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躺回原来的位置，闭目休息。

    许惠橙惊得眼睛大大的，瞳孔中映着他的倒影，水光在其中摇摇曳曳。

    “不是……”她无法理解朱吉武的行径，因此，她也不懂其中的因果关系。

    “我要听。”钟定揽上她的腰，把她整个身子翻过来。

    他望了眼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于是他索性去泡澡。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人会想象到如此的地步。

    那是一种美好的期待。而实现的途径，布满荆棘。

    钟定察觉到她情绪的异常，他懒得搭理。

    她都有点儿怀疑自己眼花了。

    钟定一手拨她的头发，一手将打火机开开合合。一声声的“叮”回荡在山洞里。

    他随手撩着许惠橙的头发，存心不让她好睡。

    她猛然摇头，泪水再也没忍住，“我没借他钱。是他说要还的……”什么都是朱吉武说的，她不答应，他就折磨她。她没办法，只能顺着。

    他想起陈行归曾经提过，这座山的温泉泉眼大大小小，有上百个。他和她也算幸运了，没彻底困在那个冷飕飕的山洞。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良心早就被野狗叼走了，遇险之后，他觉得应该还残留那么一丁点儿。

    钟定确定她没有入睡，俯身又往她那里压。“小茶花，饿不饿？”

    逼良卖娼，他不是没见过。只是他没料到，就她这水平，还会被绑着上架。她这么懦弱，他随便吓吓，她就什么都妥协。在他看来，她的个性就是即使被迫，也不会多反抗的那类型。更别说，要使用到暴力这个手段。

    “我也没说假。”

    他？钟定拭过她盈盈漾漾的眼睛，“你是借了高利贷么？”

    许惠橙觉得自己可能饿过饥了，胃部已经没有反应。但是她心情前所未有的欢乐，这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身体机能的萎靡。

    钟定和乔延，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发型。钟定原来的造型在今天一番折腾之后，都已经恢复自然。刘海搭了下来后，活脱脱就是乔延的模样。

    许惠橙摇了摇头，“钟先生，我睡了。”

    “嗯。”要没有愿望，她哪来的勇气继续撑着。

    许惠橙的腿蹬了下，被吓醒了。

    “说来听听。”

    他玩着玩着，开始扯她的衣领，然后无意地望了她一眼，只觉有什么暗色的东西闪过。他将火机挨近些，发现她的颈背有一条深色的线。

    他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而她困于金钱，所以这真的仅是他的举手之劳。

    也许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钟定突然侧了头往她这边，眼睛弯成了新月，坏坏地笑，“小茶花，要不要来？”

    她找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然后把旁边的砂石堆了堆，在脱裤子之前她往钟定那里瞥了一眼。见他的头完全转了过去，她放心地蹲下。

    许惠橙对于他的小动作，很是无奈。

    这个山洞，其实都挺暖和的，但是她觉得在钟定身边，比较有安全感。所以她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许惠橙还在纳闷，哪里来的纹身。当她想起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按上了那条鞭痕。

    钟定昨天傍晚醒来后，太阳已经下山，洞里光线不足，只能窥见昏影，所以背部的花搭，他没有看到。而今撩了她的衣服，贴近细看，他才发现，她的背部蜿蜒着大大小小的痕迹。有几条的颜色比较深，其余的都浅浅淡淡，和肤色相差不大。

    山洞上午晒不到太阳，两人喝过水，小憩了片刻。

    这个山洞暂时没有出口。也许真的没有，也许他还未发现。运气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但是设想如果没有出口的话，那他就得在这个山洞等待救援到达。

    只是，看着她骤然展现的笑容，他心情挺不错。

    “钟先生……我……”她变得很激动，有一种正在做梦的不真实感，“我说真的……”

    钟定敞开薄衫，右背的伤仍然涨着，他自己都能摸到那里肿了一块。

    这一笑，就让她从魔怔里清醒过来。

    钟定轻轻抚着她背上的伤痕，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还来不及考虑，就已经脱口而出，“小茶花，你有什么愿望吗？”

    午后阳光慢慢洒了进来。

    “那就好。”

    许惠橙应了声，她本来也没有想让他陪着去。

    “钟先生，你不睡觉么？”她打断了他的思路。

    直到她在梦中匆匆寻觅厕所，一直到处兜兜转转，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在楼梯间跑上跑下，就是看不到厕所的标志，结果上到断崖时，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奔跑速度，一脚踏了空，坠落于深渊。

    “六百万……”那张清单的详细数目她不记得，但那个合计总数触目惊心。

    她心里涌现出巨大的狂喜，眼里闪着希冀的亮光，禁不住握起他的手，“钟先生，我……”她一下子居然连感谢两个字都哽住。她呼吸，再呼吸，才稳住语气，“谢谢。我先还他的钱，欠你的，我以后还。”

    “小茶花，你的纹身在背上？”他笑着，勾住领口往下拉，想要看清那个形状。

    “我梦到……掉到悬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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