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依然咬定青山不放松一样地不开口。
这些人和事搅在一起,换一个表达方式,就像是一出江湖戏。
杨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盯了他多久了?”
“这不是歹毒。”康金凯说,“这是手段漂亮,不怕你笑话,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很崇拜你——这回你会帮我么?”
而她本人,就是那个无意中帮了身残志坚的少年一把的倒霉路人令狐冲,现在林平之要去宰她的伪君子“师父”岳不群,偏偏导演忘了插播“师徒反目成仇”的那一段,她跟徐暨……总还算是有那么点面子在里头。
康金凯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眼睛里有种晦暗不明的东西。
“行了,我就不应该来,听你说废话都听饱了。”杨玄放下筷子——她这完全是得便宜卖乖,明明是吃饱的。
不会出门被车碰着了吧?遇见打劫的了?以前得罪过什么人?绑票?好吧……这个还有点靠谱。
他突然发现这个事的奇特之处了,如果找不着的是赵轩,他肯定非常淡定,该吃吃该睡睡,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等着过一两天以后他总会自动出现。
这叫无风险套利,从寻租到转手,没一条合法的。
“你知道徐暨最近在玩什么么?”康金凯突然笑了起来。
杨玄明白了,自己是来当垃圾桶的,于是一声不吭地继续吃,忽然觉得这个“康平之”有点可怜,心里想,他图什么呢?
“很久了。”康金凯说,“我说过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一举一动我都在看着。”
她现在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三年前王洪生因为经济案入狱,这件事确实和她脱不开关系,如果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她和康金凯的屁股是坐在一条板凳上的,可是张志宏就算了,徐暨再怎么说……也算她师兄。
他的眼神非常平静,瞳孔里不知道是带了隐形眼镜还是周围的光反射的结果,有种晦暗不祥的光一闪而过,像是一条不怀好意的毒蛇,在幽暗的地方蛰伏,等着一击必杀。
她现在完全想明白了:“王洪生出得来也好,出不来也罢,和我都没有一点关系,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挡着呢——手机还我,送我回去,立刻马上现在,不然我告你非法拘禁,康少爷刚回来,还等着咬人,应该不想闹出什么事来吧?”
康金凯说:“他是利用政府招标,买通了一部分关系,拿到了南城的一块建筑用地,在其他地方也做了同样地事。”
赵轩在外面等着她,鉴于穆晓兰非常想躲着他,于是自发在办公室里加班——内容为空当接龙。
李伯庸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会,打电话给穆晓兰,劈头盖脸就问:“杨玄联系过你么?”
“他在玩房地产,”康金凯说,“上回他来户州考察,就是为了这件事。”
“所以他们想吧王洪生活动出来,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康金凯说,“加上个陆朝阳,我也不怕。这些年我忍得很艰苦,一方面感觉煎熬,一方面又因为自己羽翼未丰,所以要忍住,真是太不痛快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开口说:“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当你想到,自己在和他们呼吸着同一个世界的空气,吃着同一个世界的食物,就会夙夜不安,咬牙切齿。心里像被小火烤着似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大概是这一段时间他忙得有些过了,心里像是时时刻刻绷着一根紧巴巴的弦,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脑补,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在这边不慌不忙地吃吃喝喝,李伯庸那边都快急疯了,打了好几遍手机没人接,后来那头不知因为什么还关机了,打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在。
还能找谁呢?李伯庸想不出,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杨玄的生活知之甚少,就知道她不爱出门,有点懒,除了穆晓兰,他完全想不出杨玄平时还有哪些朋友,喜欢去什么地方消遣……好吧,起码他知道杨玄不喜欢去什么地方——比如他那引以为豪的生态嘉年华。
“你别在意,我就是说说。”康金凯笑了笑,忽然有些落寞,“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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