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把自己的包拿了过来。
“……”阿南低了低头,说,“二十万吧。”
“……”
叮地一声,两个瓶口碰到一起。
一个月后,钻石随着成芸,来到这里。
“我当你去买了什么。”那时李云崇对她说,“没听你说过喜欢钻石啊。”
酒足饭饱的成芸躺在床上。
成芸把钻石放回盒子,踩上栏杆。
“不会。”阿南站开了一点,左右看看风雨桥,说:“你干什么了?”
“不错。”
等她走近了,看见阿南手里的石头,不禁无语。
“什么?”
最后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成芸说:“我要穿衣服了,不想你看,行不行。”
“我瞎啊——!?”
阿南没说话,把手高高举起来。
“我就不客气了啊。”她拿起筷子就开吃。
阿南也是如此。
静了一会。
“我哥不能喝。”阿南把酒开盖,拿给成芸一瓶,“我陪你喝。”
不倒翁又自己圆了回来。
阿南把石头给她,成芸拿过来反反复复地看——要花纹没花纹,要颜色没颜色,青黑交杂,而且形状还不好,一点不圆润,拿着都扎手。
成芸把钻石拿出来。
下午两点,太阳从正上方往西偏了一点点,水面更加晃人眼,看得久了,让人忍不住想睡觉。成芸抬起手,指着河流,说:“给我捡块石头来。”
傍晚,成芸站起身,对阿南说:“走吧。”
晨光初始。
成芸看向周东成,“怎么,不喝酒?”
成芸想了想,说:“七年前,六七万也不是小数吧。”
成芸说:“我检查一下你这几年认真干活没。”
等到电影散场,人就开始遗忘。
成芸转过身——她裹着被,转身很困难,只转了半个弯,就把脚伸出来,白花花的一截,照着阿南的腿就踹过去。
阿南进屋,两兄弟说起侗语,成芸不管那么多,坐在凳子上。
一点白,一点黄,一片灿烂。
他把睡着的成芸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就像烈日晃着双眼,就像河水映着太阳。
“哎呦喂,这上道的哥哥。”成芸走过去,冲周东成一笑。她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觉得周东成那一身灰头土脸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睡意渐浓,成芸鞋子一脱,翻了个身。
夜深人静。
阿南和周东成说了一会,也坐到饭桌上。成芸吃了一会,抬头问周东成,“哎,大哥,有酒没?”
阿南闭上嘴,明显不想提这件事。
阿南无言,只静静地看着她。
李云崇摇了摇脑袋,啧啧两声,低头鼓弄手里的茶具。他对茶道有所研究,家里的茶叶茶具无一不是上等。
对于成芸来说,关于这片山水,关于这个故事,已经有始有终。
过了一会,房门吱嘎一声打开,阿南走进来。他手里提着热水袋,放到被子底下,然后躺到床上。
阿南还在那弯腰找石头。
她点了点他的脸蛋,声音冷漠,可眼睛里却还留着一丝温情。
阳光下,钻石反射的光零零聚聚。
那是一个黑色的手提包,质量很好,不过现在包磨破了一点皮子,因为之前的车祸。
成芸笑笑,说:“我把石头藏起来了。”
成芸没再说什么,她随手把盒子放到包里。
阿南抬眼。
“走吧。”成芸转头,低声说。
成芸转眼,看见阿南的侧脸。黝黑的皮肤,高高的眉骨,干净又挺拔的鼻梁,还有紧闭的双唇。恍惚之间,她有一种感觉,好像他同之前有些不同了,可当他转过头来,又是那双木愣愣的眼睛盯着她时,她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成芸禁不住问了一句:“你觉得这石头好在哪啊?”
阿南看她:“为什么藏?”
周东成呆呆地看着他。
成芸知道,他一定会回去找。
两人往回走,上山坡的时候,阿南又忍不住回头。
阿南没回话,成芸扭头,看见他低头瞧石头,像是能盯出花似的。成芸想起什么,冷笑一声,一脸鄙夷地说:“让你那艺术家前女友骗走了?”
“藏着玩。”
成芸马上大喊一声:“偷看是不是!你个色狼——!你小心以后越长越黑——!”
“是不是脸红了?”
“你开店要多少钱?”
“再坐会儿。”成芸坐到被子上,阿南也坐下。
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
“……”成芸猛地一抬手,阿南忙往后退了一步,成芸到底没有把石头砸过去。一脸气地说:“转过去!”
阿南没听清,“什么?”
“……”阿南抿了抿嘴,站起身。成芸敏感地瞄到什么,紧着拉住他的裤子。
阿南转身,成芸说:“你找到了没啊!”
成芸点了一根烟,转动方向盘。
水很浅,成芸看着阿南小心地选取落脚的地方,踩到河中央,弯腰往水里看。看了一会,他直起身,回头——
“让你转就转。”
阿南忍不住转头看她,“你说就说好了,还笑什么。”
阿南憋着气坐回去,闷声说:“高中就不念了。”
这个距离,成芸也看不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她下了桥,往阿南身边走。
一脚迈出门,成芸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然后关上门,走进寒风。
她拿起包和外套,推开房门。
阿南蹙眉,“那都多久以前了。”
这桥很小,成芸个子又高,踩着栏杆一伸手,直接够到桥顶的横梁上。她把盒子放在上面,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