疑了下:“我饮了点酒,想走走散散。”
“不用了。”穆澜拱了拱手,含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