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找到了。”

    一个是张导的，告诉成芸她已经回旅行社了。

    “你老婆给你的减肥食谱你吃了么。”

    成芸当天中午回到贵阳，直奔机场。

    尤其是在大门的风口处，门一开，强风刮来，还夹着雪星，成芸觉得自己浑身的皮都缩紧了。

    “汇款。不过啊，我先说好，你们给我邮东西，我拿到检查好了之后，才能结全款。”

    曹凯把车停在李云崇家门口，成芸下车。

    谈话很短，曹凯放下电话，说：“说等。这接风接风的，你不去人家根本不开席。”

    寒风刺骨。

    “没什么，小事故。”成芸把吃完的面包袋放回去，说：“是不是前几天来人查了，谁来的。”

    “这个，因为真的是精品，所以价格也不低的。”

    其实这东西要还是不要，都没多大意义，成芸买，纯粹只是闲。

    “嗯。”成芸嘴里还塞着面包，“车刮了一下。”

    门打开，李云崇亲自来开门。

    成芸觉得搞笑，她咧着嘴，顾及对方面子，没笑得太张扬。

    成芸笑，“找到就好。”

    “……那我再问问吧。”

    成芸笑，“那是多少钱？”

    成芸眉尖不由自主地一动。

    曹凯的手机铃响起，他把烟掐了，接电话。

    售货员一听，马上说：“那太好了，那不知道成小姐是打算汇款邮寄还是找人来店里提。”

    “有一对老头老太太，到公司退保。保单查不着，前台就没给退。”

    “成姐——！这儿！”

    国有企业中层干部，肚子是一大特色。因为要够东西，曹凯腹部还用了力，从成芸的角度看，整一个扭了个儿的柚子，不忍直视。

    六点多，天坑的北京城，车还没出机场就堵上了。

    “刚刚有人给我打过电话吧。”

    机场空调开得高，成芸热得脱了风衣。

    成芸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小面包，拆开了吃。

    成芸脑中一恍，似乎是明白了这通电话的缘由。

    “好的，谢谢了。”张导还有点不好意思，“碰见这样的事真是对不起，影响成姐的行程了，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上呢。”

    成芸接过点心，说：“你是不是又胖了。”

    曹凯眉头微皱，不知道是因为听见这个问题，还是烟熏的。

    “那成姐再来贵州还来找我吧。”

    “对了，我听说怎么着，还出了点事啊。”曹凯按开一点玻璃，点了一根烟。

    “这……”银店售货员说，“这个价格肯定是不行的。”

    “没。”曹凯挑眉，“那当口上，正好李总开会出来。”曹凯转头，眼睛微微一眯起，“李总什么人，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记者了。”

    成芸呼出一口气，面前是白白的雾。

    “来。”曹凯总算够到了。“点心，你要饿了就先垫一垫。”

    成芸抬头，忽然感觉额头凉了一下。

    成芸打了个哈欠，“你先砍一半再谈吧。”

    这一趟出来，唯一能称得上意义的，就那一个。

    “我已经到了，就在外面等着，您老人家直接来一号出口就行了。”

    “嗯？我看看……哦！您是成小姐吧。”

    “你给我个实诚价。”成芸两腿相叠，靠在咖啡厅的沙发椅里，揉了揉眼睛。这两天睡眠严重不足，在哪都犯困。“我看看能不能接受，能我就要了。”

    成芸笑着说：“以后有机会的。”

    明明这么短的时间，为何如今想起，却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哎，李总。”

    曹凯是土生土长北京人，嘴皮脸善，见人总是笑。刚过不惑，法令纹就深成两条沟。

    “吃了。”

    “哪儿呀。”曹凯摇头，“没多一会。今天李总在家设宴，给你接风。”

    “您之前问的那款凤凰头饰，请问现在还需要么？”

    开始下雪了。

    车里温度高，总算让人舒服了一点。成芸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搓了搓手。

    这个口口声声喊成芸“成姐”的人叫曹凯，别看喊她姐，其实年纪比成芸大不少，这声姐纯粹是叫个面子话。曹凯今年四十一，勉强算是壮年，他是李云崇的得力部下，不仅工作，生活上走得也很近，李云崇很多事情都是他来处理。

    她转过头，看向外面。一架飞机正准备起飞，在跑道上加速。

    门前的台阶打扫得很干净，头顶是一直亮着的门灯。不晃眼，嫩黄的色调。

    手机充好电，开机。上面有四个未接来电。

    “成小姐，我们老板说了，如果您真的想要的话，两万五是最低了。”

    “我跟刘杰打过招呼了。”成芸说，“你的医药费他会处理。”

    “那您看多少钱能买？”

    李云崇的院子里种了不少树，有松有柏，这个季节仍能见点绿，十分不易。

    “还得一会儿，这机场高速又便秘了。成姐说要不你们先吃吧。”

    下午三点，飞机准时起飞。

    李云崇的住处离首都机场很近，如果不堵车的话，二三十分钟就到了。可这一堵，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啊，这样啊……”成芸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她能听出售货员有点紧张，可能是还没卖过单件几万的东西。

    成芸瞟了一眼，奔着一辆黑色轿车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