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还没找到工作,照顾下我的自尊心成不?”
我这才想到,说起来我和夏长宁竟然认识五年了。我二十一岁时和他相亲,今年我都二十六岁了。
“不是说……”我望着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因为他能做到这一步,而是因他愿意为我这样做。
大堂内静默了几秒钟,有好事者大声嚷嚷:“原谅,跪一晚上搓衣板就原谅!”
我透过玻璃看他,水汽渐渐弥漫掩盖了他的身影。
凌晨四点,夏长宁才打完点滴,我按照护士的叮嘱,用棉签压着去拔针头。夏长宁在这时候醒了,“我来!”
我以为他是吃惊,便笑道:“结果是个陌生人,把我都吓了一跳。”
“嗯,你睡吧!”
“不行!你要想想,有多少年轻人结婚可以随便一掷几十万的?要是没钱,咱俩还不是租一间屋过着,什么都不弄!”
“嗯。”
不过听这些你来我往的意思,亲事就算定下了?我还念叨着夏长宁能别出心裁地求婚,看来,只能寄希望有个浪漫的婚礼了。
一侧的屏幕上慢慢显示出画面。这是夏长宁自己配音的画面,还做了音效,画面里是他和我的照片。
他遗憾地躺下,不满至极,“我好歹也等了你四五年哪,福生。”
夏长宁抱了我下楼,楼下竟有一匹马,他的那匹叫宝石的马。黑色的宝石骄傲地站着,大大的眼睛泛着宝石般的琉璃光彩,马头上扎了一朵大红花,被它甩得歪了,却也难掩宝石的美丽。
夏长宁真的没有装饰花车,酒店离我家很近,走路过去十分钟。所有的人就步行过去。我望着夏长宁的背影,想起与他相亲认识,想起这几年的林林总总,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
他伸手捞我入怀,轻声说:“有时候我真怕你心里爱的是他。福生,你不知道你和丁越站一起的时候,我真想一拳打掉你脸上的笑容。”
“新娘子乐傻了?!”梅子咯咯地笑着冲我喊。
台下大笑鼓掌。
来的人很多,与所有的婚礼也没什么两样。主持人极尽可能地活跃气氛,我以为只有宝石才是夏长宁送给我的惊喜。
我噌地跳起来,“这个败家子!还惊喜呢,我打电话给他!宴开百席就算了,后面两项全部取消!”
女人总是更喜欢房子。夏长宁没有事先弄好,而是等我一起去看,几乎把市内的楼盘跑了个遍终于买下了一套一百六十平方米的跃层公寓。而他觉得一百多平米的跃层除去公摊其实不算大,还不如买幢两百多平米的别墅划得来。
“总得几辆车来装人吧!”
我脸一红,破涕为笑,担心地问他:“真的要骑了它去酒店?路上惊了马怎么办?”
主持人很是时候地插了句嘴:“夫妻自当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大家说对不对!”
第一件是那枚刻有福字的戒指。夏长宁给我戴戒指的时候幽默的说:“外婆她老人家早料到这辈子我会遇到福生了,提前把她的名字刻戒指上。这就叫命中注定!”
他努力想说服我,“这样行不?先装完,然后你再还我?”
“像狗名!”
时间飞逝,我的家人与夏长宁的家人终于见面了。在我毕业后一个星期之内,夏长宁全力促成了这次双方家庭成员的高级会晤。
“每个公主都希望她的王子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福生,我愿意满足你的心愿。”夏长宁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对我说。原来,再肉麻的话,如果诚挚地说出来,也只会觉得甜蜜。
我已经困了,见他打完点滴没事,赶紧上床窝在他怀里说:“结婚好累!”
“真当我是没文化的暴发户?”他在我耳边恨恨地磨牙,又极满意地说,“效果还不错,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尖叫惊了马!”
声音蓦然增大,原来是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了我面前。
台下又哄笑开了。
“刘老师,阿宁十三岁就送去当兵,从小打得粗(四川话:容易将就,适应能力强),吃什么东西都香,福生多跟他学学就好了。”
知识分子的自尊心受不得半点儿伤,但是却把夏长宁惹火了。
我以为夏长宁在吃醋,便故意逗他,“当然选他了!丁越比你帅,比你温柔,比你有文化,比你……”
夏长宁一震,眼睛眯了眯。
他真的牵着马昂首阔步走向酒店。
“是很土!”
我红着脸直跺脚,夏长宁赶紧说:“你答应过的,我要是做错了,你罚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走就走!”
乐音一变,竟然无比凄惨,夏长宁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去东北找她,在她叔叔家门口徘徊,结果差点儿感冒,去讨好她的朋友却差点儿挨打,为得老丈人欢心买枪手考试作弊以图混个好成绩。”
为了在十万元以内弄完装修,夏长宁煞费苦心,花样百出。今天买的地板是朋友公司的,只出个成本价;明天洁具是朋友店里的,打了五折。我叹了口气,原封不动地把十万块交给夏长宁,“你拿去还给我爸妈,就说你包吃包住包消费还倒贴零花钱。”
说完我笑得直蹬双腿,史上新娘子与女伴合起来瓜分老公红包的恐怕只有我一个吧!
夏长宁想了想,戏谑地说:“这个问题还没想到,看来只能我给你牵马了。”
他笑着问我:“觉得土?”
我只好不问,私下里却问梅子。梅子得意地说:“真的是惊喜呀!不过可以透露给你听点儿,别告诉夏长宁,他一心想给你惊喜。”
他弟弟夏长生与他长得很像,脸上却总挂着乐呵呵的笑容。鉴于夏长宁的表现,我赐了个“笑面虎”的名字给夏长生。他哥哥则很严肃,话极少,时不时敛目做观心状,我马上赐了个“道士”的名号给他。
婚纱被风吹起,我抬起头望向天空。如果丁越能看到,他也会为我高兴吗?
“这不行!”
夏长宁马上眉开眼笑,二话不说跑去哄我爸妈。
我老妈真不愧是教师,连嗔怨中都带着提醒,拐弯抹角要夏长宁母亲包容我。
关于婚礼,夏长宁则不让我沾手半点儿,用了一句非常值得期待的话打发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千万别提前打听出来了,那多无趣。”
大笑声中我听到梅子的声音:“家务活全包了就原谅!私房钱全部上交就原谅!”
于是,我觉得这顿饭最适合家长们吃。我呢,吃一会儿就挪一旁看电视听结果好了。
夏长宁错愕地望着我,忍笑忍得脸直抽,“如果是我曾经的荒唐,你原谅我不?”
又一轮哄笑与气球的热烈炸响拉回了我的神智。我努力抛开看到的极似丁越的身影,挽着夏长宁走进去。
可是到了婚礼那天,我仍被他感动了。
我妈和他母亲握手的时间长达一分钟之久,充分表达了双方的久仰之情。夏长宁的哥哥和弟弟也列席了。
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后果是他哥和他弟把他抬回了家,为让他第二天好过些,就在家给他输了一瓶葡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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