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芸转头,看见李云崇笑得意味深长。
成芸开玩笑地说:“那等下你也来一起吃好了。”
人们在辞旧迎新。
李云崇在茶几旁边倒水,目不斜视。
她不待他再开口,转头:“我知道了。”
成芸放下筷子,“我真的不想去,你去好了。”
“我最近出门出够了,不想再动了。”
李云崇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两点,你不要睡过了。”
她后面并没有人催她,整条街上就只有她这一辆车。
灯光下,她的皮肤因为酒精和突如其来的脾气熏得微微发红,眉头微蹙。
成芸长长地嗯了一声,“知道了。”
成芸可以说是李云崇一手带出来的,他对她了解至深。成芸一年里的工作计划和项目总结,很多都是李云崇帮忙的,甚至于很多都是李云崇代替她做的。
“玩?”成芸从饭碗里抬头,“你不回去看阿姨了?”
成芸忽然觉得刚刚吃完的鱼在嘴里残留的味道有些泛腥了。
“……”
“退了好了。”
“好,你想回去收拾东西就收拾。”他坐到沙发上,随手拿了一个小本放到茶几上,说:“你的护照,自己收起来吧。”
“……”
“为什么不想去?”
成芸拿起包就往门口走。
“小芸。”
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刚好遇到一个红灯,成芸停下。
成芸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热,把凳子踢到一边。
“不用泡,我先回家了。”
她往外走了几步,鞭炮礼花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芸。”
“怎么待一年,我两个月以前还在外面出差。”
她的眼睛太凉,又太烈。
“我要回去。”她说。
“小芸。”
李云崇盯着她的眼睛,神色不变。他把手里抽完的烟掐灭后,才缓缓地说:“今天除夕,不要生气,要不明年一年都过不好。来,坐下,我去泡壶茶。”
“哎,在家待了一年了,总要出去活动活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成芸觉得自己的脸因为李云崇这两个字变得滚烫。
李云崇看着成芸目瞪口呆的样子就笑了,说:“怎么,惊讶?你是不是觉得她的同学差不多都该死光了?”
他把茶壶重重地放到茶几上。
李云崇脸色不变,“过年又没有事,你留在家做什么,跟我一起去。”
李云崇索性自己动手,把她两只脚放到下面。
“能能能。”
“好吧,我等下回家收拾一下。”
李云崇不急不缓地抽烟,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成芸觉得自己后颈有些发烫,她把桌子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长出一口气,声音放缓,说:“你先告诉我哪天,我再看时间。”
又等了一个红灯过去,成芸忽然开了窗,她把烟使劲扔出去,而后手握方向盘,狠狠地打了一个转向,朝另外一个方向开过去。
凳子磕到旁边的台子上,咚地一声。
最好有,她想。
成芸耸耸肩,她跟李云崇没有多少避讳,“是啊。”
她开着车行驶在北京难得空荡的街道上,满嘴烟酒的味道。
“她跟我说今年不用去了。”李云崇说,“她要去德国见老同学。”
客厅的电视调到中央台,春节晚会一如既往地无聊,但放着也算是应景。
不知道有没有抓酒驾的,成芸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一根烟。
“日本?”
玄关处,成芸穿好大衣,李云崇站在门口送她。
成芸站起身,“你要早一天通知我,我可能就不用回了。”
成芸没有上楼补觉,虽然她真的觉得有点累了。说起来今天也没有做什么,但就是累。
红姨也听出她在开玩笑,摆摆手笑着离开了。
李云崇身子微微后仰,咧着嘴笑,“你又看出来了。”
李云崇这才回去厨房接着做饭。
“家里就这么闷?”
红姨在李云崇家里做了好多年,李云崇对她也很尊敬,但他这个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很多事情限定十分严格。
李云崇拿起餐桌上的烟,点着一根。
成芸嘴里的阿姨是李云崇的母亲。
“我上次把东西都带回家了,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了。”
成芸放下筷子,歪着头看着李云崇,说:“你是不是有事要出门啊?”
成芸走到客厅,把包扔到沙发上,“去公司了。”
李云崇脱了围裙,里面是一套居家休闲装。他坐到桌边,给成芸和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成芸虽然问出了这句,可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好。
成芸脸上还带着笑意,嘴慢慢抿起来。背后是电视里春节晚会夸张的笑声,端着浓浓主持腔的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正在念春联。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转身,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忽然之间,像是蓄了力一般,整个京城开始响起热烈的炮竹声。
两人一边聊一边吃东西,食物大多进了成芸的肚子,李云崇晚饭一向吃的不多。
李云崇这才想起了他的鱼,“你瞧瞧你瞧瞧,都怪你吧,我都忘了鱼了。”
“小芸。”
“又是西湖醋鱼。”成芸进门后第一句话。
成芸斜眼看见李云崇的表情,不服气地从沙发上转过身,“我就不能处理公务了?”
“四天左右吧。”
“哪天通知还不是一样。”
“那也不用,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明天。”
他的声音永远那么四平八稳。
“小芸!”
“签证早就弄完了,明天的下午的飞机。”
“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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