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终于，飞机离开地面，爬过云层，来到万米高空。

    成芸捂着脸，听到一声呼喊。

    “这个还是要看做工的，您看我们把这款头饰放到最前面，您当时也问了是不是镇店之宝。”

    “那就不用了。”

    “没有，点什么。”曹凯说，“他跟他们说前台是个新人，系统用的还不熟练，回头他会亲自处理。那记者也是想出名想疯了，还专门上保监局举报去了。屁的东西都没有，她能举报出什么来啊。人家保监局都没怎么搭理她，这事就算拉倒了。”

    “喂喂喂？成姐，你可回来啦！”

    “嗯。”

    “当然不是！”曹凯瞪着眼睛，把身上的安全带拎起来给成芸看，“主要是它勒着我，不方便。”

    成芸靠在背椅上，也懒得再讲价了，说：“行吧，我要了。”

    说着，成芸就要挂电话，售货员连忙说：“那我再问问老板。”

    “点透了？”

    “你可不知道那天晚上啊。”曹凯皱巴着脸，“李总几个电话，我们这大晚上赴汤蹈火的，噼里啪啦地联系人。所以说以后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就别去，尤其是晚上，这次是幸好没事，万一真有点什么事儿，那可屈死了啊。”

    “不怕。”曹凯转身，从后座上拿东西。

    “对的，这款头饰是苗族银匠花了两年时间做成的，您也看到了，做工非常精细……”

    “你也不能让我直接给你两万多块钱，那你们要给我乱邮呢。”

    “我在外面还吃别的啊。”

    咖啡喝了半杯，成芸总算精神了一些。

    成芸听着，也掏出烟来。“然后呢，前台给他们看记录了？”

    成芸笑，“接风？还是打个电话让他们早点吃吧，等我们回去，别再饿死了。”

    成芸说：“怎么，问过老板了？”

    成芸说是。

    五点四十分，飞机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你可别跟我老婆说啊。”

    “减肥食谱就是加餐呗。”

    又闲聊了几句，两人就挂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苗王银饰。”

    “我还真担心来着。”曹凯发动车，“今儿晚报得是大雪，你瞅瞅这天沉的。”

    “这……”

    成芸拨通另外一个号码，这是个座机号码。

    成芸看着窗外，感受着飞机加速带来的压力。

    “哦，在。”成芸淡淡地说，“你们老板说多少钱卖？”

    可视线里却亮得很，路灯，车灯……尾气顺着打开的一丝玻璃缝飘进来……吸入鼻腔，一股子人间烟火。

    “喂……喂？成小姐？你还在听吗？”

    “可算是到了。”曹凯这车开得额头都冒汗了，车里空调也关了。“安全送达，你赶紧去吧。这外面可冷了，你别耽搁。”

    过了几分钟，成芸又接到店家电话，来问成芸地址。

    她招呼服务员，指了指桌上的摩卡，说：“再来一杯。哦，帮我兑得浓一点，提神。”

    “就这效果？”

    电话又来了。

    只有那一个。

    “保单呢？”

    “啊，那也行，我们尽快了。”

    成芸吃面包，眼睛看向车外面。

    “咱们两边各行个方便，你跟你老板说，行，就给我发账号，不行就算了。你们要是怕给了东西拿不到钱，那我也不要了。”

    店员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成芸的脑中却过着另外的画面。

    “后来他们找个了小报社，跟着来了一个实习记者。”曹凯说到这，忍不住嗤笑，一脸地鄙夷。“也他妈是个新记者，什么都不懂，跟着老头老太太来秘密采访，装着是他们女儿。那前台也是新人，就认死理，查不到保单就是不给退。”

    人心瞬息万变。

    成芸神色不变，“然后呢。”

    李云崇的电话成芸没管，拨回了剩下两个电话。

    机舱门一开，还没吹到风，成芸就感觉到这天有点邪。她紧了紧衣服往外走，掏出手机。刚打开，叮叮咚咚的消息声响起，下一秒，电话就挤进来了。

    她按响门铃。

    成芸呵呵地笑。

    “你等久了吧。”

    从出口出去的一瞬，成芸险些冻成棍。

    两个是李云崇的，另外两个不认识。

    “成小姐，我们给的价格已经……”

    两天？三天？

    路上车太多，车像挤牙膏似地往前拱。

    电话又挂了。

    成芸把手机拿开一点，“刚落地。”

    “这肯定不会的。”

    成芸转过头，闭上眼。

    “你那材质只是镀银，又不是纯银，要五万？”

    她想起她踏入这家银店的时候，那是几天前？

    电话另一边是一个女孩。

    车堵了半个小时了，天已经黑透了。

    “要五万。”

    飞北京的飞机最早一班是下午三点，成芸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在机场咖啡厅坐着等。

    “行，我存下你的号码，下次有机会去一定再找你。”

    “五万我不会买的，你要不跟你老板再商量一下。”

    曹凯看着前面塞得慢慢的车道，淡淡地说：“当然是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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