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没等多久。”她对出口的声调不是很满意。
不知为何,在成芸面前,刘佳枝说的有关周东南的一切,都好像是在辩解什么,她为了避免这种感觉,只能不去看成芸的眼睛。
刘佳枝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她醒悟的时候,差点把桌子给掀了。她豁然起身,成芸就坐在位置里淡淡地看着她。
“……没。”
成芸笑笑,“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那我来挑了。”
似冷漠,似疏远,又似情满芳华,无处寄托。
成芸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别的地方。来往行人,特色店铺,刘佳枝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她不说话,她就静待。
成芸的目光简直像是x射线,从头到脚地扫描着刘佳枝。
刘佳枝忍着,“你不要再犯傻了。”
刘佳枝压低声音,“我告诉你,我查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你们公司已经被人盯上了,你快点回头,去自首,可能还有机会。”
成芸低头,又点了一支烟,看向店外红男绿女,熙攘人群。
刘佳枝扭头,一眼看见了站在门口吸烟的成芸。
“是……也不完全。”
成芸神色茫茫,“没了。很早年的时候就没了。”
“你再说一遍?”
尽力维持着脸上平淡的表情,刘佳枝心想暗道得拿出气势来,这要是谈合同,她可是甲方。
“北京人吃毛肚说道多的。”刘佳枝嘴里嚼着毛肚,嘎吱嘎吱。不愧是前门名店,老字号,酱料有味,毛肚新鲜,越吃越起劲。
成芸回头,把没有抽完的烟掐灭。
半晌,成芸抬头。“你带着东西呢?”
成芸喃喃自语。“刚刚找到……”
她做着示范,把毛肚蘸酱,接连吃了小半碗。
成芸眨眨眼,“什么?”
成芸恍然,照着她的样子涮了一筷子,吃完笑道:“是不太一样。”
刘佳枝一抖,毛肚掉下锅里,她不着痕迹地又夹起来。
反正早晚要说,刘佳枝也不着急了。
一边把牌号递给服务员,刘佳枝到门口喊:“到我们了!”
成芸并不着急,带着饱食后的安稳,帮忙引导着她。“昨天打电话,你说查到了我的事情,现在找我,是想干什么?”
“土生土长,原装的。”
锅里的水要烧干了,服务员过来,添了半锅,又走了。
“你先等,我到外面一会。”成芸留了句话,就独自出门,剩下刘佳枝一个人跟一个带孩子的中年妇女坐在圆凳子上,脸色难看。
这回是真的挑明了。
她刚刚一直在让,现在放开,刘佳枝才体会到压迫感。
正是饭点,店里没有位置,吃个午饭也要排号。
刘佳枝干脆歪了歪头,“哦,你又知道了?”
五分钟看一次表,刘佳枝觉得自己见检察官也没有这么紧张。
刘佳枝惊醒,“这儿!”
刘佳枝发愣,“什么?带什么?”
成芸摇头,“不,我家在吉林。”她又吃了一口,抬眼问:“你没查到么?”
周围人来人往,刘佳枝忘了她们是怎么把见面地点约在大栅栏的,一个旅游景点。嘈嘈杂杂的声,形形色|色的人,刘佳枝一边等人还得注意不要挡着在“大栅栏”牌子下照相的游客。
好在成芸没有晾她太久,过了一会,她转头打量刘佳枝。
“吃饱了么?”
“你没带。”
还没来得及想什么,成芸已经走到她面前。
“周东南是好人,你别祸害他。”
刘佳枝干脆放下筷子,笑道:“我哪紧张了?”
刘佳枝浑身都在抖,却在心里一万倍对自己说,我不怕你!
成芸不做声,刘佳枝咬紧牙。“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邪不压正!欠债总要还的,你别傻子一样给人背黑锅,自首还有一线生机。”看着静静的成芸,刘佳枝激动起来,“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他!”
刘佳枝心揪起来。
她在重新审视她,眼神赤|裸裸。
“我刚来北京的时候,这附近有个烧烤摊。”成芸忽然淡淡地道。她伸出手指,比划着一个方向。
又一次转眼,终于看见成芸。
可越是这样,越是凄凉。
成芸一顿,从碗筷中抬眼。
她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旁人无法打断。刘佳枝只能站在一边,无言以对。
刘佳枝瞬间醒悟,也是额头渗汗,她似乎偏离话题了。
等了一会,成芸慢慢抱起身体,坐直。
“你来找我,是为了说他?”
刘佳枝有点自得。
成芸手指一顿,尤未明了。
“你们偷换保单,贪污险金,真以为能瞒一辈子?”
心里愤愤,明明定的十一点,那女人居然迟到了!
“他跟我说,他来北京是为了找老婆,他说他老婆跟他闹矛盾,不听他的话。他辛辛苦苦干活,除了你什么都不想。你知道他在街上听一首带‘云’的歌都能哭么?”刘佳枝眼眶酸了,“他说他要带你回贵州……他才刚刚找到你……”
刘佳枝蓦然道:“你爱他么?”
有话,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