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篇》青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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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一郎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而后浅笑道：

    刘媒婆再接再厉，笑道：

    “……”凤一郎叹气道：“那就先多谢了。”

    凤一郎的任何话、任何举动，都必须小心过滤，以防有诈——这是他的切身之痛，绝不容再犯。

    而乐知县的媒婆会发现这一点，全是凤一郎耍的计策！

    青衣没再拒绝，与他一块前往钱庄。

    “这……很难说呢。”

    刘媒婆楞了下，不死心道：

    青衣眯眼，不悦道：

    凤一郎微地扬眉，温声道：

    他从未计算过自身的身价，但他也自知东方非从未亏待他。

    “要付钱。”金口终于开了。

    凤一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过了会儿，他又道：

    “有个老婆也不错啊。”

    “青衣兄，请。”

    “凤兄拘泥在这种负不负责的小事上，宁愿让小姐睡在那种破房子里？”

    “怀宁大爷，你今年也不小了吧，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儿，我为您兜一兜吧？”

    “青衣兄，你多想了。我凤一郎图的，并非你的钱财，当年她为官一年最多不过二十两，我们三人日子苦哈哈也甘之如饴，如果我有心谋财，今日钱庄绝对视我为大户。我这一切，固然是为了她，但，多少也为了你啊。”

    “来铺里都是喝豆腐汤的，不能白喝。”

    刘媒婆暗抽口气，抚着胸口。她吃过凤宁豆腐汤，确实有这个潜力，如果这白发男人说的是真的，青衣的身价预期可以暴涨，那就不是小客栈女儿可以配得上的，难怪他看不上眼……

    一滴汗从刘媒婆的老脸滑落，她保持笑容：

    “青衣兄，这……”他表面惊慌。

    凤一郎轻诧，而后苦笑：

    “青衣兄，既然冬故与东方非上应康两个月，你待在府里也无聊，不如时常上铺子坐坐吧。”

    “这是常事，怎么了？”凤一郎和颜悦色地问。

    同样的午后。

    “青衣兄，你仔细看，你的银子都用在这上头，绝不会多取一文。”

    怀宁去送豆腐，凤一郎边顾铺子，边忙着写下铺子扩建的经费细目，而他——

    “怀宁大爷，你这手豆腐做得真是好呢！”

    怀宁刚送完豆腐回来，瞧见青衣在场，也没有说什么，径自进铺卖豆腐。

    “这、这要找谁呢？”刘媒婆喃喃着，生怕这头愈养愈肥的肥羊被人抢走了。

    “你不喜欢吗？这样好了，隔两条街上，小客栈的女儿不错，她十五岁了，屁股圆又大，保证能在五年内为您生下三个白胖小孩！很近呢，我带您过去瞧瞧，好吧？”

    因为他家主人跟小姐还在应康城，他便过来铺子瞧瞧。

    他被乐知县的媒婆缠上了。

    青衣打断他的话，道：“我领一百两银。”

    怀宁不吭声。

    “这事再从长计议吧。”

    “那凤宅也算我一份。”

    “凤兄不必客气，将来铺子改建，如果还需要银子，请尽管自取，我在我家主人身边，无法时刻过来。”

    “青衣兄，那间小客栈的饭菜不错，怀真满喜欢的。”凤一郎埋首写着经费细目，闲闲丢来一句。

    钱庄的老板一见到青衣，面露喜色地迎上前，道：

    “多谢一郎兄的美意，但府里尚有许多仆役，管事者不在，总会有点麻烦。”青衣始终以礼应对。

    刘媒婆一瞄到怀宁，眼里顿时金光闪闪。现在铺子要扩建，将来再开分店，怀宁身价也会飙涨，加上生得实在俊俏——她立即上前，搭上怀宁，眉开眼笑道：

    “多谢凤兄关心，青衣会注意的。”语毕，两人正好来到钱庄面前，青衣微地一楞。

    “青衣兄，当初说好，入伙合资只须五十两而已。”

    但，才智并非皮相，没有长年相处是看不见的。乐知县百姓……不会把女儿交给这个男人的。

    凤一郎很快地给了他解答，笑着坦白道：

    “凤兄打算在买下铺子的同时，也买下凤宅，这几个月才会这么忙碌？”

    “……我目前还没打算。”他终于勉强回了一句。

    凤一郎只是浅浅一笑，轻声说：

    “这倒也不必。”青衣直接走进钱庄。

    “那一郎就在此先谢过了。”凤一郎朝他感激作揖。

    老脸僵了。

    “凤兄请放心，小姐有难，青衣必以命相护。”

    凤一郎吹干墨迹，走向他这一桌，笑道：

    在阮冬故与东方非前往应康城提亲的第二天，豆腐铺前一名白发男子与青衣男子互相施礼，客气到十分虚伪的地步。

    “当初凤宅是临时栖身之所，没有多作考量，如今已有长远打算，这屋子改建是势必要做的，多亏青衣兄成了铺子合伙人，让我们手头宽裕点，全力放在凤宅上。这屋子是要住十几二十年的呢。”

    “是凤一郎做的。”怀宁头也不抬地说。

    一时之间，青衣百味杂陈，直觉再看他一眼。这样一个与他家主人才智相当的男人，却没有女子慧眼识英雄，实在有点令人惋惜。

    “是是，请进请进。”在众目睽睽之下，钱庄老板将他们迎进小房间里，而后去安排调银事宜。

    凤一郎状似烦恼地叹道：

    “青衣大爷，这里是一百两银子。”

    凤一郎再与他闲聊，话题都在乐知县上头。

    “这真麻烦，是不？青衣兄，要劳你等待了。”

    “不客气。”青衣道。他也是被迫的。

    他要不要成家干凤一郎什么事？这么爱成家，不自己去……心思顿了下，视线落在凤一郎的白发蓝瞳上。

    “这样好了，明天我带几个适合你的姑娘，让你来看看……”

    “对了，青衣兄，在幸得官园内，凤某曾有幸见你武艺，有空你倒是可以跟怀宁互相切磋，以免功夫搁下了。”