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凶手是你

    我沉默片刻，生硬地回答她：“当然，逼死了我大师兄，让他挖出心脏的影姬大人，我这一辈子都会牢记的。”

    白夜轻声道：“既然你已经都猜到了，我还需要解释什么？”

    只是，他用什么来蛊惑白夜呢？真的是，君临天下？

    “妹妹，还记得我吗？”

    我只觉得浑身热血涌动，呻|吟声一溢出，小巧的舌头便滑进嘴里煽情地搅动，我心头一阵恶心，可又禁不住这种奇特而罪恶的引诱，身体不住地震颤，眼看白夜就要压上来，用我的身体对他为所欲为，我挥手，用力甩了他一耳光。

    “我和你同归于尽！”我想，我已经失去理智了。我把刀扔在白夜面前，“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你就可以干你想干的事了，我死了，就不会阻止你！”其实，在他问我打算怎么办的时候，我便知道，我不能把他怎么办，我自己，下不了这个手。

    我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好像人生在一夕之间就颠覆了，那个高高在上，众人景仰的夜尊主、白姐姐、弦音大人，竟然勾结魔族，杀了那么多人，我理智上接受不了，感情上也接受不了，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我死死地按着他道：“告诉我，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一连三个“对不对”，白夜都毫不含糊地回答：“对！”

    干净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一片红印。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魔，总有人前赴后继地替他卖命。

    一连砍了那么多刀，只不过是拿空气来出气。

    否则，我怎么能信？

    虽然身法还在，但毕竟敌不过我的狠戾，白夜躲得无比狼狈，刀锋划破了衣服，削掉了一缕长发，我气喘吁吁地指着他道：“去自首！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白夜神色一动，笑出了声。

    我却愿意陪着长明客栈里死皮赖脸的白夜。

    与魔为伍，成就大业——我永远无法理解这伟大的情操。或许我只是一个肤浅的女人，我看不到未来的风光霁月，横亘在眼前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朱雀和上官妙人，也是你杀的？”

    但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从那时就开始布局了啊。

    白夜说：“是！”

    “长生水。”白夜弯下腰去，拾起我在打斗中掉落在地上的小瓷瓶，他拔掉瓶塞，将瓶子中的水倾倒在了伤口之上，不出片刻，绽开的血肉愈合如初，若不是血迹犹在，根本看不出之前受过刀伤。

    我以为白夜会笑我幼稚，以他的脾气，是宁可死也不会向国师低头的。可他没有说不，他从容地和我约定时间：“再给我两天时间，三百生魂便得以凑齐。完成了仪式，我和你走。滥杀无辜是我不对，国师怎么处罚我，我都接受。”

    “妹妹，不要忘了你还是一个公主的时候，那些为了保护你而死去的人。国破家亡，父皇拔剑自刎，母后随后殉葬，姬姓的宗室中，只有你活了下来，你逃亡天机崖的路上，害死了多少无端牵连的人？他们的命都不是命吗？有的时候，为了活得更好，杀死同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是疯了。”

    轻巧地说出这四个字，他下巴一抬，吻上了我的嘴唇。

    白夜也不争辩，他看了我一眼，苦笑道：“错都在我。我平日让她不安心，今天又让她伤心。”

    “你杀了苏湄，而后栽赃苏引玉，术士会信了，苏引玉的降妖令正巧在你手中，只要你再杀了苏引玉，这件事情就结束了，对不对？想不到的是，我抢在你之前找到了苏引玉，他用死来证明他的清白，我不能坐视不管，你没有办法，只能出现，陪着我查案，对不对？你终归还是忌惮我，怕我看出什么端倪，所以扮作我师兄，利用白葵追杀你的时机，光明正大地炸毁了苏湄的尸体，对不对？”

    白夜就势一滚，破魂刀劈在床板上，裂开一条大口子，他伸手架住了我的第二刀，用蛮力和我抗衡，我撞开他，回手又是一刀！哗啦一下，床柱断裂。

    我一听他还要继续搜集魂魄，弹出破魂刀就朝他砍去。

    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噎不已：“你已经是一宗之主，一派之尊了！你还有什么可求？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专心去修长生之术吗？你为什么要和影姬勾搭在一起？因为她是云玖公主，因为你喜欢她？”

    轻而易举地制住了我，女人转过我的头，轻柔地冲着我笑。

    白夜看不过，揽住我的肩头，诱哄道：“小梨子，我们换回来吧，你用我的身体哭，我很难安慰你。”

    “我的小梨啊，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我这么愚蠢，我演得那么认真，自己都沉醉其中，可你却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看看我还能蠢到什么时候……早知如此，我何苦安排这一切！”

    有如一记闷雷砸了下来，我摇摇欲坠地扶着窗棂。莲烬、莲烬，梦魇一般的名字，月君、箫子沉、白夜……他们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来都没有他血洗人间的传说，所有的灾难却都因他而起。

    “伤心？”时玖饶有兴致地打量我道，“这有什么可伤心的？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你知不知道凡人的生命是多么短暂？有多少人做梦都乞求长生？帝尊把这样的法术传给白夜，你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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