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春租书店

    我不知道这个店面是做什么的，难道就是尚尚嘴里那个地皮？可是上面既没有招牌，里面也没有任何东西，完全是空的。

    日子流水一般地过去，大春租书店的生意渐渐稳定，开始能进帐了，在网络上的那份画者工作也能赚点外快，我开始想把老爸老妈接过来住，于是写了一封信。

    本来我嫌尚尚进的那些书太幼稚，特地自己买了一些世界名著，现代文学精华等等，谁知买回来就只有落灰的份，那些女孩子看都不看，成天追着问我到底啥时候进耽美系列漫画新货。

    他终于不说话了，缩在我肩上，像个大毛球，过一会好像是睡着了，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这……也是你养的手下？”我问他，楼上那些老鼠精还不够，他到底养了多少小妖怪？

    “这是没什么妖力的精怪，妖界送信都靠这种妖，它就叫芬芬。”

    星期天店里没什么生意，我换了衣服正要去邮局，尚尚却从楼上急急跑了下来，一下窜上我肩膀，问道：“你去什么地方？人生地不熟，不要乱跑。”

    店里的生意还算好，因为附近有一所中学，那些孩子每天放学都会来这里挑挑拣拣。

    尚尚抹抹脸，点头：“当然，猫妖说一是一，从来不撒谎的。这个屋子就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都可以替你拿过来。”

    尚尚的耳朵动了一下，虽然我看不出猫的表情，但他眼里的犹豫还是能看出来的。

    尚尚没说话，猫眼懒洋洋地往楼上一瞥，我跟着望过去，突然一道黑影窜过，闪电一般地划过楼梯口。

    这妖怪小子还学会了新词汇！我翻他一个白眼：“这是赤|裸裸的歧视。而且反抗无效！”

    K市是个中等城市，比不上N城和S城那样繁华，但尚尚说它安静倒是真的，它的安静悠闲，全国有名。

    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萧索，我们已经离开了市区，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狂奔，渐渐地，农田变成了大片大片望不到尽头的深黄墨绿，那是森林。

    “什么古怪的东西？你说清楚一点！啊，自己不要的东西给我？你怎么认定我会要？”不知道所谓古怪的东西是什么，听起来很诡异的样子，这店面又阴暗，我背后有点发麻，突然很想夺门而逃。

    “去，什么时候猫用两条腿走路了再来和我说吧！”

    大概我瞪他的眼神太凌厉了，尚尚终于动动，张嘴轻道：“K市比较安静。”

    自从住到这里之后，每次我提起要把家人接过来，他都是这种神态，我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过一会，他又说：“春春，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结婚了吗？愿意要我报恩了？”

    关于此事，我很疑惑地跑去问尚尚，他眯着猫眼，神秘地笑：“只能证明，你老了。”

    无语……

    他搓搓手指，忽然叹了一口气：“下来吧，这次不抓你们，但以后再不许闹事。”

    然而不等我问，他突然打了个响指，然后变魔法一般地，窗户上突然蹦出一个小亮点，绕着他的手指转圈圈，越转越快，并且发出欢快的如同鸟鸣一般的声音。

    “他们哪里是买菜！”我把那些摊在地上的衣服卷起来塞进抽屉，“那是偷好不好？买菜是当面交易，他们那样怎么见人？”

    和他相处那么久，我知道他一摆弄耳朵就是在为难，正想和他再商量商量，尚尚却点头了。

    “你没事别出门，买菜什么的，让那些老鼠去搬就行了。”他懒洋洋说着，转身上楼。

    说着把它们踢到一边，毫不客气。

    我赶紧跑过去看，那是一只拇指大小的圆球状物体，奇异的是上面有四根类似手脚的黑线，此刻黑线抓住了尚尚的手指，背后半透明的翅膀刷刷飞舞，乍一看好像一只大苍蝇。

    “它们是老鼠精？”

    “你家人来了之后，你还怎么拖？最后一定是和我结婚吧？这样我就能报恩了。”

    那帮类似老鼠的小妖精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哭喊着上楼，乒乒乓乓开始打扫了。

    我狠狠捶了他一拳。然而车都已经开出来了，也实在不能怎么样，只好放弃。

    他嘴巴一张，叼住我手里的信，跳到地上，在窗帘上一扭，突然变成了人。

    墙上有画。

    我的恐惧慢慢变成同情，然后又变成好笑，几个小妖精没能跑上去，被迫留在下面扫尘掸灰搬东西，其中两个怯生生地含着眼泪鼻涕来提箱子。

    尚尚犹豫了一下，开始摆弄他的耳朵。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我怒了，要是让我家人知道我们不在N城，他们肯定会担心的！

    看不清楚，我正要再挤进去一点，尚尚在楼上突然说道：“春春，中午我要吃清蒸鲈鱼，别忘了让那些老鼠买米醋。”

    漆黑的，用墨画上去的画。

    尚尚却摇头：“不，不是，只是担心他们会怕那些老鼠。等他们来了我把那些老鼠都关起来就没事了。”

    尚尚摇头：“人界没有鬼，这里阳气太重，鬼没办法长久待着，除非想神魂俱灭。”

    老鼠精们也没闲着，书店每天的打扫整理归类工作全交给他们，然后制作成小卡片，我输入电脑进行存档。

    转头一看，手边是抽屉，我正要把他的衣服塞进书柜下面的抽屉里。书柜靠着墙，没留多少缝隙，所以只有我蹲下来贴上去才能看到墙壁上的东西。

    目的地终于还是到了。

    “你是妖怪，不算。”

    它们颠颠跑的时候，衣服后面露出一截细尾巴，越看越像老鼠，还是那种没成功化成人形的老鼠。老鼠怕猫，难怪它们见到尚尚吓得魂都飞了。

    它们大概有半人高，也长了人样，有手有脚，可人样里面怎么看怎么有八分像老鼠，尖尖的嘴巴和胡须，圆溜溜的眼睛，一个个身上都穿着皱巴巴的白色围裙。虽然它们都围着尚尚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但很偶尔会偷偷往我这里看，很是诡异。

    我的脸突然开始发烧，怎么都控制不住。啊！丢人！钱大春！人家不过笑一下，你脸红什么？！精神焕发吗？

    出租车停在街口。这条街不是很宽敞，但很干净，两旁都是店面，后面是住家。我们到的时候正是下午，街上没几个人，仿佛连风声都特别清脆，日光淡淡映在路面上，安静无比。

    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尚尚自从上车就一直闭目养神，我问什么他都装聋子。

    我这个真正的老板终日无所事事，全靠尚尚张罗一切。他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了货源，进的全是时下最流行的耽美，虐恋，NP小说和漫画。有次我无聊随便翻了一本，从头看到尾才发现原来两个主角都是男的，最后看看封面，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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