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Naruto：一箱？

    城城：因为圈子小，自然惺惺相惜。

    聊天这儿，反倒提醒了城城，她真的需要去找一笔钱填饱肚子了。毕竟马上要付下个月房租、水电煤和上网费，还要吃饭……

    “……”女孩脑子没转过来。

    “给你认真汇报呢。”

    女孩望着她，城城回视。

    一口口喝着汤力水，因为五天不舍昼夜的翻译，费了不少脑子，就趁酒吧还不闹腾的时间放空着大脑，视线落在空无一人的舞池，在走神。

    今天倒是没穿背带裤，从上到下套了件短袖的衬衫长裙，腰上系了一根深蓝色的细窄皮绳，当作腰带。脚下是白色帆布鞋，背着双肩包。女孩身旁的女同学更漂亮点儿，是不是那天的八人之一，说实话城城已经记不清了。

    “去卡座吧。”城城离开吧台，带她们去了老地方——转角视线最差的卡座。

    白菜：你竟然能猜出来？［笑脸］

    城城租住的房子是两居室，搭配一间厨房和厕所，没有客厅。其中一居室住着一对大学刚毕业的小情侣，而她这间是和一个室友合租的。

    没等白菜回复，她主动跳到了下一个话题。

    白菜：我挺后悔的，那天晚上回宿舍，回忆了一下，和你要手机号太冲动了。而且当着你那么多朋友，谢谢你……维护我。

    这回来的早，走下楼梯时，卖门票的女孩子正在贴今晚的海报。酒吧的玻璃门是敞开的，在公放着beyond的《真的爱你》。当年她偶然来了这里一次，就是因为听到《喜欢你》，才对这里有了点儿好感，最后成了常客。

    几乎是秒回：要多少。

    白菜：我不是想骚扰你，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也没有……就是一碰上你，老想道歉。”

    “今天我买单。”女孩马上说。

    白菜：那你为什么都不去酒吧了？

    还没到七月，气温已经飙到了三十五度。

    到账的短信像是一个报警器，提醒她，不能再颓下去了，要干点儿活。

    酒吧里也还没客人，haku刚刚点了份炒河粉，坐在吧台那里埋头吃着，一看到城城出现，立刻笑着拍拍身边的小转椅：“可以啊，把那个背带裤弄得五迷三道的，每周准时来。”

    她上msn，找到那个人，发了条消息。

    在过去一个月贫苦潦倒时，她真是在通宵快餐厅趴着睡够了，摇摆了不到三秒，还是决定投入haku的怀抱。

    至此，她全副身家只剩下：两块八。

    然后呢？应该没下文才对。

    城城懒得反驳。

    城城：嗯。

    “米易县。”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短信了一圈在北京认识的姑娘们，让各行业的精英们给她推荐兼职。凡是收到短信的人都毫无例外地先是一阵奚落，怀疑她在开玩笑，等到和她再三确信是真缺钱花时，才纷纷给城城的邮箱发了十几个兼职项目。

    她打开电脑，拿起电话叫了个外卖，洗漱完回来，看到qq已经自动登录。

    今晚去哪儿？避风塘？麦当劳？通宵快餐店睡通宵？还是haku的酒吧？

    Haku以为她介意了，也不再开玩笑，猫腰从柜台里拿汤力水，给她倒在杯子里：“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城城无业，每天在家乱晃。

    白菜：我有点话痨……平时不是这样的，难得看到你上线，怕下次碰到又不知哪天了。你要看到我留言，不用回那么多字，工作忙的话，回个表情就行。

    因为不工作，她这两个月没有收入，全部存款是当初从家里带来的三千块钱。三个月房租、水电煤气均摊付完，剩下一千零几，酒吧挥霍了四次，还剩十三块八。

    白菜：偷偷打牙祭。

    城城：你每周都去酒吧？不怕了？

    白菜：我请你，你这周来，我请你喝酒。

    “人家等你一个月，怎么着也要开瓶680的，对吧？”haku和她打哈哈。

    念及至此，城城也没心情再聊天，草草给背带裤发了个“回见”，下了线。

    “不用，她在这儿从来没让人请过。放心喝，她有钱。”haku交代完，直接闪人。

    “又对不起什么？”城城再笑，“你这孩子挺喜欢给人道歉的？”

    《真的爱你》渐入尾声，伴奏声小了。没正式营业，灯也开得少，吧台很暗，可就算在这样的光线里，她也能看出那双眼里的笑和惊喜。

    城城：你说。

    对方：都越洋借钱了，还是5000吧，免得我毕业回国你已经饿死在街头了。不够再说。账号给我，让我妈转给你。

    白菜：还有，在那里大家之间都很友好，谁见谁都是笑着的，哪怕不认识，也能喝酒闲聊，互相一介绍，就满场都是好朋友了。

    对方几乎秒回。

    毕竟在城城的预想里，这个背带裤女孩是来看热闹的，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怎么就每周都去酒吧了呢？也是奇怪。

    城城：没钱买酒了。

    从小到大的同学群和好友群都消息屏蔽了，唯一跳动的就是haku的酒吧群。下午一点，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的上课，只有两个人在刷屏，估计是上周在酒吧刚才认识到新朋友，天南海北聊得欢，从武汉的鸭脖子聊到了四川家炒的火锅料：

    白菜：后来就不怕了，觉得那里人都特别好。

    城城被逗得想笑。

    有人敲门。

    “江——”

    “你不是说，没有钱买酒吗？”女孩轻声问，“要不，我偷偷把钱给你，你再买单？”

    城城左臂撑在吧台上，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听着场内的歌。

    账号发过去。

    Haku一点没和她客气，直接开了瓶680的，还有一桶冰送了来。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女孩雀跃地跑到吧台旁，“那天你一直没上线，后来两天我给你留言，也没看你回。是一直都没上线吗？”

    城城出得汗实在太多，到阳台上吹了会儿风，又去洗了把脸，再回来，看着那个窗口半天，在回忆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城城当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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