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相处之道二：一定牵手走在太阳底下

    我真是恨他们！我气鼓鼓地想，我还真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先前的想法又冒出来：不是门当户对，就是不行！连旧时的家长派头都拿出来了。

    我转身就走，老爷子石破天惊一声吼：“站住！”

    妈妈又从窗口探出脑袋冲我们喊：“回来直接到外婆家！”

    夏长宁拿走了我手上的工具，很认真地双膝跪地。他拉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犹豫了下心又软了，跟着他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心里还在想：这样就定了吗？他还没向我求婚哪！不算，这是个权宜之计，不算数！

    夏长宁被这五万块卖身钱噎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夺下我手中的包放回去，感叹了句“还真给我准备了”！

    他说我不够，还看不起我家的茶饼子。我老爸还舍不得喝哪！

    “你，洗碗！”

    “难不成你还是处男？”我一句话不经大脑地冒出来，愕然地看着他，然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夏长宁你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我就不和你好！”

    “知道。”

    ……

    “合我的口味！”他笑得特贼。

    这会儿夏长宁穿着休闲毛衣，正挽着袖子在做饭，我就站在他旁边不停地问。终于他把手里的菜刀递给我，“会做青椒鱼片吗？”

    伍月薇买名牌跟挑地摊货似的，随意极了。她家不知道多有钱，夏长宁也是。

    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恨不得明天不再看到他。

    夏长宁不动手只动口，等到我收拾好了，他才问我：“福生，让你做家事，你不喜欢，对吗？”

    我怒，“夏长宁，你耍我！干吗要我做菜？！”

    “福生，你为了我做不到下跪求他吗？”夏长宁静静地看着我。

    他没接，脸色突然一变，“又没薇子漂亮，一看就小家子气！阿宁你看上她什么了？还好意思带家里来？我咋说的？害薇子这么伤心，你以后别再登我家的门！”

    我拿起包往外走，夏长宁一把拉着我，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我说老头子，你就非要这样折腾吗？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骗她来的！你别玩了！福生说的，搞不定你就别去找她，到时候，难道您老人家还要亲自出面？”

    我不停地装傻，指挥着他与民同乐。

    “你说呢？所以我说算了别去，你呢，非要陪着我去。你说怎么办？”

    老爷子“哼”了声，“是我儿子就该对她好。薇子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忍心伤她的心？我要是点头同意了，我怎么向她交代？”

    我呵呵地笑着说：“不是，我爸爱喝茶。来拜年，一时又不知道送什么好，就送了这个。您喜欢就好。”

    “去他家我穿什么好？”

    我是站住了，还走回去捡起了茶盒子，“我爸藏了几十年的茶，我还舍不得送你呢！夏长宁，我爸妈教过我一句话：‘做人没有骨气都不打紧，得有傲气！’你要下跪求他，就不要和我在一起！感恩行孝也不能盲从！”

    “我知道你不会，说来气我是吧？”夏长宁闭着眼呢喃，听语气显然很愉快。

    偷眼望去，夏长宁已坐直了身体，拿着报纸看得格外认真，就当什么话也没说过似的。我心里又有些不安了。这家伙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夏长宁仿佛感觉到了，手只放在我的后腰上没有乱动。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脸红筋涨，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差距。他意乱情迷，无所畏惧。我却清醒着，神智一直放在他的手上。

    妈妈瞪了我一眼，“不懂事，他家有是他家的，你不能少了这份礼。我和你爸琢磨吧，送茶最好，好歹藏了几十年，普洱越老越值钱，不掉份儿！”

    “不会！”

    “你说老爷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送茶给他行不？”

    他缓和了脸色，温和地说：“福生，来，给伯伯泡杯茶，尝尝你爸爸珍藏了几十年的普洱是什么味道。”

    我于是非常卖力地开始洗切，调料下锅。十五分钟不到，雪白的鱼片浮在鲜红的汤料上。我咂巴着嘴起锅装盆，再撒上绿色的青椒。大功告成！

    我顿时哭笑不得，又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自小把夏长宁当儿子养，长大了想招为女婿的想法却落空了，这也怪不得他生气。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我回过头认真地对老爷子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俩在唱双簧。”

    我打开茶盒，他拿起茶饼深嗅了嗅，眉飞色舞，“阿宁给你说的吧？我喜欢喝茶，尤其喜欢喝劲道大的茶！”

    我就不信有这么邪，偏不顺着他。我“哼”了声不说话了。

    夏长宁微笑地看着我问道：“钱还要不要？”

    夏长宁一句话拉回了走神的我，我笑了笑，“没什么。”

    “不用，我来！”我下定决心一定不让伍月薇家的老头子把我看扁了。我妈说过，女孩子长得漂不漂亮不重要，会不会挣钱也不重要，却一定要下得厨房。我五岁起就开始给妈妈打下手做饭。我斗志昂扬地开始刮鱼鳞。

    这才多长时间呀！我安慰自己，不是我带夏长宁回的家，是他脸皮厚钻进我家的，不算。

    我原以为跟着夏长宁去看他的老首长爸妈会反对的，结果他们很平静，还很开心。妈妈拿起一个锦盒往我包里放，笑眯眯地说：“长宁父亲过世得早，听他说过他的老首长像他父亲。福生，你去了要懂礼貌，对老人家尊敬点儿。”

    我看了一眼盒子，自打我记事起，这个锦盒就一直放在家里，里面有块老茶饼，是老爸的学生孝敬他的。老爸舍不得喝，我记得他没事时喜欢把茶饼拿出来看看嗅嗅，最终还是放回到盒子里。我小的时候不懂事，也学着老爸泡茶，拿着茶饼不知道怎么下手，拎了把菜刀打算开切，结果被老爸及时发现，好一顿臭骂。这是老爸最爱的茶，也是至少收藏了二十几年的老普洱茶，就这样送了？

    要你教？！我红着脸踹了他一脚，端着碗进了厨房，心里极不平衡。

    “想什么呢？”

    我恍然大悟，夏长宁张开手掌要这个数就是想要他同意了。

    我被他的话震得一晕。靠，又演戏！薇子真得了她老爹真传了！

    夏长宁站着不动，拉着我和老爷子对眼！

    什么？我瞠目结舌，硬挺着不干。“我不做这种奴颜婢膝的事！我也见不得你这样！”我说这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我点点头。

    等到两人吃饱喝足瘫在椅子上时，我问他：“合老爷子的口味吗？”

    回答完，我才意识到一件事。大概我爸妈是把夏长宁当准女婿看了。他们是很传统的人，一旦夏长宁进了我家门，他们默许了之后，夏长宁的身份不出意外就定了。

    “福生，明天我来接你。别担心，没什么的。只是，唉……”

    才刮得两刀，夏长宁劈手将刀夺了过去。刀怎么到他手上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真练过功夫哪。

    “热水咋放啊？”

    “要做就做全套，会片鱼吗？”

    离开的时候夏长宁在我耳边轻笑着问我：“开了春嫁给我？”

    他扑哧笑了，“好吧，我逗你的。如果你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就不这样安排！”

    我不服气地说：“我还没动手哪，怎么知道我会伤着？再说了，你干吗不买打理好的。”

    “上了飞机和上了贼船没区别，别想回去了。”

    “伍月薇会不会在啊？”

    “嗯，你的卖身银子你拎着稳当？再说了，我估计我收了钱，伍月薇会把你拴好的。”我埋下头，忍笑忍得肚子痛。

    我看了眼妈妈，心想，要是去夏长宁家，老爸的柜子里怕是连那盒特贡太平猴魁也保不住了。那盒茶也是老爸的学生进贡的，他舍不得喝，没开封，结果只泡了杯一级猴魁解馋。我极想买市面上几百块包装的礼品茶拎去完事。

    我望着妈妈装行李，心里突然就有点儿沉重。

    “我坐飞机回去！”

    等到香喷喷的鱼上了桌，夏长宁夹了一筷子吃了却绷着脸不说话。

    这是一层的联排小别墅，看得出年代已经久了。跟着夏长宁走进去的时候，我特意注意了下，很普通的装修。很朴实的老爷子嘛。

    我心里却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太快了，而且和夏长宁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没想过结婚的事哪，接受他和嫁给他这中间需要过程。

    我才想起刚才他要我下跪的事。这钱难道另有名堂？我突然猜到这没准儿是老爷子送给夏长宁结婚的贺礼。可是，我还没答应要嫁他呢！我低着头用尖嘴钳撬茶叶，坚定地说：“不要，年轻人有手有脚的，不用花长辈的钱！”

    “死的会，活的不会。”

    “对，我就告诉他，夏长宁不是东西，是人，给我的钱要多点儿再多点儿！”我抿着嘴笑得直抖。

    我便卖力地开始下刀。夏长宁一把握住我的手叹气，“算了，我来打理，你下锅好了。”

    老爷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呵呵笑了，“不错，这孩子秀气着哪！”

    老爷子嘿嘿笑了，“以后说起来，我也吼过你一顿了，薇子大概不会怪我了。”

    事实证明，男人是最不爱卫生的动物，只要饿了就会猎食。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手不安分地伸进了我的衣服里，我浑身一抖，背就僵了。

    我本来是可以去洗的，可看他这态度，我不干了。“那好吧，反正是你家，我不收拾，你总得收拾，我不洗。”

    我莫名其妙地揉着脑袋看着他，夏长宁嘴角往上一翘，贼笑着说：“如今国家扫盲，像我这种小学毕业的人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深知知识的重要性，坚决不当用斗量钞票的暴发户。于是翻阅音像制品与书籍图文，经验也就出来了。”

    这厮想哪儿去了？我只不过心里气不过他那句我没经验他教我的话。我懒洋洋地说：“不是不喜欢，是没啥经验，不像有的人……我要吃水果，你吃什么？苹果还是橙？我给你削。”

    我“哼”了声不理他。

    他从水池里捞起一条鱼对我说：“你来片鱼！”

    “小心你的手！”我胆战心惊。

    “洗洁精在哪儿？”

    “他家也不缺这些，送别的茶意思意思就行了。再说，要不让夏长宁自个儿买去！他本来就要买礼品的。”

    夏长宁接过包礼貌地说：“叔叔阿姨放心，就是带福生去看看我当兵的地方。腊月二十八肯定回来。”

    “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他笑道：“你会拒绝，然后说，夏长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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