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异常平静。
乔以莎去找值班护士问情况,护士看了看她拿的病历卡,说:“这位患者我们领导特殊吩咐过,必须她儿子亲自来才能办出院。”
洪佑森从学校后面一个监控死角翻了出去,直奔乔以莎的公寓。
利索。
洪佑森坐在椅子里,看着窗外红彤彤的天空,默不作声,他指尖夹着一支笔,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勇士啊,”乔以莎感叹,“怪不得柳河看你照片就说你是个猛人。”她进屋,关好门。“你歇着去吧,不用你收拾。”
鲁莱看着他,说:“你也不能进医院。”
她往医院里面望了望,也不知道现在里面有没有血族……
等乔以莎穿戴好,洪佑森跟在她后面出门,准备关门的时候看见柴龙担忧的视线,低声说了句:“放心吧。”
鲁莱出门,乔以莎去冰箱里翻了点药剂给柴龙装上。她想了想,对柴龙说:“我号码留给你,狼人部落一般都在深山老林,手机信号不一定好,但我们也别断了联系,有机会就打电话说下情况。”
乔以莎心想,那刚好是闻薄天回来的时候。
说完直接走了。
她奇怪地扭过头问:“你干嘛总盯着我?”
乔以莎握了握这只涂着黑色指甲油,戴满金属戒指的手。
继柳河之后,她今天被第二个人类震惊了。昨晚那位重伤濒死的柴龙竟然自己下床了。而且他不仅下床,还一手捂着肋骨,一手帮她整理房间。
“你老实一点,我花在你身上的药剂多珍贵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为了捡本破书把伤口崩开我心态要炸了。”
洪佑森走进房间,眼睛辣得不行,柴龙撑着身子面朝厨房,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这女人一股暗黑蒸汽朋克风,梳了个寸头,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眉毛也剃了,纹身从黑色皮夹克里延伸到脖子上,鼻子嘴唇耳朵,打得到处都是环。
乔以莎谨慎道:“你们先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能不能办出院。”她把风衣帽子扣上,尽可能挡住脸。
洪佑森:“谁说我不能进去?”
鲁莱:“谁给你打这样的?”
狼人野性强,对周遭环境变化最为敏感。乔以莎就着他的手蹭了一把嘴上的油,站起身。
乔以莎:“你不打算问问她部落的事?”
鲁莱:“首领。”
晚上十点多,门诊早已经下班,但医院大楼仍旧灯火通明,门口人流涌动。
洪佑森:“……”
“你干嘛呢?”
他看她一眼,没说话。
鲁莱:“医院被蚊子标记了。”
康可医院规模很大,住院部一共五幢楼,柴龙母亲在三号楼。
“啊,懂了。”乔以莎问,“你说被标记了是什么意思?”
夏俊无奈道:“哥,你大冬天就穿这么件单衬衫,这身板你请假说不舒服?你以为我们念的是盲校吗?”
她说一半忽然被洪佑森捂住嘴,他低声说:“有人来了。”
德工离她住的地方不远,洪佑森行进神速,他绷着一股劲来到她家门口,一掌拍在门上。
她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到公寓楼,一开门,愣了愣。
一股刺鼻的花椒味扑面而来,房间里乌烟瘴气,乔以莎一手拿着锅铲一手用手帕捂住口鼻,匆忙忙来开门,又匆忙忙回厨房。
按理说,洪佑森给他留的伤已经够他躺个两三个月了,更别说加上闻薄天给他用的药。
他没说话,低头接着吃,乔以莎撇撇嘴道:“你这人真是闷到家了。”
夏俊凑过来:“干嘛呢?”
鲁莱进屋,径直走向床铺,路过洪佑森的时候停了两秒,斜眼看他。乔以莎以为她会问点什么,但看了一会后,她直接忽略了他,来到柴龙身前。
鲁莱说:“我在医院正门的石雕上发现了血族印记,我们两族有条约,互不侵犯对方领地。”
乔以莎:“怎么了?”
鲁莱冷笑:“我也不爱听他废话。”
洪佑森把旁边一盘子的“鱼片”,或者说是“鱼杂碎”倒到锅里。刺啦啦一阵油星四溅,乔以莎随便抓了把粉末,啪啪啪往锅里撒。
“……没事。”
乔以莎盯着门口气派的石雕大门,在大门中间位置,一个红黑色的咒术图章若隐若现。
于是,两头狼加上一女巫,一同打车前往医院。
洪佑森:“不认识。”
乔以莎一顿,她忘了洪佑森是孤狼,鲁莱明显比他更懂部落的规矩。
评价完这一句,她就放弃了这个话题,先一步走了。
洪佑森阴沉地看过来一眼,乔以莎嗤笑:“干嘛啊,开个玩笑而已。”
乔以莎:“不用。”她扫了一眼洪佑森,指挥道:“把鱼片给我倒进去。”
乔以莎惊了:“不是说首领不让吗?”
“鲁莱。”
他的勺子似乎顿了顿,仍然什么都没说。
乔以莎给三个人分的饭量是洪佑森&柴龙&自己,最后光盘的顺序也是这样的。乔以莎剩了点饭吃不动了,但又不舍得扔。血蛙价值连城,扔了太浪费了。她严肃思考到底该怎么处理,最后看向洪佑森:“不嫌弃的话,你要不要把这条蛙腿——诶!”
鲁莱浓黑的眼圈转向她,不咸不淡道:“血族。”
洪佑森:“要。”
鲁莱点头:“OK。”
洪佑森沉声说:“你今天白天——”
乔以莎下巴都快笑掉了。
迎着咖啡馆服务员投来的奇怪视线,她理理头发,整理表情,结账离开。
很快,屋里传出一声:“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打开,洪佑森刚张嘴,马上接了一个大喷嚏。
夏俊在后面喊:“我编吗?那我说你去谈恋爱了啊!”
洪佑森:“……”
洪佑森:“等放学。”
乔以莎又做了两盘盖浇饭,三人一起闷头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