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康金凯

名字，以及他们长相的特征——比如谁谁有张鞋拔子脸，谁谁脑袋上长了一块斑秃，目测形状接近红海……之类。

    “坐。”两个傻大个守在了雅间外面，康金凯非常客气地给杨玄拉出一把椅子，服务员看着满桌打滚的闹闹眼角抽出了一下，杨玄假装没看见——反正金主都没意见，挠坏了什么记他账上呗。

    杨玄细细的眉挑了挑：“你觉得是我陷害了王洪生？”

    杨玄眨眨眼睛，男人脸上并没有露出一点尴尬：“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康金凯。”

    康金凯的目光闪了闪，突然在她身后说：“你知道王淑么？她最近嫁给了陆朝阳，她妈吕安安联合了陆家，正在想办法活动，要把王洪生从监狱里弄出来。”

    康金凯回过头来，对她笑了笑：“不要紧，让它玩吧，挺活泼的。”

    杨玄终于皱了皱眉，这个细微的表情使得她脸上的一点迷茫神色褪尽了，异常柔和的眉眼显得有些凌厉了起来：“是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个男人严格来说长得算是英俊，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本来就极薄的嘴唇抿起来像是一条线一样，在他的脸上划过，怎么都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然后他们到了一家非常特色的小茶楼，杨玄进去扫了一眼装潢，再联想起这地段，就知道指望这玩意赢利，肯定是不那么现实的。兴许是哪个有钱的烧包开出来闹着玩的，起个时髦名叫“私人会所”。

    这个黑哥们儿一声不吭，只是执着地像她伸出一只手，纹丝不动，活像一块望夫石。

    杨玄犹豫了一会，她的手指尖在户州的深秋里冻得通红，停在米色的围巾上，仿佛有了那么点十指如蔻丹的感觉。

    “我想问当年王洪生的事。”康金凯口齿清晰地说，“王洪生下狱之后，你就低调离职，好些年了，都找不着你，是怎么回事”

    闹闹挠完以后还抬头观察一下主人的反应，当它的目光和杨玄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它读懂了主人那欢欣鼓舞的目光，于是再不迟疑，挠得更欢了。

    杨玄脸色冷了冷，但是脚步只迟疑了一下，还是非常光棍地一屁股坐了上去——这世界上能让她吓得抱头鼠窜的生物只有一种，就是大狗，鬼不行，人更不行。

    杨玄的手指还没来得及从围巾上拿下来，脚步就倏地顿住。

    杨玄冷笑了一声：“我发现你有点被迫害妄想症，有个建议，说出来你别生气啊康先生。”

    然后她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向停在那里的车走过去，康金凯脸上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侧过身去，帮她拉开车门。

    杨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把正在往外钻的闹闹的脑袋按回了兜里，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冰冷的笑容：“对不住，咱俩有那么熟么？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好和你聊的。”

    直到杨玄回过头来，围巾掉在了脖子上，露出一张捂得微微有些发白的脸，他才呆了片刻，回过神来，心里忽然有种异常幻灭的感觉。

    康金凯目光波澜不惊地放在她身上，杨玄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抓起闹闹放在膝盖上，顺了顺它的毛，往后一靠，微微垂下目光：“说吧，你找我，是想要什么？”

    “那是那是。”杨玄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康先生财大气粗，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不一样，别说一辆破车，就是一个加强连的法拉利摆在你面前，挨个开着去滚丁床，你也不带眨眼的。”

    “对啊，一会他还有可能报警。”杨玄总觉得康金凯身上有种掩藏不住的、微妙的娘娘腔，尤其是那股全世界都追杀他的劲儿，很有点当年掌管东厂的某伟大公务员那个意思，感觉有点倒胃口，于是懒得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话说有屁放。”

    “晨昏定省？玩4p？康小少爷，口味太重了吧？”杨玄说。

    康金凯回头看着她。

    杨玄脸色有些难看：“关你屁事？”

    康金凯认为她是觉得自己自由受限，炸毛了，于是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只是轻声细语地解释说：“出此下策，我也很抱歉，不过不止一拨人在盯着我，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