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是啊，真是鬼使神差。”他神秘地笑了笑。

    写意这一回是真正惊讶了，呆了数秒后脑子才开始重新恢复功能，十多年间的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那一幕幕的片段在脑海里闪来闪去。

    从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含着泪却溢满了幸福的脸，她不禁又重复了一次：“阿衍，我愿意。”

    “记住，是你先求婚的，以后可别赖在我身上，说我死皮赖脸地要嫁给你。”她一边吻一边不忘记将这个问题先说清楚。

    他说：“第一次见你是在地铁里，那个时候的写意小小的，扎了两个小辫。第二次，你在这个地方要和我分开，走的时候头都没回。”

    在运动会时她突然冲跑到他面前叫：“厉南衍加油！”

    真的，愿意。她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再分开。

    在车上写意说：“我在想，我怎么就成你未婚妻了？”

    说到这里，厉择良一敛神色，很慎重地单膝跪地，认真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清晰地说：“写意，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知道是从哪一个片段，哪一句对白开始，就像被下了魔咒般，结了一个扣在她和他的心中，最终两个的一生都牢牢地锁在了一起。

    两个人急匆匆地下到地铁站里，进门地方的工作人员还在，果然还没收车，敦促着他们赶快。里面人很少，零星有几个人在等最后一趟车。刚站定就听见隧道里有声音，然后一趟地铁渐渐地停在他们眼前，车门打开。

    写意面目含笑，眼角却泛出点点泪花，缓缓说：“我愿意。”

    在他留学之前，她从火车上跑回来，厚脸皮地哭着对他告白；

    这样的爱情，他们居然差点就错过。

    冰天雪地的寒假，在图书馆她缠着他同路回家；

    “我想坐地铁。”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三步之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地铁离开站台，渐渐进入黑暗中，情景好像又一次重叠在一起，同样是乘客寥寥无几的车厢里，同样是他们这样站在一起。他又拉她回到了这里，她好像预感到什么。

    “到时候你就拼死不嫁给我，不就行了。”厉择良善良地替她出了个主意。

    “这个时候你拿手机做什么？”他蹙眉。

    不过，写意闻言之后急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立刻说：“不行不行不行，那我可亏大了。”

    厉择良牵着她上去。

    他满脸无奈，眉角抽动了几下，猛地站起来夺过那手机，随即垂头吻住她，亲吻里有宠溺还有恶狠狠地惩罚。

    从酒店出来，天空在街灯的照射下，看得见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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